晚上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无聊的家庭剧,可我还是定定地坐住,一动不动。
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关上,不一会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不动声色地起身,走进卧室拿起宋凯承的裤子,从里面掏出他的手机。
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的,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手机不离身了,甚至连洗澡也带着。
这一次,我帮他拿了另一条换洗裤子,才得以看到他的手机。
微信,qq,还有短信通话记录,我有条不紊地翻看,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我怀疑,是不是女人在这种时候,都会爆发出如此潜质?
令我意外的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没有一个可疑的女人出现。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嗡”地一声震动起来,我吓了一跳,如同捧了个烫手山芋。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的的内容,足以令我窒息。
明晚,6014。
我敏感脆弱的神经,一瞬间便联想到徐冬的话,虽然短短几个字,但里面包含的龌龊事,可想而知。
我默默放下手机,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刚坐下没多久,宋凯承便从浴室里走出来。不出我所料,他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手机,在卧室里呆了好半天。
是给那个女人回复吧?然后再删掉记录?
我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老婆,那怎么哭了?”宋凯承从卧室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眼神中充满真诚。
如果换做平时,哪怕是昨天之前,我都会欣然接受“老婆”这个称呼,然后同他耳鬓厮磨
但是此刻,我只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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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被电视剧戳到泪点了。”
“都多大的人了。”宋凯承抬手在我头上摸了摸,一脸宠溺,像是随口一问,“什么剧情啊?”
“一个妻子辛苦养家,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养小三的故事。”我的泪水渐渐风干,转头看向宋凯承。
如果,他的神情有一丝一毫的坦然,我也许都会选择和解。
但他没有。
他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朝我尴尬的笑:“没事少看这种揪心的剧情。”
我低下头,藏起眼神里的绝望:“电视剧源于生活,这种事情,现实世界不见得发生的少。”
换来的,却是他良久的沉默。
“我去洗澡,你早点睡。”
这一晚,我让宋凯承睡在书房,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咱俩工作都忙,休息好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是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在怀疑他了,明天那个约会,希望他因为我的怀疑而收敛。
而这些做法,放在事实面前,都是无用而又可笑的。
次日的工作,我做得一塌糊涂,整个人神魂颠倒。
以至于下班后,芬姐留下我指着鼻子骂:“你说你怎么回事,从那天起就不对劲,工作要是不想做,可以随时卷铺盖走人!”
我没出声,但眼泪却一滴滴砸落下来。
芬姐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皱紧眉头:“陈桐啊,你一直是个认真的姑娘,从你大学毕业到现在,我都十分看好你,职位工资也不少升,你说说你……”
她的声音不禁放软,也只有她喜欢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啊字,说陈桐啊。
我点点头:“芬姐,我最近遇到的事儿有点多,但你放心,下不为例。”
她深深地看我一眼,说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然后就放我离开了。
如果按照计划,我应该去宋凯承公司下面蹲点。
只犹豫了片刻,我便决定去了。
说实话,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底没由来的慌张,就像是去做什么坏事,可我明明是去揭露事实。
也许揭露的背后,是我没办法承受的事实。
我想了想,给徐冬打了个电话:“我想问问,你们下班了吗?”
她似乎很惊讶,毕竟她和我,除了在那一次的工作上有过合作,其余的,就相当于陌生人。
“没呢,今儿经理心情不太好,拉着我们一群苦力加班。”
“那宋凯承呢?”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
宋凯承?也还没,你找他有事吗?”
“没有没有。”我慌忙打断,“你别告诉他我打电话的事。”挂断电话,想了想,我这句话似乎有点多余。
站在他们公司外面,我觉得北京真是一个冰冷的城市,当初上大学时,义无反顾地来到这儿,可如今看来,我就象像是个流浪儿,被抛弃在这里。
我又不要脸地找顾泽搭话,忘了说,自从上回的事儿过后,我就把他拉黑了。
“泽爷,小的想干坏事,事先要准备什么?急,在线等!”
不一会,顾泽给我回复:“怎么着?想泡妞?”
然后我就开始后悔,不该跟这货瞎扯:“得,您忙,我要做正事儿了。”
我刚把手机关掉,就看到一群人从里面出来,陆陆续续地进了地下停车场,里面,正有宋凯承。
我如同训练最佳的特务,跳到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
我说:“师傅,等会我要跟踪一辆车,您跟紧着成吗?”
那老头一脸怪异地看着我,操着字正腔圆的京片子:“您这是要拍谍战剧?”
我咬咬牙:“师傅,那是我老公。”说完,我看向他,果然,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他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跳上车,我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速度,似乎下一秒就能从胸腔蹦出。
一辆辆车从面前驶过,直到看见那辆黑色别克,我的眼皮猛地一跳,抬起手颤颤巍巍地往前指:“就是这辆车。”
那老头也不磨叽,登时便猛踩油门。
到底是驾龄高的老司机,我不得不佩服这师傅,一路上悠悠哉在不紧不慢,始终与宋凯承保持相同的距离。
可时间越过去一秒,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
宋凯承的车子,停在二环外的一个酒店,这个地方,我从没来过。可当我下车时看到“HOTEL”这个词时,忍不住眩晕一下。
我结了车钱,也不顾老头古怪而又同情的目光,匆匆往里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