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空一片阴暗,像随时要压下来一般,乔淼抬头,雨水打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生疼生疼的。可是,更痛的是她的心。
那些人再问什么,她听不清,脑子嗡嗡的响,一夜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要怎么办
容修烨,容修烨,你又在哪里你看到了吗我上电视了,记者在问我们的关系,在问我跟你们兄弟的关系,我要怎么回答,你看到我了吗你想我怎么回答
除了你。我真的不是没有人要,至少,你的哥哥会愿意要我,不是吗
可是,我真的不想被其他人要,我只想给你,身跟心都给你。
即使,你不在意;即使。你不要。
我是有多傻啊,乔淼呆呆的望着摄像机,干涩的眼睛胀得红红的,可却没有涌出一滴眼泪。
“容大少,请问容董事长知道你们两兄弟”
“容大少。是不是因为乔小姐是你弟媳。所以才会让你更加把控不住。”
各式各样的问题落在容修谨面前,垂放在双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他冷眼刮了眼刚才提问的记者,眼里冰冷让气氛凝结了几分。
拿着手机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让开”他低声一喝,那些记者没有动,甚至还有名男子上前跨了一步,显然不愿意放过这次的新闻头条,要知道,容氏总裁兄弟共恋一个女人啊。而且这个女人已经跟其中一个结婚,这是多劲爆的话题,豪门就是水深,就是会玩啊。
普通人不敢干的事,这人全都干了。
难道不别人口水把他淹死吗
都说兄弟妻不可欺,这是摆明抢兄弟的女人啊,看两人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昨天晚上,状况一定激烈吧。
“容先生,请问是你抢了兄弟的女人,还是乔小姐勾引你,让你置身社会舆论与伦理道德中呢”
男子的话刚问完,就感觉身后凉了几分,容修谨看向他的目光,变得阴鸷。
乔淼想离开,浑身冰冷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是刺骨的冰寒,那些话,她全部当没有听到,可是,当容修谨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时,她还是愣了愣。
“昨晚,责任在我。”
六个字,把所有的过错都揽了过去,那些记者更加疯狂了,这样的回答,简直就是直接承认。
乔淼想甩开他的手,她只觉得恶心,胃里翻滚的厉害,一想到昨天晚上,两人做了那种事,她就控制不住想要吐,身体起都了一层疙瘩。
不知道从哪里走来一些黑衣人,还戴着墨镜,那些记者纷纷的被强行推到了一边。
为首的黑衣人撑着伞,手上挂着件黑色风衣,刀对着容修谨毕恭毕敬的弯了下腰,“容少。”
容修谨罢了罢手,从黑衣人身上接过外套,披在了乔淼身上,接着黑衣人手上的伞就已经移到了俩人的头顶。
她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连着双唇都白得可白,她咬着唇,那种冷意让她控制不住的哆嗦着,她望着容修谨,抵抗着他的接近。
那么近,可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容修烨
自己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这般不堪了,却还在奢望,乔淼啊乔淼,你真是毫无自尊。
整个人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手上的力道很紧,似在钳制着她
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她望着男人领口处的痕迹,喉咙处突然一股腥涩的味道涌了出来。
那是血
乔淼张了张嘴,容修谨冷硬的脸有些慌乱,脚下的步伐加快,雨,那么大,那么大,她什么也看不到,整个脑袋轰轰作响。
“容修谨,我恨你。”黑衣人拉开车门时,乔淼充满绝望的说了这几个字,在他一僵的时候,自己从他的怀里挣脱。
“乔淼”容修谨望着她奔跑的方向,低喃
容家。
贺洁月调转电视频道的时候,突然闪过张熟悉的脸,急忙把台给调了回来,却看到容修谨走过去把站在那里一身狼狈的乔淼给抱在了怀里。
电视下端,是关于新闻的总结容家兄弟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
容子令当下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掷在了地上,大骂,“孽子孽子孽子”这样的报道,这种事,把容家的脸都丢尽了。
贺洁月僵在了那里,脸可以说是青红相加,握在手里的茶因为手的颤抖而溢出。
那天容修谨是怎么回答她的,短短几天时间,却还上了电视直播。
“洁月,你看你宠出来的好儿子”容子令转头,对着贺洁月就吼了起来,一张脸都拧在了一块,贺洁月心一慌,急忙维护起了自己儿子。
“子令,这件事,我们不能那么快下定论,修谨一向听我话,这次这种事,肯定是有其它原因。”
容子令冷笑了一声,望着贺洁月说,“其它原因你是在告诉我是乔淼的原因吗你看乔淼那模样,你觉得会是她强迫修谨的吗你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你怎么不知道常年流连于风花雪月的场所,在国外,拿回来的那些照片,你没有看吗”
这话,斥得贺洁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修谨在国外,容子令时常会让人去看一下,然后
拍回来的照片,都是在酒吧那些场所,左拥右抱的,身边全是各式各样的金发美女。
“这辈子,他休想再进容氏容氏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容子令的手重重往桌面上一拍,贺洁月吓得都晃了晃。
这辈子都休想进容氏。
那她,那她当初那么努力,那么辛苦的算计又是为得什么贺洁月心头也怪起了容子令偏心,像这种事,要是女人不默许,男人就算强来,也强不到这个份上啊。
可以叫,可以报警,再不挤,可以拎东西砸头啊。
“子令,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能这么偏心。”贺洁月红了眼框,瞬间所有的寄托都没有了。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们容家的脸都被他丢完了。”容子令拂手离开,看都没有看贺洁月一眼。
贺洁月彻底慌了,叫来王妈拿电话过来,几次才拨准容修谨的电话,一遍一遍,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事情怎么会这样,乔淼这边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想,跑回了房间,又打了给贾巧琪。
龙冈镇的酒店大堂里,墙壁上的电视正在直播着这件事,容修烨离开的步伐,因为一句乔小姐而止步。
苏景栋比他先看到上面的人,有些震惊。
等上面的记者在作总结的时候,苏景栋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了,“修烨,可能这里有什么误会。”
很苍白的解释。
容修烨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猩红的眸子里全是愤怒,“你觉得哪里有误会了”
昨天晚上,她跟容修谨走了,两人去了酒店,一夜翻云覆雨离开的时候,被收到报料的记者挡在了那里。
来了个现场直播报道。
真是够给他长脸啊。
“可能有什么原因,修烨,修烨”后面的话,苏景栋没有说完,那人已经离开,气势汹汹的刮来了一阵冷风。
在这里找她奶奶,她倒是,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全世界都知道的绿帽子,昨天她说的那些话突然就变得那么明了。
我等你的离婚协议书。
除了你,还有别人,活好的到处都是。
满意的就这一次。
越想,容修烨就越觉得胸口那股火要把他给燃烧起来似的。
“修烨,你别太激动,你先冷静,我觉得这其中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乔淼不是那样的人。”苏景栋追出来,在容修烨身后解释着。
前面的人突然脚步一顿,唇角勾起抹冷冷的笑意,“不是那样的人景栋,你有多了解她”
苏景栋皱了下眉头,再为乔淼说话,此刻,难免会让容修烨再误会什么。
但他始终不相信,刚才那报道会是真的,不相信,乔淼会背叛容修烨。
“她跟容修谨认识多久那人,竟然帮着她躲开贺洁月,我倒是瞎了眼,以为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突然被否定,容修烨的心无法抑制的冷了下来。
“是谁不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这话,几乎是从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那是,杀母仇人之子
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妻子,不管两人有没有感情,这背叛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我们先回去,回去也许事情都明白了。”
地上有些碎片,乔淼根本看都没有看,赤着脚就踩了上去,她不想跟容修谨呆在一起,一刻都不想,一分都不想,一秒都不想。
她奔跑在雨里,用尽全身的力气,逃离。
躲开。
跌坐在墙壁下时,她才扯到自己的脚底在流血,这一刻,她莫名的想到了死,可是,死啊,多不值得啊。
一点都不值得啊。
为什么要去死死了,奶奶谁来照顾乔淼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上,低声哽咽起来。
都已经决定要离开,却还要遇到这件事,都怪自己。
都怪自己。
雨突然小了,她抬头的时候,看到把黑色的伞挡了自己的头上,而举着伞的男人,让她愣了愣。
“这个笑话很好笑是吧。”她抽泣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对方却把他自己衣上的雨衣取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早就说过,在他身边你会受伤的。”汪羽恒很轻淡的回答,这样的话让乔淼僵了下。
“披上吧。”他像救世主似的,弯下腰,把衣服拢了拢。
丝毫没有暖意,他在她身边坐下,前方的雨洒在地上,溅到脸上,乔淼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走。
“龙冈那边一场大火,烧了一整夜,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汪羽恒突然满是惋惜的口吻说了句,乔淼开始并没有注意,后来才感觉,他的话里有话。
他拿出手机,点开新闻,最后找到了那则大火的消息,递在了她面前,乔淼脸瞬间僵硬,那栋楼,她怎么也认识,她可以说是在那里长大的啊。
现在,黑压压的一片,奶奶
奶奶
站起来就要跑,汪羽恒拉住了她,“这是人为的。”
bsp;???人为,人为,那里住着那么多人,谁,是谁,乔淼望着汪羽恒,可是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说过,你在他身边会受伤的,你怎么都不信我呢”汪羽恒依旧是那句话,口吻依旧是惋惜。
乔淼猛的推开了他,在大雨拦出辆出租车回了家。
她要回龙冈,要去确认,奶奶,奶奶是不是出事了。
有什么事,对着她来就好了,为什么,连个老人都不愿意放过是谁,是谁这么狠的心啊。
跌跌撞撞回到家,可是一进门,她彻底傻眼了。
家里,像被人大战一场似的,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乱的洒了一地,甚至,沙发边上,还有好几个撕破的避孕套的袋子。
愣了有几秒,乔淼才反映过来,那些衣服,都很熟悉。
唐谷雪跟容修烨的衣服
从客厅到卧室,都像被人横扫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还闻到了空气里靡烂的味道。
一直压在心口的那些情绪突然之间再压制不住,她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双手抓着头发,疯了般的撕扯。
唐谷雪,容修烨,容修谨
奶奶乔淼不能顾其它,拿着车钥匙,换衣服了衣服,就跑出去。
开着车,直奔龙冈那边,她不敢听新闻,她害怕,听到让她不能接受的消息,什么事都可以不在意,只要奶奶活着。
当她回到那个家,当警察扶着她去认领尸体的时候,乔淼终究晕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有人要给她扎针,乔淼突然之间又挣脱了自己的手,“不要,不要打针,孩子,我有孩子。”
医生有些古怪的目光看着她。
这是唯一一个,她跟他有联系的东西,她不要,她不要就这样不见了,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她都要生下来。
她哭着乞求,说她其实已经是有孩子了,只是不明显,还没有显示,叫叫嚷嚷的,挥着手怎么也不让医生靠近。
甚至有护士说她的精神有问题,提议打镇定剂。
最后是陈义浩从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乔淼看到陈义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冲开了所有人的阻挡躺在了陈义浩的身后。
“陈医生,请你保护我的孩子,我现在怀孕,我不想孩子受到任何伤害。”陈义浩一听乔淼的话就愣了一下,今天他也看到了那些报道,此时再见乔淼,心情很复杂。
刚才她的样子让人心疼,而奶奶已经遇害,就当帮助老人吧,陈义浩把这件事给揽了过来,是他来配的药。
乔淼受了寒,又受了伤,下面还有撕裂发炎的症状。
又要顾及她所说的孩子,用药方面又得特别小心,乔淼冷静下来的时候,就要去看奶奶。
把尸体给认回来安葬。
候康平那边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出现,一如她所料,那边彻底把奶奶这个人给忘记了,陈义浩陪着她到了停尸间,基本是烧得认不出来了。
可是,乔淼却在一边停了下来,那手腕上的玉石镯是她送给奶奶的,是她亲自带上去的。
双膝一弯,她跪在了地上,除了叫着奶奶外,她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为什么会是奶奶,如果可以,她愿意替老人家去死。
那么大的火,燃烧的时候有多疼,乔淼哭得下气不接下气,陈义浩站在那,对着奶奶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淼,我手机里收到这些照片,你看看是不是给你的。”
风吹得刺骨的寒,站在乔淼身边陈义浩把手机递了过来,仅仅只是一眼,乔淼的脸色苍白如纸,连着手都在颤抖着。
“小淼,小淼”整个人往后倒去,陈义浩急忙把她扶,乔淼拼命想要站起来,可是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陈义浩要放好手机来扶她,却那么一瞬间,乔淼把手机抢了过去,屏幕还是刚才她看的画面,是容修烨跟唐谷雪的合照,两人相依相偎,唐谷雪笑得很美,容修烨眼尾也是带笑。
再往下,是唐谷雪以前的模样,那时候,她不是卷发,她打扮得好可爱,她牵着容修烨的手走在街上,街景上的字,是日文。
在日本。
淼淼,我一直怕伤害到你,我看到他跟另外一个女孩在日本,你看,这就是我拍的照片。
他说要我等他两年,淼淼,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淼淼,你怎么那么傻啊。
淼淼,你们都有做安全措施吗,每一次
难道你要做单身妈妈吗你知道不知道那样有多傻,淼淼,这样你会吃很多苦的。
医生说,你血液里含有一种致胎儿流产的物质,淼淼,是他,是他不要这个孩子的。
过往的一切,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像黑白照片般闪过。
在g市,她在住院的时候,那个突然而来的女孩就是谷雪,是的,就是她,只是那时候,她一颗心都在容修烨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去看那个女孩。
她是有多傻啊,一个十多年的闺蜜,经常视频,却没有把她认出来。
sp;?他床头的那副有些抽象的画,是她,是她唐谷雪啊,她说觉得熟悉,因为那是唐谷雪啊,自己却根本没有往她身上想。
原来,日本那个女孩就是谷雪,乔淼啊乔淼,你到底是有多傻,多笨,才会到此时此刻都没有发现,还要靠别人来提醒。
那天他接的那个电话,s小姐在听到她说是乔淼后瞬间挂了电话,再多说一句,她就会听出来是唐谷雪。
乔淼又笑又哭,坐在那里,就像个疯子似的。
家里的那一切那一切,,,,
乔淼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太过份了,太残忍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把自己当傻瓜一样来玩吗
这时候,陈义浩的手机又响了下,还是发照片的那个号码,这一次,是一条短信。
“我说过,呆在他身边,你会受伤的,因为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奶奶出事的原因,你觉得会那么简单吗”
是汪羽恒,是汪雨恒发来的信息。
奶奶,奶奶
唐谷雪,唐谷雪。
“小淼,你去哪里”陈义浩在乔淼身后喊道,前面的人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你好,我是谷雪。”乔淼刚压制下的情绪差点因为这道声音能涌出,她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直接覆在了旁边的仙人球上。
“谷雪,是我。”声音在颤抖。
“淼淼淼淼,你现在在哪里,我担心死你了,今天的新闻我看了,到处议论纷纷的,淼淼,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管怎么样,谷雪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听着那边焦急又担忧的话,乔淼那只覆在仙人球上的手就痛了起来,这种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我在龙冈,我奶奶,奶奶她”后面的话被呜咽的声音取代,乔淼是真的哭,带着恨,带着痛的苦。
唐谷雪正翘着着二郎腿在吃水果,她的母亲贾巧琪就在她旁边,帮她剥着橘子。
早上的新闻报道真是太爽了,乔淼跟容修谨发生了关系,容修烨怎么可能会再要她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容修烨很有洁癖,很在乎对方的身体是不是干净的。
所以,才会有了那套,婚前禁止性行为的规定,把它留在婚后,说得轻巧是为了责任,可站在另一角度想,无非是不想受这事束缚。
贾巧琪把剥好的橘子递在了唐谷雪嘴里,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甜。
“奶奶出事了吗淼淼,别伤心,你回来没有,我去龙冈找你”
乔淼闭了闭眼她真是瞎了眼啊,这么会装的人自己却从来没有看清过,是被什么蒙骗了她的眼
“我准备回北城了。”
“那我去接你,你大概几点到”
说了个大概的时候,乔淼挂了电话看了眼自己发疼的手掌,只是看了眼,随后就离开了。
所有的事,越想越多,自始自终,唐谷雪都知道她对容修烨是什么样的心,可是她却依旧装得那么真心对自己。
这个女人,真的,真的很有心机。
车速开得很快,到达相约的地点时,唐谷雪站在她的大众汽车旁边,看到乔淼开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时,脸色微微僵了下。
乔淼坐在副驾驶位上,定定的看着她,一眼都不眨,所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
“淼淼。”
唐谷雪敲着车窗,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径,乔淼看她的目光,没有以往的真诚,甚至还有些冷。
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刚才在家里,贾巧琪也提了一句,让她小心点,也许,乔淼这个女人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唐谷雪觉得不可能,她一直隐藏得那么那,怎么可能被她发现
车门被推开,乔淼下了车,一脸苍白的神色让唐谷雪脸上顿时浮现出担忧,她握着乔淼泛凉的手指,“淼淼,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乔淼深深呼了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甩巴掌的冲动,“谷雪,你有骗过我吗”一句话,让气氛顿时降了下来,唐谷雪握着乔淼的手一僵,手上的温度逐渐变凉。
是的,是有。
那些照片可不是ps的,那么真实,走实得刺眼。
突然,乔淼举手,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唐谷雪的脸上,几乎是耗尽了乔淼所有力气,两个人都晃了晃身子,唐谷雪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耳膜被这一巴掌甩得嗡嗡作响,大脑都停止了运转,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乔淼望着她的目光像要把她吃了似的,若还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借口来自欺欺人,那唐谷雪就是笨蛋,她手指一碰自己的脸,疼得都想哭。
“淼淼,你干什么打我。”她反驳道。
乔淼握成拳头的手都在颤抖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当停在唐谷雪面前时,唐谷雪的心突然就沉了几分。
“谷雪,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是把唐谷雪真当朋友啊,十多年的感情,可是,自始自终,这个女人却一直在骗她,这些年,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自己对容修烨的感情,全部都告诉了这个女人。
告诉了这个情敌,让她对自己了如指掌,让她来操
控着自己的感情。
“淼淼,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也爱他,我不想伤害你,我是真的不愿意伤害你的。”唐谷雪一副突然就慌了的样子,眼睛就掉了下来,去握乔淼的手时,被乔淼狠狠的甩开。
“我在日本跟他认识,他对我穷追猛打,我忍不住,我控制不住自己动心,我知道他是你喜欢的男人,可是我依旧控制不住的爱上了他,淼淼,是我不对,真的是我不对,这些年,我天天活在自责当中,我想放手,可是他爱我,他为了躲开跟乔家的婚约,最后娶了你,我也很心痛,可是我无可奈何,你爱他,你很爱他,我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两年,两年就当做圆了你以前的梦想,所以,我想着,二年后,我跟他在日本好好生活,你也会有自己的新生活。”唐谷雪说着差点就要跪下来了,字字真诚,真诚到让人丝毫没有怀疑的理由。
可是,乔淼不一样。
她今天所受的事,已经超过了负荷,,所有的话此刻听在她的耳边都成了强词夺理,狡辩。
“所以,这么说,你还是为我了打算了”乔淼听了唐谷雪一大堆的等方面后,冷笑的回了那么句。
唐谷雪点了点头,刚要再开口,乔淼突然就冲了上来,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唐谷雪,你心机怎么这么重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你接近我,为的就是容修烨,你的父母就是当初绑架容修烨的人,而你,顶替了我的位置不是吗”最后那么句让唐谷雪脸煞白。亚有沟弟。
乔淼只是回想起当初贺洁月说的那些话,想到了这个事实。
所以,从最开始的认识,唐谷雪就是有目的,有心机的埋伏在自己身边十三年啊。
到头来,却是一场欺骗
“不是的,淼淼,你误会了,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唐谷雪着急了,这件事要是爆出来,她跟容修烨怎么继续下去要他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是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假惺惺的从日本回来,刚好是我流产的那天,都是你,是你,是你早就算计好的是不是”边说,乔淼的手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唐谷雪没有躲,任她发了疯似的打。
不一会儿,乔淼的手就已经打得发疼,而唐谷雪的脸则肿红到像难看到死,可乔淼却像没有看到似的,“我奶奶,我奶奶那里,是不是你弄的,唐谷雪,孩子没有出生就算了,可是我奶奶,她是个人啊,她都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你怎么也下得了手,你知道不知道,好多人都烧得像炭一样黑,你知道那种转身火里,绝望的味道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连老人都不放过,你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好你不得好死,我今天就要替我奶奶报仇我要替大家报仇,,,,,”乔淼呢喃着这句话,脸上的神色有些可怕,唐谷雪有些害怕了,推开乔淼就往自己的车里跑去。
乔淼被她一推就跌倒在了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她的车子已经起动,往前开去。
乔淼追了两步,又跑回自己的车里,油门一踩到底就冲了上去。
脑海里,是奶奶跟孩子的模样来回闪过,她好恨,好恨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害什么人,可是,身边这个潜伏了十多年的闺蜜却反过来这样对自己。
她甚至都说,会离开。她却还那么狠心,那么绝情,自始自终,自己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乔淼越想,越恨,好恨,好恨她要唐谷雪去给她的孩子,去给她的奶奶陪葬
嘭的一声,车子剧烈一震,她看到前面那辆车子撞在了前面的树上,最后倾倒在一边,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