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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
安颜套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在外,出了附近一百米内唯一的旅馆。
“妹子,还是这么早啊。”老板娘坐在门口,手中剥着一瓣大蒜,怀里是一兜大蒜,左侧与老板娘膝盖同齐的板凳上放着一个高、宽十厘米左右的碗,里面已经有一半被剥光的大蒜,想来老板娘已经起来有一会了。
“是啊,祭拜完了得早点回去。”安颜抱着红玫瑰,微微一笑。
“去吧去吧,就没见过来的你这么勤的孩子。”老板娘看着每年都来的安颜,感叹道。
现在的年轻人阿,真是越来越懒了,都不知道抽一点时间来看看那些离开的人咯。
安颜也只是笑笑,并没接话,点头意示了一下,便朝着墓林去了。
这里是离斯城五百米之外的墓地,里面埋着各种阶层的人,贫贱如乞丐,富饶如顶级富豪,权威如市长,伟大如烈士等。这里是斯城唯一的墓地,却偏偏异常凄凉。
没有几个人记得这个地方,就好像这个墓地被诅咒了一般。让人望而止步。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都是被谋杀,而帮他们申冤的恰巧是安颜。
诡异的巧合,也许就连安颜都不曾知道。她所知道的便是,她的父母长埋于此,仅此而已。
安颜走进墓林,右侧最里面的俩座墓碑,便是她的父母。
右边墓碑上,泛黄的照片里,女人温柔欢乐的笑意洋溢于表面,泛着星光的眼眸,柔润的黑色墨发顺着女人的脸颊向下滑落,一缕阳光从侧面打在她的脸上,就好像天使突然堕落凡间,让人晃花了眼。
左边墓碑上,男人冷峻的脸庞让人望而生畏,笔直的身子,就如同不倒的铁杆让人心生依赖,绿色的军大衣为他添了一份人气,显得不那么生冷。
安颜看着照片中的男人,眼中溢满了儒慕之情。
那是唯一一张父亲的照片,也对,像他那样严肃的人,怎么可能干照相那么浪费时间的事,他的时间与生命都贡献给了斯城区,又怎么可能挤出时间来照相。
就连这张放着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当年他军校毕业时候照的毕业照呐,亏得她找了出来。
“父亲,母亲。我来了。”安颜将红玫瑰放在女人的墓碑前。
其实她也想带点东西来给父亲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却发现,她从来没了解过他,她完全不知道他喜欢或者讨厌什么。真的是很失败呐。
“我又破了一起案子,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每破一起案子,心情都会沉重一分。就好像那些人是因为我死的一样,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甚至他们死前我们从没见过。”
安颜坐在俩个墓碑之间,寒风吹过,让安颜不由缩了缩脖子。
“我想这是我的心理作用。”
安颜随后安慰自己道。
四周寂静地只听见安颜一个人嘀昵自语的声音,与其说是在诉说,倒不如说是在倾诉。
将以前从来不肯说出来的话,当着已死的人的面宣泄出来,那些不敢说,不敢想的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哪怕没有人回应她。
“有时候我都会以为自己失忆了,所以才会不记得他们。”安颜环抱着双腿,双脚微微踮起,下颚放在膝盖上,双眼略显空洞的望着远方的天空。
“这么可笑的想法,说出来会让修泞他们嘲笑的吧。”想到07部那群可爱的人,嘴角泄漏出一丝暖意。
“如果,你们没死,我想我现在已经嫁人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宝宝,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呐,前不久有一个杀人犯对我说了一个词‘亓瑟’。”安颜露出来迷茫的神色,她一直想不通这俩个字代表什么,尽管她觉得这个词很熟悉。
“可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词很重要,重要到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哪怕他们也许知道这个词代表什么。甚至连夜椋我也不愿告诉他。”
不知道为什么,安颜感觉不可以说出任何有关于‘亓瑟’的话题,因为后果绝对不会是她喜欢的。
“唔,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父亲,母亲,以后在来看你们。”安颜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支起身子,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转身看着墓碑。
安颜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留恋的看了一眼俩个墓碑上的人。
也只有这里能让她全身心放松下来,虽然有点阴森。
但,却不会让她有在斯城里的压抑感,那种处处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想要崩溃。
安颜回到旅馆,却看见倒地的碎碗和散落一地的大蒜,凳子也翻到在了地上。
安颜眼中划过一丝不安的情绪,这里人烟稀少,平时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基本上一年来这里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人。
她宁愿老板娘是因为某件事忘记了,急匆匆去做,才会不小心打翻装有大蒜的碗的。
安颜加快了脚步回到旅馆,右手放在腰侧的佩枪上,慢慢走进客厅。
将枪上膛,握着手枪,对着前面。
一步一步走向前,小心看着客厅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没有人。
“老板娘。”安颜朝着楼上喊了一声。
之后便侧耳仔细的听着楼上的动静,静!静的出奇!若以老板娘的性格听见安颜在叫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回应她。
可是,现在出了一静,只有静。
她无法催眠自己说老板娘只是没听见而已。出事了!这个念头在心里不断叫嚣。
安颜慢慢走上楼,枪始终对着前方,保证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走廊,没有人。
安颜此刻只觉得四周只剩下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紧张过。
轻轻转动门柄,‘咔嚓。’门缓缓打开,安颜举着枪,小心谨慎的走进去。
没人。
一个一个顺着顺序打开房间,都没有人。
只剩下两个了。
一个她的房间,一个老板娘的房间。
安颜深吸一口气,转动老板娘的房间门把手,用脚推开门,入目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老板娘的房间出乎她意料的凌乱。
是的,凌乱,所以的东西就像进了贼一般,到处都是。衣服裤子随地而丢,偶尔还能看见衣服上搭着垃圾,或者沙发上挂着内衣裤.....床上的被子也有一半托在地上。
为什么她没有觉得意外?
安颜退出房间,只有她那间了。
安颜打开门,入目的便是立起的床,而她寻找的老板娘被摆成了大字形,以倒立的方式,被绑在了床上。
脸上被刻了俩个字母‘q’和‘s’,眼睛瞪圆了,流露出恐惧和解脱。
四肢,双手腕,双脚踝被割断,血染满了整张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刺激着安颜的神经。
“老板娘。”安颜垂下手,有些难以置信的嘀昵道。
“怎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