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做了检查,拍了片子,果然有伤到了,好在之前治疗的时候固定了夹板,骨头没有事,可能是扭了一下,手臂肿的老粗。
给顾彬看病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嘟哝:“别仗着年轻就逞勇好强的,这次是万幸,没有伤到骨头,若是再次骨折了,你这条手臂就有可能留下毛病了,这么漂亮的小伙子,要是落了残疾可就麻烦了……”
顾彬被数落的窘迫不已,脸色尴尬,偏偏老大夫都是好心忠言,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顶着脸受着。旁边的顾爽看着确实暗爽,心道这小子是该好好磕打磕打了,看他今后做事还这么不用脑子嘛!
从医院出来,顾爽开着车载着顾彬回家,顾彬腆着脸,谀笑着道:“姐,那啥,今天这事,你可千万别和咱爸咱妈说。”
顾爽手握着方向盘,也不回头,只微微挑挑眉梢道:“咋了?有什么不可说的?”
顾彬此时也后悔自己做事欠考虑了,差点儿惹出大(禁词)麻烦来。不但自己在公司里的名誉威信受到影响,来连累的朱莉和姐姐为他奔波生气……
朱莉姐还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
顾彬心中很是懊恼。他本来是雄心勃勃要做出成绩来,替姐姐遮风挡雨,做个坚实的后盾的,让她即使嫁入大族,也不至于因为娘家太弱受人欺负……
通过莫湘语和刘奎那么一闹,也算是给顾彬上了一节人际关系课,有些人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虽然,因为刘奎的出现,没能让莫湘语做出什么事情来,但从这个女人心机隐藏之深,处事之果断决绝,绝对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早已经不再是学校里的学习好、性格好的好学生了,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但却可以肯定,她沾染了太多的欲望,为了满足这些欲望,她显然是会不择手段的。
顾彬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样强势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之前那些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过是表演给他看,以达到利用他的目的。
说起来,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自己还傻呵呵地任劳任怨,顾彬觉得挺懊恼,也挺丢脸的。好在,顾爽之后再也没提这件事,让他懊恼之下,也更加感动。
从小到大,他惹了祸,总是姐姐给他打扫麻烦。没想到这么大了,他还会做出这种混账事!
以后,不会了!
顾彬注视着顾爽精致的侧脸,暗暗在心里发誓。
他已经是个男人了,就要担起顾家的担子,不再让姐姐用她柔弱的肩膀负荷如此沉重。
顾彬不知道的,顾爽此时却因为解决了莫湘语的潜在威胁,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情是真的不错。
姐弟俩一路无话回到家,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周老太和顾妈妈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看到顾彬,顾妈妈很惊讶:“小彬怎么回来了?”
顾爽暗笑,这小子每天躲顾妈妈像是老鼠躲猫,白天极难得能在家里看到他,也难怪顾妈妈惊讶了。今天,她就想看看顾彬怎么应对。她甚至很想添把火,让顾妈妈拷问这家伙一番。哼,不磕打磕打,还不知道记不记得住呢!
顾彬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顾爽,顾爽却根本不理会,笑嘻嘻拉着周老太进了厨房:“阿姨,我们还没吃午饭呢!”
“这么晚还没吃午饭?”周老太是个玲珑通透的人,一见这个情形,心中早已经明了其中的关窍,随着顾爽进厨房做饭去了。
顾妈妈虽然脑子没有周老太那么快,但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稍稍一想,心里也大致有了数,不过,今天顾妈妈没有开口就说结婚的 事,而是扯着顾彬在沙发上坐下,心急火燎地看着顾彬的手道:“是不是你的伤有啥问题了?怎么换了绷带了?”
顾彬路上嘱咐顾爽替他保密,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证据。第一次包扎的绷带用了两天,自然和刚刚换上的雪白绷带不同,一下子就让顾妈妈说到了点子上。
顾彬脑子快速地转着,忖度了一下利害,还是承认道:“妈,今天我不小心扭了一下,我姐带我去检查了,顺便换了换药!”
顾彬的话音未落,顾妈妈的巴掌就拍在了顾彬的脑袋上:“你个臭孩子,咋就不知道自己爱惜着些个,你以为你还是几岁的娃儿啊,没个轻重的,若是留了伤残可咋办?到时候,连个媳妇都找不上来啦……”
一听顾妈妈的话题就要往成家娶媳妇的事儿上绕,顾彬赶紧附小做低地拦住话头,故意握着头上被打的地方,苦着脸道:“妈,我的手就够疼了,您还打我。您打我两下也就打了,谁让我是您儿子呢,可您别打头啊,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更傻了……”
顾妈妈被顾彬这副样儿逗得又气又笑,抬手又给了顾彬两巴掌,嗔骂道:“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气我!”
顾彬被打的咧着嘴苦着脸道:“妈,医生说,让回来用冰袋冷敷……”
“哦,我去拿,我去拿!”顾妈妈一听医生嘱托,也顾不得教训了,立刻丢下顾彬颠儿颠儿地跑进厨房取冰去了。
顾爽的听力极好,客厅里母子俩的对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的,看着顾妈妈跑进厨房,不由暗暗撇撇嘴,心道老妈的战斗力实在太弱了,这么两句,就被那小子给糊弄过去了。
姐弟俩简单地吃了点午饭,顾彬自然回房休息。顾爽也去培育温室,察看新扦插的花苗和茶苗。
扦插的几棵三生茶苗都已经扎了根,生出了两片嫩叶。看着一株株小茶苗,顾爽仿佛看到了一片碧绿馥郁的茶园。
三生的母树太小,一次剪枝不敢剪太多,以免影响到母树自身的生长。想来,要培育出一片茶园,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看着弱小的只有几片叶子的茶苗,顾爽不由想起移植到药圃里的紫玉。
当时为了改善药品品质,她把紫玉种到了药圃中,经过半年的影响,那些药材生长状态良好,而且,一些两年、三年生的药材,已经开始开花。其他的还好,不怎么醒目,人参的花是紫白色,果子成熟后是醒目的红色,拜电视小说等等各种渠道的宣传和渲染,人参的基本形态已经被好多人所熟知。人参七月开花,八月果子成熟,那片药圃就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很快就会被人知道,那片药圃里种植的是什么。
虽说现在药店里一棵种植参价格并不高,但也不排除有人抱着猎奇的心态去偷挖。看来,果园那边的安保和警卫都要加强了。
另外,既然要培育新的茶苗,就要把紫玉移植回来了。仅仅用太岁水和血果改良还不够,还要用紫玉。她要把一线雪和三生,培育成真正的绝品好茶。
转了一圈儿,顾爽看着生机勃勃的培育温室,心中感慨,这半年时间,大多时间她都忙着扩张养殖场、合并东北的养殖场,还在口外开拓了一大片牧草种植基地,为来年的养殖基地打下基础,还有京城的私房菜馆……种种事务占据了她的时间和精力,她已经好久没有培育花木新品种了。现在还不行,过几天,忙过手头的事务之后,她还要再搜索一些新品种花木的种苗来进行培育,天泽花卉依靠的就是新品种和高档花卉,这是整个公司的根本,不能丢。
在培育温室转了一圈儿,顾爽重新整理了之后的计划,把之前忽视的品种培育重新提上日程。顺便除除草,浇浇水之类。因为这里的血果肥料特别足,杂草野菜生长的也特别旺盛,几天不除,就长得蓬蓬勃勃的。
拔下来的野草野菜也不浪费,草和不能吃的野菜都丢给后边的梅花鹿那些食草动物。能够入菜的灰灰菜、蚂蚱菜也收了一筐子。
在培育温室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看时间,估计宝宝已经醒了。这时候,一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顾爸顾妈他们又该去瓜田果园了,顾爽就拎着菜篮子往家走。
回转的时候,顾爽隔着铁栅栏,看到牡丹园旁边的芙蓉园中的各色芙蓉已经打了骨朵儿,顾爽不由拎着野菜篮子绕出了院子,径直走到芙蓉园旁观看了起来。
顾爽这里种植的芙蓉,有两株是从交易会上和牡丹一起买回来的,另外则是两年来从各地搜罗来的,都是名贵品种,再加上血果、太岁水的优化,称其是集了最优良的品种也不为过。
比如顾爽此时正在看的一棵醉芙蓉。一般的醉芙蓉,花朵直径8厘米左右,但顾爽这棵醉芙蓉,去年开花时的记录是16。5厘米,整整比普通品种大了一倍,而且,花带淡淡的粉香。花瓣色泽也更加鲜艳、剔透。黎明时迎着朝阳绽放时是近乎半透明的乳白色,花蕊也是淡黄色,随着太阳渐渐升高,花朵颜色也渐渐加深,先是点点的粉,进而粉色扩大变成丝状、片状,最后全朵都成为粉红色;再然后,又会出现点点的嫣红,接着又是一个丝状、片状的过程;到了午后,整朵花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到了夕阳西垂的时候,整朵花就成了暗紫红色,宛如最华丽雍容的天鹅绒。而更为奇异的是,一般的醉芙蓉花只能开一天,由白色变成红色就会凋谢,顾爽培育的醉芙蓉,夜间闭合,第二天清晨仍然会再次盛开,而且能够回复到淡粉色,第二天又是一个酒醉容颜的过程……一朵醉芙蓉最多的可以盛开四天,方才凋谢。大部分也能盛开三天,不由得人不啧啧称奇。
顾爽观察着这株醉芙蓉的茎叶,茎枝粗壮,叶片厚实嫩绿,连叶片上的白色绒毛都特别丰满,再看鼓得大大的花苞,顾爽眼前已经勾勒出芙蓉醉了容颜的盛况。
抬眼看去,整个芙蓉园,挤挤挨挨的,除了醉芙蓉,还有酷似牡丹的红颜;有些像茶花的少学士;还有类似茶花抓破美人脸的美人妆……林林总总不下二十多个品种。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经过改造之后的新品种,名字则多是胡俊修和宋淑清几个老人起的,倒也很有些意趣。
微微一笑,正要转身离开,顾爽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一株叶片碧绿的植株上。这一株植物的叶片与芙蓉相似,只不过颜色深一些,而叶片表面并不被毛,所以看起来,绿色更加盎然。
略一沉吟,顾爽就记起,这一株是她从交易会上买回来的那株花卉。去年本来打了花苞,花苞形状近似于牡丹,又有些像芙蓉,只可惜,顾爽入藏之后,花苞居然就脱落了,没有盛开,所以,至今为止,这株花的品种还没被确定下来。
本来,它一直种植在培育温室里,只因为到了夏季,培育温室扯去保暖层,几乎成了半开放的,这么一株植物单独种植在那边就比较引人注意了,顾爽就把它移植到了形态接近的芙蓉园里来了。
这株植物已从刚刚买回来的三十厘米,长到了近两米高,最高点差不多正好与顾爽的身高齐平。
顾爽走到近前,仔细观察着植株,看到枝条顶端还没有结花苞的迹象。不过叶片碧绿晶莹的还是非常漂亮的,顾爽下意识地伸手扶在一片翠绿的叶片上,脑海里这一次没有任何反应,让顾爽一时有些怔忡,还以为自己与植物交流的能力消失了,回头再将手放在那株从交易会上买回来的醉芙蓉枝条上,那首《述亡国诗》立时出现在脑海中: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顾爽轻轻地吁了口气,回头再看那株无名花卉,不由诧异。记得最初在交易会上遇到它时,它曾经也传了几个断续的讯息‘……劫……遇顾……主。’
可现在,它早已不复最初一根光杆的寂寥模样,枝繁叶茂的,却没了声息。当真是怪哉!
又尝试了一次,也没得到丝毫的回应。顾爽摇摇头,也丝毫没有头绪,只好将这个疑惑放在心底,拎起一篮子野菜回家了。
进了门,将一篮子野菜放下,顾爽就首先走到一撮毛的狗窝旁,察看一撮毛和小狗崽的情况。
熊熊仍旧尽职尽责地趴在一撮毛的狗窝前,看到顾爽过来,立刻起身在顾爽身上讨好地蹭了蹭,顾爽拍了拍熊熊的大脑袋,然后俯身通过狗窝的门往里看。
一撮毛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了精神,正趴在窝里喂奶。五只小狗崽儿一溜儿排开,趴在一撮毛的肚子上吃奶吃得正欢。最后省出来的那个黑狗崽儿比其他几只都要瘦小一些,被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排挤在最后边,歪着小身子,艰难地吃着奶,它旁边的一个壮实的小狗崽儿还很不够意思地吃着一个把着一个,一爪子将正吃奶的小黑狗崽儿扒拉到了一边,然后叼住小黑狗崽儿刚刚吃的奶(禁词)头吃起来。
小黑狗崽儿捞不到奶吃,很委屈地缩在一旁哼哼唧唧地哀鸣,一撮毛却好像恍然未闻似的,根本不予理会。
顾爽有些看不下眼了,不管怎么样,这只小黑狗崽儿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更何况,也算是一奶同袍,咋就不知道兄弟友爱呢?
她探下(禁词)身子,伸手将那个抢食的小狗崽拿起来。小狗崽儿拿在手里,顾爽才发现,这个小家伙吃的肚子都溜圆了,居然还去抢小弟弟的奶,太不像话了!
将这只不懂礼让的小家伙放到一撮毛的背后,然后将那只小黑狗崽儿拿回来,小东西眼睛仍旧都没睁开,即使看不到,小东西的嘴巴一碰到奶(禁词)头,仍旧很本能地一口叼住,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吃起来。
这回换成那只被顾爽发配了的小狗崽儿哼哼唧唧地哀鸣了,四只小爪子扒拉着一撮毛的脊背,却因为个头太小,力气不够,根本爬不过来。而一撮毛这个当妈妈的,居然对顾爽的行为毫不理会,反而很亲热地抬头舔了舔顾爽的手,满眼温柔依赖,让顾爽的心情格外地好起来。
顾爽伸着手捋着一撮毛的脊背,安抚了它好一会儿,看着那只黑色的小狗崽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将那只发配了的小狗崽拿回来,不过并没有将它直接放回一撮毛的肚子上,而是放的稍远一些。等它找回去,相信那只黑色的小狗崽儿也吃饱了。
这会儿,另外三只也吃饱了,有两只仍旧拱着奶头玩耍,另一只最大胆,四条腿还不太使得上力,眼睛也同样没睁开,却已经开始四下搜索探险了。它先是从一撮毛的前腿上爬过来,然后爬到一撮毛的嘴巴旁,拱拱蹭蹭好一会儿,最后竟扒拉着一撮毛的长耳朵玩起来。那小爪子一下一下的,还没多大劲儿,却把一撮毛烦的可以。一撮毛被烦的不行了,就转转头,将那小东西丢在一边。被丢下的小东西很是不高兴,唧唧哼哼地嚷嚷一会儿,见没人搭理,就再接再厉地继续探险,过不多大会儿,就又爬到了一撮毛的耳朵旁,再次扒拉着一撮毛的耳朵玩起来……如此重复往返,小狗崽儿玩的不亦乐乎,一撮毛也不恼,被烦的不行了,就转头躲开……
把在旁边看着的顾爽乐得不行。
又逗弄了一会儿小狗狗,顾爽就离开狗窝,转身回房了。
天色渐晚,她要准备家人的晚餐,也要给一撮毛准备月子饭了。一下子添了五张小嘴巴,营养跟不上,不但一撮毛的身体受不了,连小狗狗也长不好。
房子里静悄悄的,顾爽走进门,帮佣的大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顾总回来了。”
“嗯,”顾爽答应着,将手中的野菜篮子递过去,随口问道,“宝宝还没睡醒?”
帮佣大嫂接过野菜篮子,伸手扒拉了一下,接着道:“跟着去果园了……这些菜长得真嫩,晚上汆一下,放点儿蒜泥麻油一调,最可口了!”
顾爽笑笑:“蚂蚱菜凉拌,灰灰菜做几张菜咸食吃。”
咸食,就是将菜和面和在一起,做成博饼状用油煎熟的一种食品,类似于葱油饼,不过是,菜会多一些,吃起来既有油饼的香,又有菜的清爽,曾经生活贫困时,是专门用来孝顺老人、喂孩子的食品。当然,如今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嗯,好嘞!”帮佣大嫂爽快地答应着。这些农家饭她最拿手了,顾爽爱吃,她也高兴。
交待了野菜,顾爽就洗手开始给一撮毛和一大群宠物准备晚饭。
一撮毛因为坐月子吃小灶,锅里又周老太煲好的骨汤或者肉汤,然后放入血果颗粒,和米饭或者馒头,拌匀就成了,汤比较多,还会有碎肉和鸡蛋块。其他狗狗们则是馒头或者米饭拌中午剩下的肉菜,大青一家则是两只褪了毛收拾好的鸡。
先将一撮毛的食盆送到一撮毛的窝里,然后顾爽端着盆子,给一个个宠物将食物放进它们各自的食盆里,另外的饮水盆里会有牛奶或者鸡蛋汤。大青一家子不用她操心,将两只鸡放在它们食物垫上就行了。
正在喂着宠物,门外一声欢呼传来:“小爽姐,我来啦!”
顾爽抬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色连衣短裤的美丽少女,正站在大门外笑靥如花。
“湘南?”顾爽欣喜的叫了一声,匆匆过去给徐湘南开门,“你这丫头,怎么在京里留下了?爷爷来都没跟着。”
徐湘南吐吐舌头,用目光示意顾爽向后看。
顾爽疑惑地越过徐湘南看过去,就见徐湘南身后站着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儿。
这个男孩儿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九,身条稍微有些偏瘦,却绝对不是排骨型的,肩宽腰窄,已经初显出一个男人的体魄来。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看上去很有些眼熟,浓眉挺鼻,和稍稍有点儿薄的唇,却与郑卓然完全不同。
更主要的是,很相像的一双眼睛,郑卓然的眼睛总是含着暖暖的笑和满满的柔情,这个男孩子看过来的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桀骜不驯和高高在上的意味!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男孩子的身份,但第一眼,顾爽就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男孩子。
不过,这份不喜欢自然是被她隐在心里,顾爽的脸上仍旧挂着看到徐湘南的欢喜,笑道:“湘南,这是谁啊?”
“呵呵,小爽姐,你不认识,这个是我二舅舅家的表弟钧然,在美国读书,刚刚放了暑假回来。”徐湘南说着,一手拖着一个拉杆行李箱走了进来。
顾爽转眼看到郑钧然除了肩上的单肩背包外,竟是双手空空,对这个小屁孩的恶感更深了一层。
她对郑钧然淡淡一笑:“原来是钧然啊,快请进!”
郑钧然似乎对这个荒芜的院落有些很看不上眼,眼神嫌恶地扫了扫自然生长,很有些蓬勃的花木果树,这才慢吞吞地走进了院子。
顾爽将大门关上,也对这个小屁孩不多加理会,接过徐湘南手中的一个行李箱,拉着徐湘南往屋里就走。
“小爽姐,可累死我了,你可要好好的给我补补。”徐湘南一进门就开始撒娇。
惹得顾爽在她的头上敲了个排头,然后嗔道:“小丫头片子,别天天死啊活啊的挂在嘴上。你去房间里洗洗,出来就有的吃了。”
“哦,小爽姐万岁!”徐湘南欢呼一声,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直接奔向楼梯。
郑钧然不甘冷落,急乎乎叫:“徐湘南,你怎么不管我?”
被他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即使顾爽心里怎么嫌恶这个男孩,也不能真的不管了。毕竟,这是在她的家里,她即使不照顾郑卓然的面子,也得照顾郑老爷子的面子啊。
顾爽笑笑,招呼郑钧然道:“客房在三楼。你带着行李上去,正对着楼梯右手的那一间。你赶了半天路,想必也又热又累了,还是赶紧上去冲个澡,回来我给你们切哈密瓜吃!”
“哈密瓜有什么稀罕的。”郑钧然小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不情不愿地拎起自己的行李箱上楼去了。
正如顾爽说的,七月初的天已经很是炎热了,这样的天气赶路,即使一路上飞机、车子都有空调,也足以让人汗出淋漓,浑身黏腻腻的,还真想着立刻冲个澡换身衣服,好好地休息一下。
小屁孩子小小声地嘟哝被顾爽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也没再理会。
转回头走进厨房的时候,顾爽还诧异,二叔那么清俊温雅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两个儿子来?这个眼高于顶,根本没有礼貌。另一个,她曾经听郑卓然提起过,正是韩心悦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切了一个哈密瓜,又切了一盘香瓜,还洗了两嘟噜早熟的玫瑰香葡萄,顾爽将这些都放进水果专用的冰箱冷藏,又打电话给餐厅,留出两只一品鸭。
然后,径直拿了一个小水桶走出家门,走向楼后,徐湘南带着郑钧然来了,她作为地主,一定要做一顿接风宴的。其他的估计这些孩子也都吃腻了,顾爽就想着做个一品鸭煲,然后做个黄鳝段。
这就用到了黄鳝,所以,她拿着水桶径直来到自己养殖黄鳝的小池子边上,捞几条改造过的野生黄鳝,晚上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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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紧赶慢赶码出了这些,先更上,中午前争取再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