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熠晨夫妇从市区搬回山顶的本家住以后,这些年不断扩建重修,近百个房间,有云集各种高科技的洋房,也有古香古色的小院。
又因为家里来来回回统共就那么些人,平时大家都住在五年前建在主楼后花园的别墅里。
别墅统共五层楼,一楼是客厅厨房,连着用作小憩闲聊的花厅,以及棋牌室和一个地下酒窖;二楼设了书房、家庭影院和专门给龙凤胎娱乐的儿童玩具屋。
三楼以上是卧房,龙凤胎的房间在尽头,出来是苏安年的房间,苏烙诚住四楼,苏熠晨和季薇占着五楼。
对于自己能独霸一层,苏烙诚是这么给他的女朋友解释的……
“因为生得早,比较占便宜。”
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
慕容姚给了他一记无语的眼神,吐槽的语气,“整个山头都是学长家的,扛着睡袋帐篷去后山露营都行呢……”
稍走在前的苏烙诚顿了下身形,回头来赞她,“主意不错,不过瞧着今天像是会下雨,下周天气好的话就去后山露营,孩子们应该会很高兴的。”
慕容姚:“能别用这种大家长的口吻说话吗。”
苏烙诚:“不习惯?”
慕容姚:“有一点。”
走进小别墅,苏烙诚没在客厅停留,领着她往楼上走,慢条斯理的说:“慢慢就会习惯的,有句老话说,长兄如父。”
而长嫂,长嫂当然如母。
慕容姚:“……”
别墅内装潢并不奢华,摆设里处处透着居家的温馨,某一阶的楼梯上还落下小包子的玩具,苏烙诚顺手给她捡起来,在经过二楼的时候,把玩具放在转角的收纳筐里。
竹编的五层收纳筐上贴着五颜六色的便签,经过时,慕容姚匆匆一瞥,只望到其中一张蓝色便签上写着:“再让我在楼梯上发现玩具一律丢掉,季薇”,以及和蓝色便签比肩的另一张同色系上写着:“没关系,爸爸再给你们买,苏熠晨。”
慕容姚倍感奇妙的眨眨眼。
很有意思,很温馨。
毕竟,有钱人也是人啊!
苏烙诚注意到她的注意,笑着问:“有什么感想?”
慕容姚想了一下,“很可爱啊。”
严厉的妈妈,还有特别会顺水推舟当好人的爸爸。
做他们的儿女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苏烙诚微微挑了下眉,“你看得太表面了。”
慕容姚:“……”
苏烙诚:“很显然,我和安年已经过了在楼道上乱扔玩具的年纪,所以便签是写来警告锦羡锦妍的。”
慕容姚:“对啊,然后呢?”
苏烙诚:“你五岁的时候认识多少字,还是那种潦草的字迹。”
慕容姚:“……”
她又想了一下,不明白的问:“所以其实还是写给你和安年看,提醒你们要爱护弟妹吗?”
苏烙诚保持迷之笑容摇摇头,“是秀恩爱。”
慕容姚:“苏先生和苏太太,恩……感情真好。”
苏烙诚:“外人都这么说。”
慕容姚走在他身后,不时偷瞄他英俊的侧脸,“为什么我觉得学长对父母秀恩爱这件事有点纠结呢?”
隐忍且纠结的他,也是很可爱的。
苏烙诚似乎酝酿了下说辞,委婉道:“大概你没当面听你父亲叫你母亲‘宝贝’,而在他们想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把三个小的当拖油瓶扔给我这个最大的……之类的事情吧。”
慕容姚再度沉默,然后精辟感慨:“我是独生女。”
苏烙诚:“恩,很羡慕。”
慕容姚:“……”
……
四楼的格局很特别。
站在楼梯道口,面前是一条大约十米长的通道,左边有两道门,而四楼整个右边的墙被完全敲掉了,换成一目了然的玻璃门,里面最多的是书,宽大的落地窗前支着一架望远镜,书桌上整理过了,文件夹和常用的书籍整齐叠摞。
咖啡机,冰箱,微波炉一应俱全。
红色的瓷实的马克杯放在电脑边,仿佛煮一杯咖啡就可以开启通晓工作的模式。
苏烙诚打开左侧里面那道门,“这边就是你的卧房,看看有什么需要或者改动的地方。”
慕容姚后一步走进去,空间比她想象中要合适。
目测1米5的单人床,飘窗,衣柜,和一方简易的写字台,还有单独的卫浴。
足够她使用。
“已经很好了。”慕容姚一眼就被墙上的三幅组合式的抽象派油画吸引。
油画的色彩艳丽明朗,她走进去细看,笔触和油彩的翻涌之生动,和她在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看到右下角的年份和画家署名,心里不由地跳了下……
“喜欢这个?”苏烙诚来到她旁边,和她一起看挂画。
慕容姚点了下头,“学长,这个是真品吧?”
苏烙诚思考性的“嗯”了一声,“我也不确定。”
慕容姚:“别人送给你的吗?”
苏烙诚如实回答:“二十岁生日时,姑父送的礼物。”
慕容姚:“你姑父是那天建市纪念和我们坐在一桌的宋宣先生,《T世界》的主编,时尚品味超级厉害的那位宋先生,对吗?”
苏烙诚发觉,这时她的语气变得和当初刚得知他真正身份的文大夫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开始对她坦白时,不管是惊得忘记反应,还是后来再面对他时与前后没有太大差别的面对,坦白说,都叫他有点儿失落。
没曾想一组油画反而让她讶异起来了。
“你想表达什么?”他颇好奇的问。
慕容姚依旧看着三幅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油画,“有点羡慕。”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而且她不喜欢写实的,就喜欢这些想象力丰富充满活力的抽象画。
搜集过很多相关类别的图鉴,除了博物馆之外,能这样近距离看真品,这还是第一次。
于是,此时此刻,油画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表情,加上闪烁的小眼神,根本不是有点羡慕,应该是非常喜欢。
喜欢这组油画。
她还要求,“学长,我可以把这组画照下来吗?”
已经明显感到被冷落的苏大公子安静的注视着她,说:“当然可以。”
慕容姚开心的拿出手机,还没打开摄像头,又听身旁的男人腹黑道:“我房间里还有两幅,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