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别闹,乖乖让我疼 偏要在一起
“怎么了?”暮暖转过身,明眸有细碎的光芒流转,看着他紧绷的神情,心下不觉一紧,瞬间划开些许惆怅。
周慕白扯着她的手腕,动作有些大,暮暖没反应过来,人已被他半推半抱的进了房间,从衣橱里选了套衣服,“马上换好衣服。”话说完,他离开.房间,脚步很是仓促,神色也略显焦急。
周慕白等不及杨一来送衣服,将昨天的衣服套在身上,收拾妥当,便给顾温帆打带电话,暮暖也正好走到客厅,侧目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
“杨一,开车到小区门口,马上!”他声音沉冷无比,暮暖怔了下,他像是一个发怒的雄狮,仿若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准备备战。
“周慕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慕白揽过她的身子,“宝贝,我们的结婚证呢,马上给我。”他没时间解释了,只想先送她离开。
“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暮暖有些不依不饶。
周慕白好看的薄唇抿紧,不禁皱了下眉,“我爸来了。”
暮暖垂下眸,“他要做什么?”
“他怕你去现场,还有期中一个原因就是手里的结婚证,没有那个,没人相信,你是我老婆!”
暮暖心情忽然就变得特别差,她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他就那么不喜欢我吗?家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其实你爸当时有句话说的很对,你的婚姻要的是锦上添花!”
周慕白弯身捧起她的脸,“宝贝,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吗?我,周慕白,是你一个人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嗯?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却不能不要你,嗯?你得记着啊,越到这个时候,你不能拉我后腿啊!”
暮暖看着他,心中太多情绪在这一瞬间纠结,忽而展颜一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暮暖清楚的知道他如今的境地,是两难,就因为她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他的父亲就反对到底吗?
她不想让他因为她,而跟父亲决裂,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父母只有一个,老婆可以有很多。
暮暖身子靠到他的怀里,“还有三天多一点,你就要与别的人步入红地毯,接受众人的祝福了。”暮暖忽然就落泪,泪落在他的衣服上。
“慕白……我们只是去民政局登了记,就分开了,对不对?”
周慕白心里刀割似的疼,圈住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宝贝,我好抱歉。”
暮暖摇摇头,泪水鼻涕蹭了他满身,“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羡慕舒晴而已,很羡慕。”
“我以后会补给你一个更加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暮暖笑容微微一涩,抱住他的脖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他疑惑的看她。
暮暖心里一阵难受,“我们结婚登记以后,我找不到你了嘛,害怕的同时也带着自欺欺人的喜悦,我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去准备婚礼去了,那时候一凡跟闻珊都是这么安慰我的,有一段时间,我就信了,信你离开是为了筹备我们的婚礼,终有一天就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心钝钝的疼,亲亲她,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准备了婚礼,婚礼是在卓一航的酒店里,包了整整一层,其实参加的人不多,我们都在等着你出现,可是……”
周慕白抚着她的发,用力亲吻他的额头,“真的抱歉。”
暮暖咬了咬唇,忽然一笑,“我真的只是有点羡慕而已,感慨一下,你作为我的丈夫,我无法很平静的去面对,更加无法去接受你父亲对我的忽视与不尊重。
“都是我的错。”是他的错,他没有护好她,若将她护的好好的,她就不用受这样的委屈与侮辱。
他并未离婚,却又不得不去结婚,这样的婚礼该多讽刺呢。
身上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却没说话。
“Boss,老爷子到楼下了,所有电梯门口都守上了人。”
周慕白收了线,擦干她眼角的泪,“宝贝,再没下次,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暮暖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我们的路,好难走哦,要不,你就乖乖回去把人娶了吧,而我呢,就找个人,嫁了吧,这样多省事儿啊!”她的建议,何尝不是他所想呢。
他用了多长时间去忘记她啊,终究是忘不掉,兜兜转转了四年,还是执意要找她回来。
“走,跟我下去。”他已最快的速度带着他出了门,将她护在怀里下了楼,人送不能留在上边,将她留在上面,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只能见面谈谈了。
走出电梯,一行人在门口而立,黑色的车子里,
周慕白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
秘书模样的人打开车门,周华下了车,视线在暮暖的身上一掠而过,极为不屑。
“上车!”
话是对周慕白说的,周慕白只是护着她,不说话,这是第一次吧,两人一同面对父亲。
他的忤逆,让周华额上青筋突突跳。
“从医院溜走,就是为了见她,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对,只为了见她,你不是一直知道我这些年在做什么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换得你的放手,我要跟她在一起。”
周慕白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似漫不经心却又沉重无比。
“她有什么好,为了你顺利结婚,今儿我得带走。”
周慕白脸上纠结着太多的无奈疲惫,唇角牵开一抹苍白的笑,仿佛听到的是一个极大的笑话,“你带走?我不是你下属,我是你儿子,你带走的是我老婆,不是犯人!”
周华的脸凝重无比,就盯着他们,“舒晴哪里比不上她?值得你不要你自己的孩子,也要跟她在一起。”
“爸,这话我已经不是说过一遍了,她哪都好,她在你眼里,或许一无是处,在我眼里她就是宝贝,我就是宝贝她,我就是稀罕她,我周慕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存在过,也没有这么执意的想要一个人,舒晴或许哪都好,那是您挑中的!”周慕白话锋一转,“我能不能问问,您带她去哪啊?带她到某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等到婚礼结束后,自然就会放她回来,但是很不幸的是她在路上,有了意外,对不对?”这是父亲惯用的手法。
他皱着眉,想着以往的事儿,心里竟那样平静,他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一直是这种态度不冷不淡的态度,他一直忙于工作,身边的女人并不多,可是父亲总是这样多疑,无声处置了他身边的人……他不说什么,虽然有一部分原因他并不在乎她们,虽说不在乎,的确是对不起她们,若不是跟他扯上关系,她们也不会有如此下场。
如今又是这一招,他却不能再容许那样的“意外”发生,暮暖,他在乎,她比生命都重要,他不能让她有事。
将近晌午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人身上特别温暖,暮暖却觉得气压特别低,她仿佛置身与寒冬腊月里,周慕白维护她,对抗他的父亲,想必这是第一次吧,如若不是,周华不会这般生气,不会用这种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看着她。
暮暖挣脱开周慕白的手,抬头挺胸的走到周华的面前,“我能冒昧这样说吗?除了我的家世比不上舒晴,你的眼里我在他的事业上帮不了他,这是你反对我们真正的原因是不是?”
周华眯了下眼,静静打量着她,这算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她有极大的勇气跟胆魄,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还是质问的口气,他们这小辈里,从未有一人,他是高高在上的中央某处部长,怎容许这般小辈如此无礼,“毫无教养!”
暮暖笑了笑,眼角带着几分薄笑,并不是生气,低低的道:“我不过问你一个问题而已,代表的是我个人的行为,而且问的还是事实,这跟我爸妈如何教育我做人,毫无关系,您瞧不上我,说真的,我瞧不上您,您有什么啊?追逐权力财富,逼着自己的儿子跟你走同样的路,你感觉不到,他不快乐吗,他还不到三十三岁啊,那什么身体啊,胃癌,这多笑人啊,这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把他自己折腾成这样啊,您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他呢?他住院,您看过他几次啊,您除了有那点权势之外……失了做父亲的责任,甚至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啪”得一声,火辣的疼从她左脸颊蔓延,周慕白一惊,一把将暮暖扯进怀里,“爸——”
暮暖知道,这话极重,她又是一晚辈,是没有身份地位的无名小卒,话出来,只能是更加阻碍她们,可是她真的心疼他啊,若不是他父亲,他们不能分离四年不得相见,他的腿完好无损,若不是他父亲,他能把自己糟践成这样吗?
暮暖被周慕白圈在怀里,轻推开他的身子,脸色略显苍白,她却依然倔强的命令自己抬起头,瞪着周华严厉的眼,道:“你不是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偏要在一起……”
“你——”
周华手微微颤抖,“罗秘书!”
罗秘书挥挥手,周慕白淡敛着眉梢,格外平静,好似漫不经心的挑了下眉,“爸,我跟您说件事儿吧。”他松开暮暖慢慢的走向父亲,在他耳边就说了一句,周华竟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只是那不可置信中夹杂的惊恐只维持了一秒,便恢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阴沉的道:“周慕白,我就问最后一遍,你人跟不跟我回去?”
暮暖蹙着眉头,对父子间剑拔弩张的形式感到坐立不安,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因为她,关系却视同水火,看着他们对视的眼神,就连周遭的空气都蕴结成怒火与玄冰。
其实,她经历过这样的局面,真的很难受,心口撕裂般的疼,“他回,他回。”她声音微微颤抖替他做了决定。
周慕白转过身,抿紧了唇暮暖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慕白,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他再不济,也是他父亲,再不好,周慕白的眼里都有一份血浓于水的感情,这么做,不过是护着她不受伤害罢了,因为她的缘故让他跟自己的父亲互视为仇敌,那是她不愿见的。
“回去吧,慕白……求你了。”
周慕白捧着她的脸,“又把你惹哭了?”他极为心疼的问,圈着她细致却苍白的脸请问。
周慕白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她可偏偏没有像她这样的,明明看起来那样伤心,可又满脸写着隐忍与倔强,明明水雾已经弥漫了整个瞳眸,她却还是有办法让它们无法落下来。
眼里饱含着泪水,就连乌黑的睫毛都仿佛沾上了无边无尽的水汽,沉重而有莫名的悲伤。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我跟你说过,就算是我们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得到他的祝福的,离婚吧,娶了舒晴,别再难为你自己……”
周慕白心口重重的疼,心窝处像是被人生生凿入冰锥,疼痛之处又寒心彻骨,“傻瓜,你这话才是在难为我呢。”他吻着她的耳,语气轻柔无比,却带着极为沉重的悲伤。
“你结婚那天,我不会去,之后你有空了咱们把婚离了了吧……”
周慕白无奈也不顾众人在侧,吻住她的唇,“你曾答应过我的,会为我坚持的!”
“婚离了,为你,我愿意接受那个不光彩的身份!”
话音一落,周慕白只觉得心让人撕裂开口子,疼的他无法呼吸,薄唇在她唇上施压,像是在惩罚她,不该说这样的话。
暮暖躲着他的吻,他额头抵住她的,“你,不,准,再,说,这,样,的,傻,话,我老婆只是你,只是你湛暮暖,也只有一个你。”
暮暖头埋在他的怀里,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够了。
“走吧!”推开他,她狠心的转身,周慕白本想说什么,去终究什么话都没说,“你们先走,我的车在那边。”周慕白对父亲开口。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不为难她,我来时就说过,只要她不来现场,我不会把她怎么着。”周华撂下话,弯身进了车子里,车窗滑下,冷声道:“你跟我上车,我有话对你说。”
车子淡出她的视线,暮暖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车内的人透过后视镜,再看不到站在那处的人,才收回视线。
“您想对我说什么?”
“慕谦回来了,今儿一早到的。”周慕白听闻,极淡的一笑,不知名的情绪从眼角遣散而去。“爸,如果婚礼那天,我不出席,慕谦就替代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周华瞬间暴跳如雷,“慕谦回来是我让他回来的,我让他回来相亲。”
“相亲?他答应了?”周慕白冷冷的问,脸上毫无情绪,只是对这事儿有些意外。
“嗯,答应了,就在明天晚上,你也跟着去见见吧,再迟了些,想是要跟你的事儿掺和到一起,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周华淡淡的说。
周慕白敛着眉,“哪家的?”
“陆家!”周华道。
周慕白愣了足足有一分钟,“陆家,陆城?那个陆家吗??”
“对!”
那可是在京城数一数二有名望的政界世家,只是,他们家清一色的男人,哪里来的闺女?
周华似看出她的疑惑,“陆城失散多年的小孙女儿找着了,陆老爷子亲自张罗这事,错不了,名字都起的极好,陆翘楚。”
周慕白心里的感觉极为不好,敛去心神中的疑惑,“您就不怕咱高攀了人家?”
“周慕白,你这是什么话?”
周慕白只是笑笑,没再说话,想是这会儿舒晴玩大了,他弟这是要跟那女的成了,那可怎么办,她那肚子里的种都那么大了,他不禁的叹了口气,他自己这茬还搞不定呢,哪有心思去担心慕谦的事儿,回来也好,正好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不会真的要去做绝育手术吧,你现在可是没有孩子啊。”
周慕白冷笑,“哦,对了,你不是说,我有一个快七岁的儿子了?难道你忘了?”
周华一噎,说不出话来。
暮暖有些冷,走出小区,沿着人行横道不停的走,人流在身边来回涌动,她明明在走着,有好似自己依然停在远点,蓦地,一丝冰凉沾到唇瓣,她探出舌尖浅尝,咸咸的,涩涩的,苦苦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原来,她又流泪了。
怔在原地,她蹲下身体,任自己淹没在人群里,抱膝痛苦。
“你大街上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啊。”冰凉略带嘲弄的声音破空而至,身子就这样被揽入怀。
顾劭阳瞪着她,很是嫌恶的抹掉她的脸上的泪,“最讨厌你这模样了,烦的要命,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玩意,这么会折腾人,我他妈的一回一回告诉我自己,你死活不挨我的事儿,你丫的这狼狈样儿,每回让我碰见!”
暮暖擦着脸上的泪,“你,你不是出差了吗?”
“啊,我出差了我就不回来了?”他冷哼,暮暖绞着手指头,下意识的想逃,可是被他圈着又无处可逃。
“你怎么在这儿?我刚下飞机,行李还在车上。”他简单的解释,圈住她就上了车。
两人一同坐在后座,顾劭阳圈着她的肩头,“暮暮儿,我试着把落在你身上的心放到别处,你跟周慕白和好那天,是我功成身退之时,别拒绝,也别觉得是个事儿,就这么着?嗯?”
“顾劭阳,你他妈那么犯.贱啊!”暮暖哭出声来,搂住他的脖子,呜咽着就骂他。
顾劭阳叹气,其实,她犯难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帮着,他就知足了。
暮暖哭累了,才从他怀里抬起头,这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去医院吗?”
顾劭阳点点头。
暮暖倒是疑惑了,“去医院,去医院干嘛?”忽然,她就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路上捡到我的,你根本就是,你根本就是跟着我的!”
“谁跟着你了,矫情的你,机票还在手上呢!”他掏出机票摊在她手心,一张英俊的脸孔写满了认真。
车子到了医院,暮暖也没听着顾劭阳的解释,圈着她的肩,进了电梯。
暮暖看着她,吸吸鼻子,“劭阳,我觉得好对不起你!”
“啧啧!”顾劭阳不屑的瞥她一眼,“算了,世事轮回啊,像是我上辈子对不起你过,所以呢,这辈子让我来还债了呗!”
“瞎说!”暮暖一笑,顾劭阳盯着她如花的容颜,“暮暮儿……”暮暖看他,他一笑,“我只做你身边那个无依无靠的肩膀,你尽情哭吧,呵!”
“傻子!”暮暖咬唇,更为心疼他。
两人一同进了院长室,父亲的心情很是不错,只是这院长室里,还多了一人,暮暖看到来人,撒了欢的跑到沙发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哎呦,陆公子,您这稀客啊,什么风儿把您给吹到我们这儿鸟不拉屎的地儿了,哎呦呦,哎呦呦,啧啧……”心中阴霾,在见到陆隽迟出现在办公室时消失无踪。
“呦,真都能笑得出来啊,你这颗小心脏可真是铜墙铁壁呢!”
暮暖皱了下眉,视线落在他身上一会儿,又歪头落在父亲的脸上,“哦,你们看见了?”
“是的,不然我怎么那么巧能见到你。”
暮暖瞪了一眼陆隽迟,“看着我被欺负,你是不是特高兴?”
“没有。”
“爸,还有你!”暮暖勾住父亲的手臂,嘟嘟哝哝的,话锋一转,“你不会是因为陆隽迟来了,特意让我过来的吧?”
陆隽迟英俊的脸上是难得的笑容,“我是送咱爸过来的。”暮暖眯起眼睛,“这是我爸好不好,你认得哪门子亲啊,我告诉你啊……别咱爸咱爸的套近乎!”
顾劭阳很是疑惑的看着这三人,他下了飞机就接到暮暖父亲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说了地点,去把他闺女接到医院。
这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陆隽迟侧目看了顾劭阳一眼,也没解释,只是扭着暮暖的耳朵,那笑容好看的有些刺眼,暮暖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你干嘛?!”
“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一喜事的!”
“喜事?”暮暖一乐,“你有女朋友了?”
陆隽迟冷冷的翻了个白眼,“不是我的喜事,是你的。”“什么意思?”
陆隽迟勒住她的脖子,“陆翘楚同志,你听好,党.中央已下了红头文件,你被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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