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掉渣了
邵涓清静坐在她vip病房内的沙发上,端庄秀丽的模样很招人喜欢,她是那种恬淡的女孩,如一杯透明的水,静静的脸上总是显露出那种习惯性的很礼貌的微笑。不像舒婉脸上透着的傲气与矜贵,她的眼神透着几分忧郁,只是,两人真的如同一人那般相像。
他周华想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是,这世间果真就有两个完全没有血缘的人就如此相像,世界之大,她哪里去不好,就偏偏出现在这里,让他给遇见了,上天何意,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跟舒家这姻亲,必是结定了。
说来也怪,湛暮暖,虽特别,他就是不喜欢,得知他又是陆辰远的女儿,那更是门都没有。
想是私心,就想留住这个他最得意的儿子在身边吧,他不容许事情超出掌控,这么多年了,他惯于掌控一切,看着他设想的与结果一致,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一切的一切便脱轨。
虽他不知,舒婉是否活着世,邵涓清的出现是延续慕白与舒婉那未有结果的缘分的,周家与舒家是世交,多少年的交情了,只想亲上加亲,如今舒晴不知所踪,他像是又被这群孩子给算计着了。
“你喜欢我儿子?”周华敛了多余的心神,他声音无温,威严的坐在她的对面,低声问。
像是没几人不喜欢他儿子吧,他的儿子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面孔,几近完美的轮廓,刚柔并济的线条,相得益彰的五官,是那种只有一流雕塑家才能刻画得出的传神脸孔。
周慕白跟慕谦只跟他有几分像,更多的是遗传了他们母亲的好相貌,加之天生的王者之气,环境与经历令他们举手投足间有自然而然的华贵气度,让人心悦诚服,难免。
他自是知晓这女孩子的心思。
邵涓清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她灵魂的深处,一直残存着儿时老祖母玫瑰园里的火红罂粟话的记忆,她不知怎的,就在此时想起这事儿来。
那一片在风中摇曳的火红,遮掩了玫瑰花妖冶的风姿,与之相比,那散发出的诱人芳香足以使灵魂迷失其中,到了片片花瓣剥落的日子,结出一种深绿色的很独特的果,那个时节里,老祖母用刀割下它,从中间划开,白色的浆液流出,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东西她已经懒得去想了,唯独它烧过后呈现出神秘的黑色和足以使人沉醉的奇异香气永远驻足与她如水的心灵中,那火红,是热情,那摇曳的火红,摇曳着,引诱着,让人难以抵挡那人类最原始的***与诱惑。那醇醇浆液的白色,亦如母亲的乳.汁,后者更能支撑生命的辉煌,而前者只是罪恶与堕落的使者。那黑色,深沉,沉寂的黑色膏体麻醉着一个人的肢体,也同时慢慢侵蚀了她的内心。
他,那日拥她入怀的男子,便是如此之人,只消一眼,她便中了他的毒,她迷失其中了,就如饮食了罂粟那般,她已完全无法思考,沉醉了,她要他。
那罪恶与堕落完全侵占了她,原本她尚在犹豫,她冒充另外一人,是不是不大好。
他走进病房的那一刻,那般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像是常人无法触及的寒星,她鬼使神差的开了口说她是舒婉。
据说,舒婉即将与这男人极为夫妻,想必,他是有半分爱意的吧,若不是,怎会到结婚这一步。
她从来都没有过深刻的感觉,那几近疯狂,她愿意付出全部生命的心血和情感去爱他。
她学着去做那个叫舒婉的人,让他满意。
她答应这男人的条件,听从他的安排,她就能待在那男人的身边了。
在周慕白的父亲一早老闹了,暮暖心情不怎么好,漫不经心的将面包上抹上果酱,模样百无聊赖。
“想什么呢,快些吃东西,我要去公司。”周慕白将餐盘推给她,“把这个鸡蛋吃了。”
放下面包,暮暖蹙眉看着他晨光下,甚是英俊的面容,“你们的婚礼就如此了?媒体都报到了,新郎新娘都不出面了,是不是也太……”乌龙了点。
细细想来,她吃了舒晴这么多天的醋,舒晴竟然就是一拖,这也太不值当了吧。
周慕白翻着报纸,听闻她讨论这个话题,眉眼都不挑一下,自顾看着报纸,也不搭理她。
“你当真,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可是记得当时你让她坐在你腿上了,那模样,真的很亲密。”听她提及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周慕白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冷冷的语气,只想粉饰太平。
“嘿,周慕白,你想赖账?”暮暖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他懒懒的抬眼,将她抱进怀里。
“不过给你做出戏看看罢了。”过去的事情,他不想解释,对于已经发生
了的事情,再过多的解释,就是浪费时间了。
“可是,舒晴说是你情人。”暮暖不依不饶。
周慕白盯着她清丽的容颜,“这话是她说的,你见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舒晴是我情人,这话了。”
暮暖沉思,这倒是,他是没说过。
“好了,过去吃饭吧,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我上班,你去陆家好了,昨个儿捡了人家的小孩,不是还在吗,该给人送回去了,心善是好事,只是别出什么意外是好,知道吗?”他小心的嘱咐着。
暮暖点点头,依然纠结在舒晴的问题上,“你跟舒晴做戏只做给我看吗?”她反复回想着以前的事儿,总觉得这戏,不是给她一人看的,既然舒晴肚子里的孩子是周慕谦的,显然,周慕谦也是看戏的人。
正说着,砰砰砰的敲门上就响起来,周慕白看了她一眼,“喏,另一个看戏的人来了,开门去吧。”
暮暖起身,刚打开门,周慕谦就来势汹汹冲进来,见着暮暖,他冷冷看了一眼,餐厅里逮着人,“舒晴呢?”
周慕白面无表情,继续翻阅着报纸的财经版,没说话。
“周慕白,你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回到湛暮暖的身边吗,你既然非她不可,何苦让舒晴没脸做人,这算什么啊?你让她怀着你的孩子,掩人耳目,只为让父亲宽心,以为你会乖乖留下,不再惦念着你那三年的生活,如今,湛暮暖是陆家的孙女,可说是门当户对,你没后顾之忧了,也不能这么折腾人!”
周慕白眼神冷冷的,抬眸看他一眼,身子闲适的靠在餐椅的后背上,漫不经心的掏了掏耳朵,“说完了?”
周慕谦嫌少对他大哥如此不恭敬,从小,他就是他敬重的哥哥,他把他当偶像一样。
生平,他只对着他发了两次脾气,一次是现在,一次是四年前,他说,他跟舒晴在一起了。
周慕白放下报纸,“厨房里还有早餐,知道你要来,特意给你做了一份,吃点东西再说。”
“我当初答应你的去美国替你打理公司,你要好好待她的,可是,你怎么能……”
暮暖躲在餐厅后,心想着,他们兄弟俩跟舒晴是如何的关系,只是越听越糊涂。
周慕白只觉身心疲惫,有些事情也懒得解释,有些人,有些事,就如毒品,仅一次便会上瘾,蚀透骨髓,无可救药。
若有计可使,他万不能那么对他们,他们都说他薄情,除了暮暖,就没有人再让他有半分在意。
事情,皆因而果,事到如今,都来指责他,他闭眸,淡淡敛去覆在眉间的哀愁,“人,你自己慢慢找吧,实在找不到的时候,你再来找我,现在不是你找不找的问题,是她见不见的问题。”
周慕谦抿着唇,许久,才沉淀思绪,虽然他极其不情愿,他是了解自己兄弟的,周慕白有仇必报,他跟舒晴走到这一步,多半是他们咎由自取,应了他当时的那话,我幸福不了,你们也得跟着我痛苦着。
这是大哥出车祸那会对他下的狠话,闭了闭眼,世上,他就他这亲人,他跟父亲的关系一向淡,即使心里再多的疑问,也得自己去找答案,“爸又去见那人,那女人虽看上去如水般单纯,像是不简单,若是没多大用处,像是父亲也不会那样费心思。”
暮暖听闻这话,心不由惊了下。
送走了周慕谦,他坐在餐椅前发呆。
“你没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周慕白冷冷一笑,“舒晴都没告诉他,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他吗?一旦把孩子的事儿告诉他,他一定得意忘形,美国那边的事情,他撂了摊子,我且不是要疯了,咱俩本就见不上面,两个城市不停的奔波,我真去了美国,那可就真疯了!”
暮暖不说话,啧啧,这男人,真是坏的掉渣了。
“刚才,你弟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周慕白大手抚上她的脸缘,“宝贝,这事儿,以后再说。”
暮暖也没强逼着他非得说些什么,他将她抱在怀里,“陆小姐,什么时候把你这匪夷所思的身份,给解释一下。”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大体猜了个大概吧,有机会吧,有机会告诉你。”暮暖笑着,捏着他的腮。”好了,我得去陆老头那了,还有,我今天要回去了,你跟着我一起吗?”
周慕白点头,“对,我跟你一起回去,浅海的案子已经动工了,我得去,我们一起回去,下了班,我去接你。”
暮暖挑着眉,点点头,亲了他一口,他抱着她,“宝贝,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句话吧,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暮暖心下开始犯嘀咕了,一直打车到陆家,她心神有些不宁。
进了客厅,风霁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来,十分高兴,“姐姐,你终于来了。”
“是啊,我来了。”捏了捏他的腮,暮暖跟他一同坐在沙发上。
“陈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等会要来接我了。”风霁有语气有些黯然,暮暖叹了口气,“风霁,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抿着唇,“姐姐,你可以去看你。”
暮暖一笑,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格外的怜惜,“风霁,你一定要好好的,下次见着你的时候,可别弄的一身伤。”
两个人还坐在沙发上,互相祝福,暮暖的电话就响起,看着陌生的来电显示,她皱了下眉头,接起电话。
“湛小姐吗?”柔柔的女音不陌生,暮暖在记忆中搜寻着,只是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我是慕白的二妈,有空出来见一面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处于礼貌,她不能回绝,只是,这黄秀菊,她就见过一面,她要对他说些什么呢?
【后面还有一章!中午就更新了,猎豹的文,昨天想更的没更,今天开始更新,争取早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