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的心情很好,可惜他的位置不对,看不见穆非此时的表情,否则他的心情会更好。
云帆自从进到餐厅就感觉到有两束毫不掩饰的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奇异的,他反而坦然了。
他甚至觉得他应该过去跟穆非打个招呼,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和穆非此时离的不远,中间被一颗茂盛的盆景挡着,因为角度的关系,穆非可以看见他,他看不见穆非。
这样也好!
云帆和祁然是相当高调的,他们进餐厅就引来无数的窥视。
两个男人,两个穿着疑似情侣的男人,两个疑似情侣却同样英俊亮眼的男人,连直男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偏偏当事人仿佛无所察觉,云帆冷若冰霜,视线一直微微下垂,淡淡的落在面前的酒杯上。他对面的祁然则不停的说着什么,举止温雅。
如此登对的一对!
穆非猛地发现,他的云帆已经变了。
那双眼睛,不再皎洁如同皓月,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尽管被镜片挡着,那眼底的冷漠已经让他心生畏惧。
那个温暖了寒冬的云帆呢?
穆非捏紧了拳头,心底却变态的兴奋着,是他让云帆变成了如此,他是那个改变了云帆一生的男人。
可是他的对面坐着那个讨厌的祁然,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很快,餐厅经理引着服务生过来上餐,餐车周围点满了蜡烛,放着一只三层大蛋糕,中间那层被一圈红色“love”围绕着,俗气,却直白张扬。
美食,香槟,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师,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在拍照,祁然已经起身,向云帆伸出手,而云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在想叶修,疯狂的想。
“云帆,生日快乐!”
祁然前倾,单手捧住云帆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很短暂,一触即分,祁然不敢得意忘形,如果云帆此时甩手走人,那才是笑话。
所以他很识趣。
云帆只听见有人在尖叫,有人在鼓掌,有人在拍照。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谢谢!”他朝祁然勾了勾唇,很轻微的一个笑容,算是给了祁然面子,他知道,对面那个人肯定已经气疯了,因为他愤然起身,云帆看见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这个笑容,其实他是送给穆非的,有两个字,叫做放下。
这一刻,云帆是真的放下了,他想,就算明天就相遇,他肯定会和颜悦色的问他:“穆非,你还好吗?”
主角被气走了,祁然的心情好到无以复加。
“你可真幼稚。”云帆说,他开始切牛排,打算赶紧吃了好回家。
祁然盯着他的唇,尽管刚才只是蜻蜓点水一吻,但他已经品尝到那双唇的柔软,让人欲罢不能。
“云帆,跟我交往吧?”祁然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先愣住。
云帆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抬眼扫了祁然一眼,手上不停:“祁总,你醉了!”
“哈哈!”祁然给云帆倒了酒,倒也不觉尴尬,反而深深地看了云帆一眼:“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的心意?”
云帆喝了一口酒:“我心里有人了。”
“叶修?那个小子?”祁然笑着摇摇头:“云帆,你是养孩子养上瘾了?咱们这样的人……”
“我觉得我们其实不是一路人。”云帆打断他:“我的演出是不是结束了?祁总,咱们可以走了吗?”
祁然开车一直把云帆送到小区楼下。
“你别动!”祁然转头一笑:“今天我为你服务。”
祁然下车,殷勤的帮云帆开了车门。
一串钥匙递到了云帆眼前,云帆觉得很有趣:“车子,房子,祁总,原来我这么值钱。”
“我觉得这是你应该得的。”祁然笑着说:“云帆,你知道穆乘风包嫩模的价吗?初|夜起价两百万,你跟了我两年,凭咱们的关系,我总不能委屈你。”
云帆没有接,眉峰忍不住一拧,他也想揍祁然一顿。
祁然上前一步,眼眸带了暧昧:“云帆,我也真想把你当成嫩模包养了,可惜我不敢,怕你卸了我胳膊啊。”
云帆一把夺过那串钥匙,连再见都没说扭头就走。
祁然在后面大声说:“明天我叫司机来接你啊!”看着云帆头也不回,祁然的心情好极了。
云帆开门,叶修靠在墙上看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云帆心中一喜:“我还准备换身衣服就去学……”
叶修扑上去,直接把云帆按在墙上,吻铺天盖地而来,云帆没有说完的话被叶修的舌头深深堵进喉咙里,两人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叶修摘了云帆的眼镜,就跟饿狠了似的,恨不能把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了。
今晚的叶修有点狠,云帆一边担心这小混蛋会把他的舌头吞了,一边又被叶修急切火热的吻弄得心猿意马,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云帆的衬衣被狼崽子扯出来,燥热的手顺着光滑紧致的腰线一路亟不可待的抚上去,云帆听见叶修喉咙里似乎嘀咕了一句什么。
不过他已经没有办法去分辨叶修在说什么,叶修笨拙粗鲁的抚摸弄得他那被深深压抑的*渐渐苏醒。
狼崽子没轻没重的,勾住他的腰猛地往怀里一带,两人已经肿胀的分|身隔着裤子撞在一起,脑子里立刻噼里啪啦,那种感觉就如同火星撞了地球,叫人忍不住颤栗。
“宝贝,你在玩火啊!”云帆的声音已经低哑的不像话,明媚的眸子仿佛罩上了一层薄纱,叶修只觉下面硬得不像话,他知道,他又特么精|虫上脑了。
“祁然送你回来的?”叶修一把抓住云帆的领带,两人的鼻尖几乎撞在一起。
“你看见啦?”云帆满不在乎,他现在很兴奋,那种兴奋带着情|欲的色彩,让他想好好搂着叶修亲热一番。
这么想着,他的手已经行动了,圈上叶修的腰,两人的身体再一次紧密相贴。
鲜明的压迫感让两人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叶修正是容易被撩拨的年纪,感觉身体都快烧起来了,手上却一直紧紧揪着云帆的领带,恶狠狠的:“他给你过生日了?又送了领带?你他妈还系上了?”
云帆没想到叶修眼睛那么尖,他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是不是觉得很碍眼?”
“我他妈想弄死你,你这个妖精。”叶修恶狠狠的说。
“那你还等什么?把它扔掉。”
叶修果然两把扯了那条碍眼的领带,然后又吻上云帆的唇。
“阿修,我今天很想你。”
“你做了亏心事,当然想我。”
想到祁然,想到穆非,云帆承认,叶修说的对。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挪进屋,云帆带着叶修回了他的卧室,一起重重地跌到床上。
“表叔,你今天可够浪的。”叶修扒拉云帆的西装,嫌弃的直接扔地上,然后就手脚麻利的解衬衣扣子。
他就那么骑在云帆的身上,完全是个没脸没皮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云帆一直在笑,浑然不在意叶修已经把他扒得半裸,瞟了眼叶修高耸的帐篷,懒洋洋的说:“宝贝,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想这事儿吗?今儿这是……”
“闭嘴,你这个混蛋。”叶修直接在云帆腰上揪了一把,入手的紧绷让他揪完都舍不得松手,表叔的豆腐尽情的吃。
云帆腰上突然一用力,翻身把叶修压在了身|下,脸上严肃了不少:“阿修,你相信我吗?”
叶修重重的咬牙:“信。”
他知道祁然跟云帆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他们的世界他还看不透,但是他愿意相信云帆,愿意相信那个穿着白衬衣,像一片洁白的白云飘落在他家的云帆。
云帆笑了,低头吻上叶修的唇,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叶修感觉到他的动作,心脏差点都停止了跳动。
尼玛,这是要闹哪样啊?
“妖精,你这是要献身么?”
云帆一愣:“献身?宝贝,今天我生日。”
一只大手扯下了叶修的短裤,那跟红通通的宝贝弹了出来,叶修还没来得及喘息,另一根同样滚烫的物什紧紧的贴了上来。
“操,你……”
云帆粗重的喘息撞击着叶修的耳膜:“宝贝,我让你快活……”
“啊?”叶修的脑子塞满了棉花,快活,怎么快活?
云帆脱掉他的t恤,两人终于坦诚相见。
叶修目光发直,云帆长的很好,皮肤呈健康的白,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红,看着就相当可口。他吞了吞口水,馋涎死了。
“光看着就能饱了吗?”云帆抓起叶修的一只手压在自己胸膛上,吻了吻叶修的唇,声音带着诱惑:“要我教你吗?”
叶修终于回神:“操,敢小看我。”
看着叶修龇牙咧嘴的,鉴于狼崽子有相当恶劣的癖好,云帆有点担心这小混蛋会把他咬得明天见不了人。
“算了,表叔今天伺候你。”
叶修刚要起身,云帆吻上他的唇,同时一手覆上那口水长流的蓄势待发的小叶修。
这不是云帆第一次帮叶修撸,但以前也只是撸,只是为了发泄。
今晚的云帆很不一样,叶修只想到一个词,妖媚动人。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盖住那双动人的眼眸,吻的相当专注且动情。
叶修仿佛听见了轰隆隆的水声,那是他身体里的血液在翻腾,云帆的的吻一路向下,叶修的脚趾头紧紧的蜷成一团。
云帆的唇柔软多情,一寸寸碾磨过叶修的脖子,肩膀,仿佛在烙印一般,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
这小子在健身会所打工还是有效果的,肌肉结实了不少,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色,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鲜活。
云帆有点罪恶感,叶修是被他掰弯的,这一点他知道。
他还记得叶修曾对苏莞动心,那么小心翼翼的翘首以盼,那么真挚而又青涩的心动。
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叶修呢?
云帆说不清楚,也许是叶修让他觉得心安,也许是他知道叶修是个重感情的人,也许是他喜欢叶修对他的护犊子情怀,那样的纯粹,带点嚣张的傻气。
也许是……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云帆的吻带着火,叶修已经被他烧得六神无主,脑子却清楚得接收到他舌尖上带来的触感,所经之处,皮肤就跟爆米花一般噼噼啪啪的炸开,那种蚀骨的酥麻很快就袭遍全身。
“这个妖精真是太磨人了。”叶修浑浑噩噩的想,情不自禁的捧住了云帆的头,把他压向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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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觉得他应该把祁然当个屁放了,他算个*?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但他知道祁然说的有道理,他虽然不懂云帆到底在坚持什么,不过他猜测应该跟穆非有关。
云帆心里的不安他隐约懂,他想保护他。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两人都相当痛快。
叶修只要想到能让云帆因为他动情,因为他高|潮,一股幸福的满足感就油然而生,光是看见云帆难耐的动情模样,他的下身就一阵阵紧绷,心头就忍不住阵阵发热。
他等着将来的有一天,把云帆按在身下,狠狠的贯|穿他,操|弄他,把他干到射出来,让他这副勾魂夺魄的模样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叶修趴在云帆身上美滋滋的做着美梦,舍不得下去。
“睡着了?”云帆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别动,让我再躺一会儿。”
“我饿了!”云帆说:“刚才没吃饱。”
叶修恶劣的在他腰上揪了一把,酸溜溜的说:“祁总请大餐还没把你喂饱吗?”
“是啊,本来打算找你一起去兰州拉面吃碗面的。”
“尼玛!”叶修没好气的在云帆通红的唇上吧唧一口:“出息。”
云帆扭扭腰:“下去,再硬我就不负责了。”
叶修死活不想动,就那么赤条条的趴云帆身上耍赖:“小爷射了两炮,这会儿腰膝酸软。”
云帆暗恨,小混蛋再这么趴下去,他得完蛋。
“那我抱你洗澡去?”云帆作势起来,叶修一愣,赶紧从云帆身上滚下去,光着屁股往卫生间冲,出门还不忘回头招呼云帆:“表叔,一起洗啊,等会侄子亲自给你下面吃。”
洗了澡,叶修还真进了厨房,云帆就换床单,洗衣服。
很快,叶修的面做好了,西红柿煎蛋面,卖相相当棒。
“怎么样?赞不赞?”狼崽子嘚瑟的都找不到北了。
“赞!”云帆特别给面子。
叶修一拍脑门:“你等等,我还有礼物!”
“哦?”云帆对叶修的礼物相当好奇。
很快,叶修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盒子出来了,云帆一看见那熟悉的字母商标,忍不住摇了摇头。
没错,叶修送的礼物就是领带,跟祁然送的是同一个牌子,并且巧合的是,连颜色都一样,只是祁然那根带有暗纹,叶修送的这跟就是简单的纯色,特别素净大方。
“你可真是……”云帆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这小子明显是在跟祁然较真。
云帆不敢把那串钥匙拿出来了!
“喜欢吗?”叶修眼巴巴的瞅着云帆,满眼的期待。
云帆忍不住想,他就是沉沦在这样的眼神里无法自拔了,叶修那眼巴巴儿的眼神让他没法不喜欢。
“喜欢,非常喜欢,不过,这领带这么贵,你是不是乱花钱了?”
“靠!”叶修掐着云帆的下巴狠狠亲一口:“你也太看不起你男人了,送你的东西怎么能用父母给的钱呢?这是小爷打工的工资,他妈的不够,我还找小林子借了几百呢。”
打了两个多月工,结果还不够买一根领带,叶小爷被这个残酷的社会深深伤害了。
这小子怎么可以这么窝心呢,云帆把领带仔细收起来:“我明天就系。”
“不准系祁然送的。”
“本来也没想系,事出有因。”想到这,云帆摸摸叶修的脸:“阿修,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信我!我能告诉你的不会隐瞒,不能告诉你的也不会说,有一点,我绝对不会说谎骗你。”
叶修心头一突,云帆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一阵不安,只恨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忙。
“他妈的,我不信你信谁?”叶修把面推到云帆跟前:“赶紧吃,快糊了。”
云帆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那串钥匙。
叶修刚才只看到祁然给了云帆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是一串钥匙。
“先是车子,现在是房子了?”叶修嗤了一声,其实心里很酸,很不爽。
云帆笑了笑:“我没打算去住,准备后面找个机会还给他。”
“你敢去住,信不信我揍死你?不对,揍死祁然。”
听他这么说,云帆知道叶修这关算是过了,心安理得的开始吃面,面很鲜,鸡蛋很嫩。
叶修心里老大不爽,翻了云帆一眼:“你就一个人吃啊?”
“这不我的吗?怎么,你想吃?”
叶修拽兮兮的翻个白眼,云帆夹了一筷子面条送到他嘴边:“宝宝,乖,张嘴。”
“操你大爷!”叶修怒了。
。。。
祁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穆家。
干什么去了呢?当然是去捋老虎的胡子了。
穆非果然是在穆家,祁然的姐姐祈雨也在,穆乘风也在,人还真是齐整。
“哟,今儿都没活动吗?”每次在穆家人面前,祁然就自动权树上身。
余光中,穆非一手捏着烟,翘着二郎腿,冰锥子一样的视线从祁然进来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祁然相当开心,这么多年了,似乎就今天最开心。
亲到了一直惦念又不敢出手的人,又气到了穆非。
为什么讨厌穆非?当然不仅是因为云帆,还因为他姓穆。
一个穆乘风已经让他虚与委蛇了这么多年,穆非?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穆乘风脸色很不好看,也不想招呼祁然,淡淡的指了一下沙发:“来了?坐吧!”
祁然把手里的点心盒子交给穆家的佣人,笑着对祈雨说:“你最喜欢的那家新推了一种糕点,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尝尝吧。”
祈雨没精打采的,闻言慢半拍的笑了一下:“搁那吧!”
姐弟两长的很像,祈雨三十出头,保养的相当好,看着也就二十五六。
人有很多种活法,有的人虽然锦衣玉食,却能把自己活得一塌糊涂,祈雨就是这种人,外表光鲜亮丽,骨子里已经开始腐烂。
祁然转身,“终于”看见穆非了:“哟,二少,你也在呢?”他故意挑了穆非的对面坐下,就是要让穆非看他这张得意又欠扁的俊脸。
穆非很不给面子,连眼角都没动一下,就那么盯着祁然,眼睛里的寒意不是一般的嚣张和丧心病狂。
祁然被盯的很爽,他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不仅没有丝毫惭愧,反而特别绅士的朝穆非点了点,说:“啊对了,我今天在外面看见一个人,看背影很像二少呢,本来要去打招呼的,可二少走的太快了,真是可惜了,我还打算把云帆引荐给你认识的。”
他这话说的前后矛盾,但是没关系,没人抓他的语病,祁然也乐得肆无忌惮。
可惜穆非还是面无表情,算起来祁然比穆非还大一点,可这么看着,穆非实在太少年老成了一点,那张俊脸一直就保持着面无表情,仿佛戴着面具一般。
祁然挺好奇的,他就不眨眼?
祈雨暗暗观察这两人,云帆的名字她已经如雷贯耳,这段时间不是穆乘风提起就是祁然在她耳边叨叨,她相当好奇,一个男人到底怎样的祸国殃民,居然能引得穆非和祁然跟十世仇人似的见面就掐?
并且,他觉得祁然的举动真是太幼稚了,最近的表现简直不像她那个深谋远虑、坦然自若的弟弟,这男人明显就是智商为负的笨蛋嘛。
啧啧,祈雨忧心不已,连穆乘风的破事都懒得想了。
被祁然这么挑衅,穆非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视线也还是落在祁然身上,样子……镇定到了老僧入定的程度,看得祁然都快笑不下去了。
穆乘风清清嗓子,他自己一堆烂事,这会儿也没心情看他老弟和他小舅子争风吃醋,斟酌了一下,说:“祁然来的正好,刚好穆非也在,我这有一件事,希望你们帮我拿个主意。”
祈雨一听,冷笑了一声。
穆乘风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我今年也三十五岁了,结婚七年,你们也知道,雨儿一直不孕……”
祁然嘿嘿一笑:“姐夫,怎么,想要儿子了?别急嘛,我姐这不还年轻着吗?”
穆乘风俊脸一僵,被祁然这么一打岔,他后面的话还真很不好出口。
“呵呵!”祈雨慢吞吞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看也不看穆乘风,冷冷的说:“铺垫就省了吧,你为何不明说,有人已经给你生了儿子,现在正等着认祖归宗呢?”
“什么?”于情于理,祁然觉得听见这个消息他就应该愤怒,所以,他是相当愤怒,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声音很大,话却是对祈雨说的:“姐,你可别瞎说,姐夫怎么会那么对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姐夫?”
听见这话,穆乘风还没反应,对面的穆非先轻轻地嗤了一声,嘴角划过一抹轻蔑的神色。
祁然没有心情去计较穆非那一声冷哼是不是针对他,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穆乘风是什么意思?那个孩子是什么意思?
意外还是……
穆乘风见祈雨主动把这个话头抖出来,不动声色的瞟了祈雨一眼,面色郁卒的对祁然道:“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是等孩子生下来才知道的,那个女人只是要钱,孩子嘛……”他转向祈雨,声音带了祈求的味道:“雨儿,你看你能不能……”
“能啊!”祈雨嫣然一笑:“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不说一个孩子,就是孩子他妈也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吗?”
穆乘风不说话了。
祈雨定定的看着他:“怎么?舍不得我?”
祁然一把抓住祈雨的胳膊:“姐夫,我跟我姐谈谈。”
他手上用了劲,祈雨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姐弟两人一前一后去了祈雨的房间。
“大哥……”穆非把手上早已熄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孩子真是你的?”
穆乘风换了表情,勾了一下唇角:“是,dna已经做过了。”
“孩子的母亲是什么人?”
被穆非这么问,穆乘风感觉老脸有点发烫:“是一名车模,小丫头看着挺单纯的,呵呵……”在自家兄弟面前,穆乘风也懒得要脸:“我一向自诩万花丛中过,没想到这一次被粘了身,不过,真是个儿子,眼睛跟我们老穆的人家一模一样,你看见了就会理解我的心情了。”
穆非面无表情的说:“我理解不了。”因为他这辈子就没想过要生儿子,除非云帆能生。
“好吧,你不用理解,你理解理解我吧,阿雨……算了,实话跟你说,我们已经分居一年多了。”
穆非毫不动容:“那就离婚!”
穆乘风看了眼楼梯口,脸色变幻莫测,也冷哼一声:“离婚?哼!”
穆非看了看时间:“实在不行,孩子先放我们家吧,正好给我们家老头子找个事做。”
“可以啊!”穆乘风等的就是穆非这句话,虽然请了人照顾,但没有自家人守着总是不放心,既然穆非开口了,他立刻顺杆爬:“明天我就叫保姆和孩子一起过去,等这边阿雨让步了就去接回来。”
穆乘风不可能跟祈雨离婚,就像他也不可能把一个车模娶回家一样。
穆非点点头,这些年他们那一房受了大房很多好处,虽然大家是相辅相成,但穆乘风这个大哥做的的确够意思,该帮忙的时候他也是义不容辞,两笔写不出一个穆字,后面仰仗他这大哥的地方还多呢。
况且,光一个云帆也就够他不断往穆乘风这跑的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穆非抓起外套,直接起身,向来雷厉风行。
穆乘风叫住他:“你跟祁然那小子没怎么样吧?”
穆非直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了。
楼上,祈雨一脸冷漠的看着祁然,她右手手腕红了一圈,看着有点瘆人。
祁然的脸色更难看,他坐在祈雨对面的沙发里,微微仰着头,已然是面无表情,跟他平日一对比,就会发现此时的祁然比穆非还要阴沉冷厉。
“离婚?”祁然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中,他的姐姐形同木偶:“我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字,祈雨,你好自为之!”
祈雨:“……”
“你以为他会答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简直太天真了。”
“我爱他!”祈雨愣愣地说:“我真的爱他。”
祁然差点就笑了:“我的好姐姐,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爱?说你天真真是可怜你了。”
“那你呢?你刚才在下面跟穆非斗什么?又是为了谁?”
祁然眸子眯了眯,没有回答。
下楼,穆非已经不见了,祁然撇撇嘴:“姐夫,穆二跑什么啊?我今天没想跟他干架。”
穆乘风朝楼上看了一眼:“你姐怎么样了?”
祁然晃到沙发上坐下,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漫不经心的:“姐夫,要我说,这事儿吧,是你做的不对。”
穆乘风嘴角抽抽,这种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穆乘风三十大几,想要个儿子过分吗?
不过分!可惜祈雨就是不给他生。
祁然作为祈雨的娘家代表,有些话也不能不说,但要劝穆乘风好好对他姐,他又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想到祈雨居然还对穆乘风有情,他就恨不能扑上去把他姐夫揍一顿。
穆乘风也懒得跟祁然辩解:“不管怎么样,孩子已经生了,那是一条命,并且是我的骨血,我总不能扔了吧?祁然,你劝劝你姐,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祁然似笑非笑的:“你的意思就是要把那个孩子记在我姐的名下呗?”
“除此之外,没有……”
“姐夫。”祁然冷漠的打断穆乘风:“你跟我姐也算是青梅竹马,我记得当年,还是你主动追的她,是不是认识的太早,你们已经把这一辈子的情分都过完了?既然如此,就像我姐说的,离婚呗,反正你们都还年轻,给彼此一条活路,这么纠缠着有什么意思?”
穆乘风显然没有料到祁然会这么说,心中猛地一震。
祁然慢悠悠吐着烟圈,一双脚搁在茶几上,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他是真的不在乎穆乘风和祈雨离不离婚。
他这么一来,穆乘风反倒纳闷了。
“我跟你姐姐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说不清就算了!”祁然摁掉烟头:“我找朋友喝酒去,姐夫,你去么?”
“我就算了吧!”穆乘风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祁然了。
祁然从穆乘风家里出来直接去叫了权树,两人一碰头,那又是一夜了。
。。。
叶修放假还是和林成一起在原来的健身会所打工,孙健还真报名当兵了,不过接下来还要体检什么的,到了十二月中旬,孙健被一辆军车拉走了,她妈倒在叶修身上哭的肝肠寸断。
他们仨中,就孙健一直最不靠谱,没想到到头还率先干了一件正事,居然雄赳赳气昂昂的保家卫国去了,这个事实让叶修和林成十分惆怅,他们的小团体没了。
“麻痹,怎么你就跟小爷难舍难分了啊?”叶修一把薅住林成的脖子:“爱上小爷了还是咋地?”
林成心说,妈的谁爱上你啊?你有人云帆一根手指头好看么你就得瑟?
“是啊,爷给你们家当上门女婿怎么样?”林成语带双关,想到表叔心里就暖烘烘的。
“滚粗!”
送完小贱人,带着一腔离别的伤感,两个各回各家,找妈的找妈,找叔的找叔。
今天是个艳阳天,冬日的暖阳烤得人浑身舒坦,云帆就在阳台上看书,自从在瑞禾朝九晚五,他就不需要在周末值班了。
估计是晒得久了,脸上红红的,叶修看见后直接爆粗:“你可真他妈好看。”
云帆最受不了的就是叶修这种小混蛋满口脏话,不是问候人母亲就是问候人大爷,他说过好多次,可这小混蛋屡教不改。
“买什么了?”云帆放下书,但这阳光实在舒服,他舍不得动,只是转头看着叶修。
“你不是爱吃猕猴桃吗,我买了几斤,红心的,特甜。”叶修把袋子晃了晃:“操,在车上颠坏了,赶紧过来吃。”
“拿过来吃,正好晒太阳。”
叶修见云帆懒洋洋红扑扑的,就仿佛身上被晒得正冒气儿,看着就让人心痒痒。
找果盘把猕猴桃装了,殷勤的送到云帆身边,弯腰就在云帆唇上吧唧一口。
云帆吓了一跳:“你可真是,这是阳台,小心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我亲我的表叔,又没亲别人家的表叔。”
云帆简直拿他没有办法,就把他使唤得团团转:“去拿刀和勺子来,还有垃圾桶,纸巾。”
叶修笑嘻嘻的凑上去:“遵命,美人!”
对于叶小混蛋时不时的抽风,云帆也懒得吐槽,叶修贱兮兮油光水滑的小样儿每次都能取悦他,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这个午后,两人的消遣就是叶修跟小奴才似的蹲地上,手脚麻利的切开猕猴桃,然后用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挖果肉喂给云帆。
云帆惬意极了,一边看书一边张嘴。
喂了七八个猕猴桃过后,叶小爷悲愤了:“你他妈就不能一手一半往嘴里挤吗?就像这样。”
然后叶小爷就掰开一个猕猴桃,两手一挤,里面的果肉挤出来,他张嘴就一边一口哧溜吸进肚子里了。
“你看,这不很简单吗,你吃个水果又是刀又是勺的,跟个女人似的。”
云帆听见他叽歪,淡淡的瞟他一眼:“还要!”
狼崽子立刻想歪了:“还要?要什么?”
云帆:“……”
叶修抓起一个猕猴桃,三两下吸进嘴里,上前掐住云帆的下巴就把嘴凑了上去。
“你,唔……”云帆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这小混蛋简直无法无天。
惊吓中,香甜的果肉被叶修推进来,鼻间全是甜丝丝的香味,云帆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感受着叶修的舌尖一点一点扫过他的舌尖和牙齿,果肉顺着他的喉咙,慢慢的咽下。
喂完猕猴桃,四片唇瓣却不由自主的吻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叶修现在的吻技可以说是青出于蓝,勾着云帆的舌头就不愿松开,他的吻一贯的霸道,牙齿总是不轻不重的刮过那柔软的唇瓣,如果两人的接吻超过一分钟,云帆的唇总是被他咬得红肿,只是没有破皮。
这种毫不掩饰的激吻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两人各自顶着帐篷气喘吁吁的分开,情况允许就互相帮对方弄出来,不允许就等着它自己冷却。
叶修苦恼的盯着下面,真是糟心透了。
“以后别在阳台上乱来。”云帆事后诸葛亮,也不想晒太阳了,在叶修头上揉了一把:“看什么,回去睡午觉。”
“睡觉?”狼崽双眼发出绿光。
云帆的脸是红扑扑的,嘴唇红艳艳的,刚才的劲儿根本就没过去,睡鬼觉啊,狼崽子只想扑到表叔身上死也不下来。
这个暖冬的午后,思思淫|欲什么的,想想就让人亢奋。
“宝贝,别想太多,你回你屋睡觉。”
“操,咱们就不能一起睡吗?”
“只要你现在清心寡欲,我不介意有人暖被窝。”
“啊哈,我说的是以后晚上咱们一起睡,那啥,给你暖被窝。”冬天了啊,想想晚上能抱着云帆热烘烘的身体睡觉,感觉不要太好啊!
云帆头也不回的藐视:“你想每天半夜洗内裤?”
叶修朝着云帆的背影恶狠狠的竖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