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着,却是坐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子也没注意看,两人再次没了踪迹。”
“这次可能是挖好了通道,下到墓葬去了,正在收捡里面的宝贝呢!于是,就急忙朝着那个挖洞的地方跑了过去。”
“一个石滚粗细的洞出现在那堆钱灰的后面,在洞口三尺远的地方是掏出的洞土,白色土堆乍一看去,犹如一堆白骨!”
“老爷子急忙趴在洞口处,耳朵贴上去听里面是否有动静,刚凑到洞口,后背就被轻轻的拍了三下,吓的老爷子一下子趴了下去,身子将洞口捂盖了大部分!”
““这位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不怕有鬼啊?”一个妖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老爷子心下像是擂鼓一样,心脏似乎要跳了出来,趴在那里连身子都没起,偏过头来,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仔细听看了很久,才慢慢起身,站在洞口旁刚要缓缓内心的波澜,却是再次被拍了一下,不由得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只是这次没有了声音!”
“此时的老爷子,已经是两股颤颤,吓得是小便几近失控!”
“老爷子慢慢的转过头来,仍然不见人,于是就低声骂道,“哪里来的野娘们儿,装神弄鬼的,想吓唬我王大奎,门儿都没有!””
“话音未落,一个相貌普通,无异常人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面前,只是那张嘴不同寻常,红的像是血抹的一样,身上穿的是件袍子。”
“老爷子被突然出现的女人给下了一跳,身子向后一仰,后退一步,恰好踏空在那个洞口上,眼看就要掉了下去,谁知被女人一挥手,给扶稳站在了那里。”
“你……你是人……是鬼?”老爷子吞吞吐吐的要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这话问的,我怎么会是鬼呢?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吗?”女人娇声说完,顿时全身像是被灯照亮了一样,那一瞬间老爷子看清了她的模样,心下却是放心了许多。
“都说是鬼就凶,不是没鼻子就是没眼,或是脸色苍白什么的,而面前这个女人却是生的有模有样的,完全就是人嘛!”
“只是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荒坟乱岗的地方,突然出现个女人,怎么会不是鬼呢?”
“想到这里,瞬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乖乖里个鸟,还真是撞见鬼了啊!”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刚跑出两步,却是被她在前边堵着了,伸手就向自己抓来,老爷子一看不对劲,马上在嘴里不停的团着唾沫,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朝着那女人的脸一口吐了出去,那女人一接触到唾沫就消失了。”
“老爷子发了疯的朝着出口跑去,跑了很久却发现还是在那里,怎么也出不去了。”
“难道是鬼打墙?”
“大奎,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地方呢?”声音不知道是从哪传来的,老爷子却是真真的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他老爹的。
“爹,爹,是你吗?爹!你快救救儿吧!爹!”老爷子慌乱中,站在那里不停的叫喊着。
“大奎,爹告诉你,明天正午的时候,你顺着这条路向里走,在左拐的第二个阴宅处,把那个油灯取走,放在这里让我无法入睡啊!拿走之后,千万不要取下上面的那块牛皮,切记切记!你向前走,向右拐,然后顺着路口左转就可以回家了!快回去吧!”
“说完,这个声音就消失了!”
“老爷子缓过神来,按着刚才他老爹给的指示,拼了命的跑了出去,在老白坡的出口处,被那个女人给掐着了脖子,老爷子立刻又吐了一口唾沫,只是这次不起作用了,老爷子不停的挣扎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只见那个女人的脸慢慢的变得惨白,两眼里渗出蓝色的**,老爷子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老爷子使劲儿的呼喊,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最后他终于叫了出来,从柴草堆里猛地坐了起来,全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老爷子看了看柴草堆旁的那块石头上,那半块黑窝窝还在,用力拍了拍自己左脸,一阵痛感袭来全身。”
“乖乖里个鸟,做了个噩梦!”
“老爷子倚在柴草垛上,再也没有睡着,一直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
“第二天正午,他准时到了他老爹说的那个阴宅处,那里果然有一个油灯,挂在一个立着的竹竿上,油灯已经灭掉了!”
“老爷子迅速的將灯取下,在油灯上边的散烟儿处,围着一块黑色的东西,很硬,想必那就是牛皮了!他没敢碰那块牛皮,只是拿了它赶紧离开了那里!”
“以后每天的傍晚时刻,那盏油灯就会自己点亮,按灭之后仍然亮起,这让老爷子很是纳闷,总觉得无比的奇怪!”
“一天,老爷子把那盏油灯给按灭后,灯像往常一样自己又亮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祈求的声音。”
“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啊!”
“老爷子猛地一机灵,“是谁?谁在说话?””
“那女子告诉老爷子,说自己被困在了油灯里面出不去了,让老爷子把那个黑色的牛皮给扯掉让她出去,她会报答老爷子的救命之恩的!”
“老爷子记得很清楚,他老爹托梦给自己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不要取下那块牛皮。虽然没说原因,也没讲取下后会有何后果。既然先父让自己不要取,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想到此,急忙回绝了她。”
“良久,老爷子才意识到此事的蹊跷,一个人的话又如何会被困在一个灯里?”
“鬼?鬼!”
“老爹,你为何让我带个装鬼的灯回来呢?这该教我如何是好啊?”
“老爷子一心想要把灯给扔掉,却是思前想后的不知该扔到哪去,总不能再放回去吧?”
“一晚,老爷子再次梦到了他老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把灯给扔掉,而且那个女鬼将会有求于自己,一旦她有求的时候,就是自己再次飞黄腾达的时候!”
“话说,那女鬼对老爷子是百般哄骗,可是老爷子是切记着他老爹的叮嘱,并将其贯彻的很是到位!”
“万般无奈之下,那女鬼试图冲出灯去,寻个自由自在。不料却是逃没逃出去,而且永远的被封在了那盏灯里。因为那块牛皮在她猛烈的冲撞下,火焰大盛,牛皮上的肉筋给永久的烤在了灯罩之上。”
“喂!喂!喂!你醒醒啊!”女鬼大叫,把老爷子叫醒后,终于开口求他了。
“干嘛啊?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老爷子很是不耐烦,翻了翻身又继续睡了。
“喂,你是不是想这样一直睡到死啊?想着你以前也是阔家大少级的,今天却沦落个睡在草垛里,整天食不果腹,衣不避体的,落魄到如此地步,将来到了阴家,怎么有脸见你的祖宗,唉……”女鬼说完这一通,就沉默了。
“然而,这番话却是勾起了老爷子的兴致,他和女鬼攀谈了起来,只是对方再没有了动静!”
“几日后的正午,女鬼叽咛着叫开了花。不过是正午十分,无人在外且这柴草垛又离村子较远,所以除了老爷子之外,没有旁人听见。”
“老爷子在询问女鬼为何如此叫唤,却是被她所讲给吸引住了!”
“原来那女鬼还是人的时候,嫁的也是个赌鬼,在男人输光了所有家当后,本想将女人卖掉继续赌博,却不料女子离家逃走了,男子在追找女子的途中,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告诉男人说千万要把女子给找回去,而且还要把她关在地下阴冷处,多吸点阴气把体内的多余的阳气给驱赶出去,千万不能把她卖了,等到半年以后放出来,与其好好度日,若是遵照先生所说,夫妻二人则可相安无事,否则将会有不太平的事情发生。”
“男人把女人找回去,随后就把她关在了自家院角背阴处的一个地窖里,里面潮湿阴冷,寒气逼人。本想着关一段时日就将女人给放出来,却不料因为男人赌博欠债,被人给打死了,女人也再没有出那个地窖,直到化为一缕魂魄!”
“女鬼游荡在老白坡时,正好碰上了上坟的,点了一盏油灯,她本想进到油灯里面取取暖,谁知刚进去油灯就被上坟的给贴上了牛皮,她被困在了里面。”
“她让上坟的把牛皮给揭掉,可是刚一说话,就把上坟的吓得是一溜烟儿的跑走了,后来灯就被我老爷子给取了回去。”
“那妮为何如此叫唤呢?”老爷子继续问她。
“我是阳性体质,死了之后也不能待在阴家,所以只能游荡在有火的地方,或是被阳性血液的裹卷,才能免去我魂魄的痛苦。快,快,快救救我!”女鬼最后的声音确像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发出的,可是老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晚,老爷子的老爹又托梦给了他,并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大奎,你记住,你只能给她刚刚长成,且还没有打过鸣的公鸡仔的血,还有小公羊的血,以及雌性蛇血。记着,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给自己的血进去,切记切记!”
“油一半,血一半”
“油血各半相互拌,”
“先倒血,后进油”
“如此才压女鬼头”
“我儿你要切切记”
“照此行事生福气”
“从那以后,老爷子按照他老爹所说的,给那女鬼消除着魂魄上的痛苦,女鬼给他指点生财门道,老爷子后来竟也置得一番家业,让我的爷爷和他弟弟两人还得以有学上,怪不得爷爷会得一手潇洒的毛笔字,我那二爷还在合作社里做了干部!”
“小时候,听爷爷讲这故事时,我总是听的津津有味的,老爷子竟然和鬼打起了交道,而且还成了朋友,总是觉得老爷子很了不起!”
“若干年的我,得到了这个血马灯,然而,我却有着和老爷子迥乎不同的境遇!”
“我的故事,即将从这个「血马灯」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