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未未也不甘示弱,“你看看你自己,比我又好到哪里去?”
说着,她一把揪住白露的头发,将她按在镜子前,露出她狰狞扭曲的五官。
“你……”白露头皮吃痛,又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倒,气急败坏,抬手就朝左未未的脸上招呼过去。
手却在白空中被人稳稳地拦住。
“住手!”
白露浑身一僵,但看到来人不是衔之后,甩开程子良的手,怒喝,“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小贱人!竟敢勾引衔之……”
“滚!”程子良恨铁不成钢,抓着她的胳膊用力一甩,望着地上狼狈的白露冷声警告,“不要忘了,你身为墨家未来的儿媳妇,跟一个泼妇似的在这里对别的女人使出这种手段,你不要脸,我墨家还要脸呢!”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来,关切的搭在左未未肩头,低声哄道,“你先出去,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白露这女人早该惩治一下了,不然照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抓住墨衔之的心了,就连他自己也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愿意再靠近她?
左未未听他提到墨家,知道这事关家族的声誉,便也点点头离开,顺便又帮他们带上卫生间的门。
程子良大步上前,“啪嗒”一声将门锁反锁,毫不怜香惜玉的揪着白露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按在镜子前。
“好好看看你自己这幅狼狈样?哪里像是一个名门淑女!我放你出来是让你留住墨衔之的心的,不是让你像泼妇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街的!如果你自知无能,拴不住他的心,那就趁早给我滚蛋!若让我苦心孤诣的安排因为你而打了水漂,我第一个做的就是放你的血!”
“你的安排?”想到这,白露也怒气冲天,胳膊用力一挥,隔开程子良的拉扯,“我上次明明安排好,要衔之亲眼看到左未未变破鞋,好让他死心!可是你呢,不仅不配合,还中途打断我的安排,也不知道是当了英雄还是狗熊,兀自将左未未那贱人带走了!你知不知道因为这,我赔了多少!”
豹子那贪心不足的恶棍,不仅没有办成事不说,还倒打一耙,威胁她付双倍的赔偿金,不然就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真是气死她了!
如果不是豹子,说不定上次在西餐厅的卫生间,就将左未未那贱人捉奸了!
“啪!”
白露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被打得头重重朝一边歪去,脑袋撞上坚硬的镜面,疼的她眼泪直流。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如果不是因为看他跟左未未走的太近,你以为我会让你靠近他吗?实话告诉你,其实跟左未未比起来,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要不然墨衔之也不会背着你多次跟她走在一起。”
白露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一句话也不说。
程子良不耐烦的瞥她一眼,“算了,这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如果让我发现有下次,我一定弄死你!以后聪明点,想要拴住墨衔之的心,就多跟左未未学学,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下阴刀总比你这样的泼妇能吸引人。”
说完,嫌弃的洗了洗手,刚准备离开,他忽然又顿了顿,“与其总把注意力放在左未未身上,还不如用你那满是浆糊的脑袋想想怎么对付那个小家伙。毕竟他才是你最大的敌人。最后警告你一次,左未未我自有安排,你再对她不利,小心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左思睿那家伙在墨衔之的眼皮子底下多混一天,他的不安就加重一点。所以那小鬼才是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必须尽早处理,不然夜长梦多!
直到程子良的身影消失,白露才缓缓抬起头。
好看的眸子充满了恨意,五官愤怒的扭曲着:程子良,这是你第二次打我,我坚决不会让你再动我一根指头!
你施加给我的痛苦,总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偿还回来!
……
公司周年庆的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左未未像是生病了一样,浑身乏力,并且头晕目眩,看着场中央翩翩起舞的俊男靓女们,只觉得一阵反胃。
难道是因为跟墨衔之挑明了之后,身体被掏空了?
就这样想着,左未未也不当回事。
拒绝了程子良的邀请,一个人窝在一角品果汁。而不远处的沙发上,墨衔之则慵懒的坐着,晃着杯中诱人的液体,是不是抬眼瞄一眼舞池。
但不论他怎么无聊,始终没有把目光朝这边看一眼。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肩膀上忽然多出来一直柔若无骨的素手,左未未笑着转身问她,“你猜啊?”
墨霓裳瞄了眼不远处的侄子,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没出息!喜欢就直接扑上去啊,坐在这里遥遥相望,你以为演电影呢?还打算跟他搞个心灵相通?切!”
“你乱说什么啊?”左未未抿了口果汁,看着她,“你怎么不去跳舞?刚才看你跳的还蛮好的。”
“舞伴都不在了,我一个人跳什么?”墨霓裳挑眉,看着门口出神,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我总看到你跟程子良在一起,你们俩不会在交往吧?我可跟你说啊,衔之和我,我们从小跟他就不对盘,你如果跟他……”
“你想什么呢!”左未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跟程总只是上下级领导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能分的很清楚。”
她就算再缺男人,还不至于对墨衔之的二叔下手。且不说年纪上的差距,就从周围人对他个人的评价,就足以让她心里发怵了。
这样的男人,她惹不起啊。顶多表面上应付一下,如果真要发生点什么,她宁可继续单着!
“嗯,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虽然我私心里希望你跟我侄子在一起,但是缘分这东西我也说不准,只能说看你个人造化了,程子良这人心术不正,跟他打交道,你真得注意了。对了,这两天丢丢在家里表现很好,就是白露那女人也拿她没有办法,所以你不用担心。”
左未未吃惊的看着她,“你也在她家里住?”
把儿子留在墨衔之那里,她就已经觉得是一个电灯泡了,没想到墨霓裳这么大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也当电灯泡当得那么甘之如饴?
“不然呢?”墨霓裳瞥她一眼,“丢丢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把她放在情敌的眼皮子底下,不怕他受伤害啊?”
不管左未未放心不放心,反正她是担心。
左未未一时无语,儿子非要去当电灯泡,她拦不住啊。再说了,白露再丧心病狂,她总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吧?毕竟还在墨衔之的眼皮子底下。
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沙发,白露也过来了,正甜蜜的以为在墨衔之的怀里。墨衔之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惹得白露娇羞一笑,羞赧的在他胸口轻捶一下。
左未未收回视线,千疮百孔的心又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果汁杯几乎都要拿不住。
“小姑,我觉得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跌跌撞撞的起身,站起的一霎那,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未未,你没事吧?”墨霓裳赶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暂时不用,可能是太累了,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我送你。”
左未未没有拒绝。
路过墨衔之身边时,他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仍旧和白露你侬我侬的低语浅笑。
心头一塞,她眨眨眼,将涌上来的泪意强压下去。
……
夜色浓深。
墨衔之和白露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心里烦躁的再次失眠。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一个女人失眠,并且还和他的未婚妻无关。
闭上眼睛,左未未笑中带泪的眸子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现在就承认,我喜欢的人是你,自始至终都是你……”这句话在他脑海里不停地盘旋,暗夜里,他紧抿的唇角竟然因为这句话而微微勾起。
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墨衔之悄悄的起床,生怕惊醒左思睿,拖鞋也不敢穿,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左未未今天晚上说的那话,是在表白吧?不过当时她的语气还是蛮激动的,到底是不是在敷衍自己?
这样思考了良久,得不到答案,甚至冲动的想要打个电话问清楚。
直到最后打定主意,要等第二天亲自过去问一趟,如果她是真的表白,那他就要重新审视一下他跟白露之间的感情了。
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和白露之前的感情有些变味了一样,相处时少了当年的那份感觉,却面对左未未时,总会让他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懒得细想,等问清楚左未未,一切自有答案。
然而,老天却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刚在餐桌上坐下来,白露忽然一阵反胃,捂着嘴就冲进了卫生间。
“她这是怎么了?”墨霓裳脸色巨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女人有这种反应,预示着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