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微挑眉梢,司马霁月眸光一闪,掠过一道寒意,“你听谁说的?”
“呵呵,还不承认?”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慕容长欢斜着眼睛睨着他,语带轻蔑,“王爷这是敢做不敢当吗?大街小巷都这么说,你当我傻啊,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是吗……”
司马霁月微一沉吟。
又道。
“断袖就断袖罢……不过你放心,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司马霁月这样说,分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怕慕容长欢的思想再怎么开放,没有受到古时候那些教化的束缚,不至于被他戏弄一下就死去活来哭天抢地的。
但……总归是觉得别扭的。
她原本是张扬惯了的性子,受不得别人的压制和颐指气使,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九王爷的威严,便是为了不落下风,好叫九王爷知难而退,别三天两头地找她的麻烦!
可没想到司马霁月这样难搞,硬生生的一块铁板,踢得她脚指头都痛了,却是毫无作用。
眼下连着吃了几回鳖,慕容长欢难免心下怨念深重,然而又不得法,奈何不了对方……一股气正憋得慌,就听到司马霁月有意无意地强调了这么一句,直勾勾地往她的痛处上戳,可别说她没有好脾气,便是她脾气再好,这下也是要发飙了!
眼神骤然一冷,面色陡然一黑,慕容长欢紧抱着怀里的被子,剔着眉梢睨了司马霁月一眼,就连语气都是森森然的。
“负责?九王爷这是打算付钱给我吗?本小姐可是很贵的,你付得起吗?”
司马霁月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
“本王知道你喜欢钱,可是……这种事若是谈钱,六小姐不觉得有贬自己的身价吗?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青楼里的女子才会开口管恩客要钱,所以即便是六小姐想要自暴自弃,本王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六小姐自甘堕落。”
“呵呵。”
慕容长欢冷笑两声,面上满满都是鄙夷之色。
“还真是什么道理都叫王爷给占了,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干的好事?这会儿怎么又演起正人君子来了?不想给钱就直说嘛,本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你抠门,堂堂一个王爷,一毛不拔成你这样的,想来也是少见了,果然比不得六王爷出手阔绰……”
说到后来,见着司马霁月眸色微寒,慕容长欢心下哂然,知道六王爷是他胸口的一枚刺,即便变本加厉,咂了咂嘴巴继续冷嘲热讽。
“啧,原先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这么一比较,那个讨人厌的六王爷好像突然就变得顺眼了许多!当真是有比较才有差距,至少六王爷送我东西,不会厚着脸皮要回去,更不会趁人之危占人便宜,说起来……六王爷的脾气也要更好一些,总是笑着的,而不会老板着一张脸,好像跟每个人都有深仇大恨一般……”
司马霁月凤眼微眯,冷笑着打断她。
“一口一个六王爷,怎么……你看上他了吗?”
慕容长欢不惧他的威慑,抬眸凛对。
“看上又如何,没看上又如何?本小姐爱喜欢谁喜欢谁,这是本小姐的私事儿,你管得着么?”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落下,司马霁月倏然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尔后俯身逼至她的面前……烛火照耀之下,仿佛一个慑人的黑影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慕容长欢微微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就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直勾勾地同他对视,眼角处轻蔑更甚。
“王爷说不过我,该不会又想动手了吧?”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司马霁月拿她的话回了一声,深邃的瞳孔中神色晦暗不明,叫人摸不透看不穿,“便是你不愿意,可你拦得住本王吗?如若本王真有那个念头,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力气在这里同本王呛声?”
虽然琢磨不透司马霁月的心思,但既然已经知道他是个断袖,慕容长欢自是没那么容易被他唬住,便就换上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眉梢轻挑,媚眼如丝,故意捏着嗓子迎了上去,道。
“你以为本小姐是被吓大的吗?要是王爷真下得了手,那就来吧……”
不就是比耐力嘛,她奉陪便是了,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
看着那张秀气的小脸,不笑的时候三分清纯七分清冷,笑起来时而张扬时而狂妄,时而烂漫时而冷魅,却是不曾像现在这样妩媚明艳……司马霁月的瞳色霎时又浓郁了几许。
原本他是想慑她一慑,迫使她屈服退却。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总是不按理出牌,竟然迎了上来,比他还要主动!
司马霁月的身边从来不缺美人,故而他很难被女子所迷惑引诱,可是见着慕容长欢这样笑,双目含情,风情万种……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不等他反应过来,冰薄的双唇便已贴了上去。
这样不由自主的举动,就是连他自己都有些微微的吃惊,当下就僵了一僵,尔后便像蜻蜓点水一般,立时又退了开。
一进一退,速度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
刹那间,慕容长欢只觉得心头一沉,倏地抡圆了眼睛,心中霎时呼啸而过一万头草泥马!
尼玛啊!他来真的?!
一惊之下,慕容长欢立时回过神,扬手就一巴掌糊了过去!
作势要将他一巴掌拍到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司马霁月迅速避开,抓住她的手腕,死死地锁在了半空之中,纹丝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慕容长欢想要抽开手,却是挣扎不得,顿时大怒!
“你、你……特么不是个断袖吗?!不是一亲女人就会昏倒就会吐得死去活来的吗?!怎么这次又没事了?!”
瞅着某人一脸哔了狗的表情,司马霁月也不解释,只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从薄唇中呵出几个淡淡的字节。
“不要跟本王作对,你惹不起。”
慕容长欢登时漏了一拍心跳,没想到这厮竟如此丧心病狂,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何止是变态,简直变态到了极致!
一向无惧无畏的她,此时此刻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