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好了你没事”
清风匆匆赶过来,风尘仆仆,一脸焦黑。
方才他被烟熏得迷了眼睛,费了好些劲儿才缓过来,所以来得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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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司马霁月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倏地就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仿佛九死一生,额头上尽是冷汗。
“嗯。”
司马霁月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无波无澜,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太过恼火,只凝眸静静地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转过头,清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这场爆炸的罪魁祸首倒吊着挂在树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被烧得十分惨烈,因为被泼了一身水的缘故,眼下整个人都是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正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着水。
原本清风很是气恼,一想起慕容长欢敢用火药炸王爷,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顿,让她知道火烧王府是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只是没想到,王爷这回却是亲自动手了。
以往用刑的事都交给下人做,王爷爱干净,也不喜欢看到太过血腥的场面,哪怕王爷骨子里就是血腥的,但这些浊眼的场面他是不爱看的。
月色下,不远处火光渐熄,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火苗还在跳蹿,照在那张冰冷的饕餮面具上,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色。
“看样子,六小姐好像晕过去了”
微一沉吟,清风走上前,伸手探了一下慕容长欢的鼻息,又道。
“还活着。;;;;;;;;;;;;;;;”
先前每次见到慕容长欢,她都是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如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地倒挂着,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样,看起来颇有些凄凉,叫人我见犹怜。
没来由的,清风刚刚还盛怒的心情,在瞧见慕容长欢这般模样之后,蓦地就烟消云散了。
所谓玩火,一个姑娘家受了这样的教训,想来也是够够的了用不着往死里逼她,只要她吃了这次苦头,晓得九王爷不是她能招惹的人,以后不会再犯,今天的事也就可以过去了。
毕竟,胆子大成她这样的人,在当今世上确实极少能见到
坦白来说,要不是慕容长欢炸的是他家王爷,清风还挺佩服她的,而且还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首先,她能有这个胆量下手,就已经非常让人刮目相看了
其次,她竟然能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在王爷的地盘上,将九王府炸得鸡飞狗跳狼藉遍地,更甚者她若有心要置王爷于死地,只怕王爷也在劫难逃,免不得狠狠地栽上一回
虽然说不知道慕容长欢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但如此手段与计谋,绝对不容小觑
至少在她之前,还没有人敢在九王府撒野,更没有人能将九王府毁成这般模样
许是英雄惜英雄,纵然清风觉得慕容长欢今日的作为十分可恶,但若能将她拉拢过来为王府所用,想来也是大有裨益
这么想着,清风倒是有些舍不得慕容长欢就这样死了,即便开口问了一句。
“王爷,要将六小姐放下来吗”
“嗯。”
司马霁月颔首应声,依然是淡漠的语气,心绪莫名。
得到主子的允许,清风立刻命人给慕容长欢松了绑,将她从树上放了下来,送到了屋子里。
司马霁月随后跟了进来,下令道。
“你们都退下。”
“是,王爷。”
众人鱼贯而出,只剩清风一人。
司马霁月又道。
“清风,你也退下。”
“这”清风一愣,面露微诧,但还是依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属下告退。”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司马霁月才迈步走到柜子边,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罐膏药,转而回过身行至床头,就着床边坐了下来。
方才慕容长欢是倒挂着的,火势自下而上,从后腰开始烧,一直烧到了腿上,背部也蔓延了不少所幸天气冷,她穿得不少,哪怕最外面的一层衣物已经烧毁了七八分,最里头的却还完整,但因为火光灼热,便是没有烧到皮肉,也烫得不轻,故而才会痛得晕过去。
司马霁月垂眸,瞅了眼慕容长欢的小脸,双眸紧闭,发丝凌乱,皱着的眉头表露着被火灼烧的痛苦,以及在昏迷之前爆发出来的愤懑和恼怒,明显得仿佛还能听到在耳边炸响的那声怒骂。
“让你求一下本王,就有那么难吗”
从小到大,但凡司马霁月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可是在遇上慕容长欢之后,却是频频失利,没一件顺心的事儿。
他早已习惯于掌控别人,如今遇上这样一个不受控制的,这种感觉不可谓不糟糕
偏偏这个女人的身上又藏着太多的惊喜,每次见面都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发现各种各样新鲜有趣的东西,让人舍不得杀了她
“你以为,把东西都还回来,就可以逃之夭夭同本王断绝往来了吗”
伸手抚上慕容长欢的眉心,将那一抹微蹙缓缓抚平,司马霁月眸光轻烁,嘴角微勾,修长的手指贴着那张娇柔的脸颊轻轻滑过,目光之中夹带着一丝怜惜,一丝不忍,还有一丝的怒意。
被忤逆的怒意,未能得偿所愿的怒意。
“本王说过,本王的意思,任何人都不能违抗尤其是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修长的手指忽然攥紧,死死地掐住了慕容长欢的脖子。
慕容长欢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像是在挣扎。
然而只一下,司马霁月便又松开了手,继续自言自语道。
“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了你的,有句话你说得没错,本王确实舍不得杀你,今日之事不过是个教训,只不过倘若再有下一次,本王同样不会轻饶了你。”
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不知怎的,司马霁月竟有些挪不开视线。
身为皇子,女人他自然是见多了,妩媚的,妖艳的,秀气的,清纯的许多时候要谈事情,少不得会去风月场所浸淫一二,那些女子勾人的手段五花八门各种各样,司空见惯之后,便再难挑起他的兴致,再加上他心性孤高桀骜,定力又非比寻常,鲜少会拿正眼去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