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四夫人泣泪连连,哽咽不能语。
而她之所以能如此盛气凌人,便是笃定三夫人死时的罪证早已被销毁,过了这么些年,四夫人空口无凭,单单凭着她的一面之词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良心不安,所以才会潜心向佛,为自己曾经做下的孽债忏悔如果当初我没有为虎作伥,三姐就不会死,四少爷也不会认贼作母大夫人你说得没错,倘若鲁国公府没有被抄家,为了我的两个女儿着想,我也不敢将当年的事说出来,以免大夫人记恨在心,将她们许给不好的人家,但是现在善恶终有报,大夫人你报应的时候到了”
抹了一把眼泪,四夫人抬起头,不再畏惧大夫人的威慑,凛眼对上了那双怒气冲冲的眸子,铁了心要同其对抗到底。
在大夫人看来,眼前的女人一直都很软弱,唯她之命是从,她说一对方不敢说二,她说往东对方不敢说向西,可是眼下这个女人居然有胆量反抗她,她怎么可能会让她爬到自己的头上
“废话少说你既然一口咬定是本夫人指使你干的,那就拿出证据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本夫人就心服口服你若是拿不出,便是对本夫人的诬陷,就算本夫人失去了娘家势力,好歹还是侯府的主母,又岂容你在此搬弄是非,妄加诋毁”
“侯爷”
四夫人忽然转过头,泪光烁烁地看向景阳侯。
“当年的事妾身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不是良心难安,妾身没有理由编造这种事端,无故造谣,污蔑大夫人还望侯爷明鉴”
景阳侯沉着面色,对于三夫人的死,他一直抱有亏欠,如今听说当年之事另有隐情,自然是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如此才能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才能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但就算他对大夫人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草率地定罪。
看到景阳侯一脸将信将疑的模样,慕容忆灵立刻扑了上去,抓着他的袖子哀求。
“父侯您要相信母亲这么多年来,母亲勤勤恳恳地操持整个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单单听信她的污蔑之词,就把罪名扣到母亲的头上啊”
大夫人正了正脸色,更是一脸坦荡慨然
“侯爷是妾身做的事,妾身不会推脱,但不是妾身做的事,妾身一样不会承认”
一句话,被大夫人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慕容长欢微挑眉梢,差点都要信了她的邪了
见大夫人一脸镇定,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自露马脚,四夫人免不得有些焦虑,暗暗回眸看了眼慕容长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慕容长欢微勾嘴角,好不容易把鲁国公那块难啃的骨头给敲碎了,当然要趁热打铁,将大夫人一并拉下水,否则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顿了顿,慕容长欢跨前一步,问向四夫人。
“对了当年的事,除了四夫人你和大夫人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这”四夫人侧头沉思,微吟片刻,尔后忽然拔高声调,抬头指向大夫人身边的一名老奴,嚷嚷道,“还有她当时她也在场大夫人对我说的那些话她都知道”
闻言,景阳侯立刻转头看向大夫人身侧的老嬷嬷,沉声问道。
“张嬷嬷你如实说,四夫人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被景阳侯一喝,张嬷嬷顿时吓得跪倒在了地上,伏着脑袋不敢吭声,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虚。
“快说呀张嬷嬷告诉父侯,母亲什么都没做所有的一切都是四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
慕容忆灵又急又气,连连催促了几声。
张嬷嬷却仍是一言不发,埋着脑袋颤着肩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见状,景阳侯似乎看出了什么,便道。
“你若是能如实交代,本侯可以免去你的责罚,既往不咎,但若有朝一日让本侯知道你隐而不告,就算你是府中的老人,本侯也不会手下留情”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张嬷嬷浑身一震,赶忙喊了两句。
“张嬷嬷,你说吧你不是说你最疼爱我了吗我要知道真相,当年的真相我不能让娘亲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