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与‘陆邪’一并高高兴兴返回小院时,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
而院子里面,秦洛烟泪流满面的站在梧桐树下,右手手腕处正不住的滴血,南宫浔则从背后将她紧紧环住。在二人脚边,则横躺了一把长剑,看起来应该是秦洛烟的佩剑无疑。
秦洛烟原本就生得十分好看,此刻一言不发抿唇默默流泪的样子更是尤为的惹人怜爱;至于南宫浔,俊逸程度就不必说了,更难得的是,南宫九极少能够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神情。
褪去了医馆的傲娇纨绔,只余满目的怜惜和涩然。
南宫浔大约是沉浸于眸中情绪之中,并未有发现南宫九和临渊的到来!而事实上,平日里这个时候,离着两人回来的时辰也还早。
然而,秦洛烟视线却是尤其开阔,一眼便瞧见站在院门口的两人,当即转身将身后的南宫浔推开,几步奔至南宫九面前,将受伤的手腕举到了南宫九面前。
“你不是大夫吗?你说!我的这只手,是不是废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拿剑了!”将近上十天的休养,秦洛烟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内伤也已恢复了四成,看起来与正常人其实并没有区别。
作为一个杀手,时间久了不拿剑很有可能会手生。如今,尽管南宫九以金针封了她的内力,但剑招,却还是可以练习练习的。
然而,秦洛烟这一练习,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而南宫浔来一直瞒着她的情况也终于彻底暴露。
南宫九其实并不想做下诊断的人,但这种时候,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即便她的治愈力可以起死回生,但秦洛烟的情况基本上与粉碎性骨折没有区别,再加之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她本身也无能为力。
“不错!”有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她面前的秦洛烟却是直接踉跄两步,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还要靠着这只手为我爹报仇,为我的族人血恨……我还要用我的手杀进南宫世家满门!”话至此,她眼中恨意骤然攀升,竟是再度转身,也不去拿剑,直直朝着南宫浔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没有内力,秦洛烟未有用拳头和脚。
而南宫浔当真也是能忍,就那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由着秦洛烟拳头雨点般的往自己身上砸,看样子,是打定主意想要让她泄愤。
南宫九有些看不下去!
秦洛烟如今内力全无她倒也不怕她,直接冲了上去,攥住秦洛烟往南宫浔身上去的拳头。
“住手!你若真的想要报仇!办法多的狠,左手剑,美人计,亦或是无止境的暗杀!但这这之前,你给我弄清楚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他是我的人,不是给你用来撒气的出气筒!”
早前南宫浔的两次中毒,南宫九心中便已十分震动。
这样心心念念狠辣至极的想要至一个人于死地!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亦或是其他目的。
但近来,她终是窥得了其中的一些因果,却也隐隐觉得,这其中,或许并非就是南宫浔一人的缘故。
再者,即便是南宫浔的错。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也与他是姐弟,纵然是护短,她也无话可说。
不过,南宫九一个没忍住逞一时之快,却未料到自己的那一句‘他是我的人’却令南宫浔浑身一震。
近来这些时日,他清楚感觉到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已经渐渐追赶不上她的脚步,亦或是说,已经失去了追赶的资格。
可是这一刻,南宫九的一句话,却是令他一颗心骤然狂跳。
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即便他曾经真的是有愧于他的。
但那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而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那样的情况。
“明日起,我便会离开此处。你若要找我报仇,随时都可以!不过,我之所以对你存有愧意,并非是因为我南宫世家害得你秦家被满门被灭,而是我个人有负于你!”
南宫浔话说得很清楚了,但对面的秦洛烟却明显被她刺激到了,竟是突然尖锐的笑了起来。
“怎么?一句有负于我便想将事情撇得一干净?你敢说,你当初与我在一起,便不是为了利用我拿到我爹手中的账本和记录?从而助你爹打败我们秦家?”
这件事南宫浔其实一直不愿提起,此刻秦洛烟再度摊了出来,他面色微微一沉。
“你心中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对于这件事,南宫浔明显是有自己的立场,但此刻大约是骨子里的倔病又犯了,很明显的不想解释。
不过,话说到这里,他大约还是有些不爽的。
“当年的那件事,即便是错在我这里,但不可否认,你爹也确实结党营私,意图不轨!还妄图嫁祸到我南宫世家身上!秦家被灭,是迟早的事情,即便不是我,也会是旁人!”
果然,南宫浔此话一出,秦洛烟一张笑脸瞬间就白了,竟是连唇畔也咬得微微渗了血珠子出来,一双美目通红。
“可为什么不是旁人!偏偏要是你!”她蓦地就歇斯底里起来,眼中怨愤嗔爱一并涌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那样喜欢你!你明明知道为了你为什么都愿意做!你明明知道……但凡是你想要的,便是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可你却偏偏害死了我的家人,独独将我一人留在这世上!”
很多时候,人的情绪难以得到发泄,便会积在心中化作怨尤。而此时此刻,秦洛烟明显是心中的一道防线坍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你来告诉我!我是该恨你入骨!还是该继续的爱你!”
南宫浔大约从来不知秦洛烟心中的想法,此刻被她一席话弄得震惊不已,眼中苦涩却渐渐升腾而起。
“爱也好!恨也罢!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对于那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你想这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