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最怕的,不是高手。
而是不顾一切要同归于尽的疯子。
萧绵绵现在就遇到了一个疯子。
那疯子从她身后最有利的地形扑过来,一把剪刀狠狠地戳向了她的后心。
偏偏来酒吧玩儿,本来穿的就少。
衣衫这样单薄,一戳肯定一个大血洞。
更何况萧绵绵坐在卡座里,根本无处躲避:
如果她低头弯腰,可能避过第一次,却避不开第二次!
如果她用墨蛟削断对方的这把刀,那对方是不是另一只手还有第二把刀?!
那人既然冲着她来,怎么可能只捅一次就收手!
明明是死也要拽着她一起死的架势!
电光火石间,萧绵绵做出了决策——这般危机关头,只能反手夹住对方的刀!然后顺势扭住对方的手腕,来个过肩摔!
虽然,这样一来,她的手会鲜血淋漓!
但总好过,背后被人捅个血窟窿吧?
心思一转,萧绵绵便没有动墨蛟,而是凝神听着身后的风声来势。
她精密计算着对方袭击的距离。
抓住了最好的时机,在那刀锋距离后心不到半寸的时候,猛然反手,一把握向了锋利的刀刃!
“嘭!”
一声闷响。
重物敲击的声音。
她的手,忽然顿住了。
怎么回事?她精密的计算竟然落空了?
她的手,竟然没有握住对方的刀刃,而是握住了一缕空气?!
可,自己的后心也安然无恙啊!
那刀没有刺入自己的后心,也没有被她握住,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萧绵绵愣了愣。
随即,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独独属于纳兰清泽那个男人的,清冽幽沉的薄荷气息。
他从身后,将她纳入宽广而温暖的怀抱,略带胡茬的凌厉下巴抵在她身后,用手抚摸着她的心口:“绵绵,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她后心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听着他低沉坚定的嗓音,眼睛涌起了一抹湿意。
这个男人,永远都在她最危险的时刻,保护她,安慰她。
不管她背着他做了多少事,不管她多么惹他生气,他哪怕脸色再难看,都还是会回来帮她。
她的心,忽然软的一塌糊涂,就要控制不住告诉他,对不起,纳兰清泽,我……
猛然间,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
但各种声音,对她这样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反而更加分明。
她听到了物体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好像被人又抬起来,扔进了一个麻袋。
她听到了抹布擦拭地面、座椅的声音,还听到了,肖特助低声的禀报:“BOSS,已经处理干净了。”
萧绵绵忽然就想起来,为何这般熟悉。
当初她与纳兰清泽刚认识,就在出租屋里遭遇死士袭击,结果纳兰清泽奋不顾身扑倒她、救了她,那死士被一枪爆~头,是肖特助收拾的残局。
肖特助手法干脆利落,在人潮汹涌的酒吧,收拾刚刚被干掉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察觉。
其他客人最多是以为,谁喝醉了跌倒在地,又被人扶起来了而已。
“嗯。”纳兰清泽听了肖特助的汇报,仍紧紧抱着萧绵绵不松手,淡淡开口,“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