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萱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她又苦闷,又开心。
苦闷的是,她不能下床,不能出门,明明纳兰清泽就在身边不远处,她却连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而开心的是,她不用出手,那周婉静居然自己作死了!居然是个冒牌货!
其实,她对于周婉静的忌惮,并不亚于萧绵绵。
毕竟周婉静家世雄厚,比萧绵绵更有威胁!
现在,她完全不用担心了。
只要对付萧绵绵一个人就好了。
她怎能不开心?!
因此,在成年礼的前一天晚上,她兴奋地几乎睡不着!
还是怕有黑眼圈,才不得不爬起来吃了安眠药,勉强睡了几个时辰。
成年礼当天,纳兰凤一大早就来嘱咐她各种注意事项。
把当天的所有安排都和她又说了一遍,特别是针对萧绵绵和纳兰清泽的陷阱,说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苏怡萱给弄岔了!
苏怡萱紧紧张张地,在心里也反复默念了无数遍。
以至于化妆的时候,化妆师都说她太紧张了,化妆效果不好。
她花在化妆、做头发、试衣服的时间,就几乎用去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八点,成年礼晚会正式开始,宾客都已经陆续到齐,她才匆匆忙忙提着纯白色的长裙,来到大厅二楼的旋转楼梯处,准备惊艳登场!
这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她一定要在泽哥哥面前,一鸣惊人!
泽哥哥,我来了!
苏怡萱默念着,嘴唇露出最完美的笑容,沿着扶梯往下一步一步走。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看不清楼下的宾客,但她感觉到自己很美,是全场的焦点!白色长裙就像个待嫁的新娘子一般!只等泽哥哥这个新郎来迎接!
她充满幻想地,走下了台阶,走入了人群,得到了掌声的呼唤。
可是,当灯光亮起,她却只看见了姑姑气急败坏的眼神。
她慌张地扫视四周:泽哥哥呢?泽哥哥怎么没来?!!!
此刻,纳兰清泽和萧绵绵正在古堡后面的森林边缘。
一个穿着贵气逼人的燕尾礼服。
一个穿着薄荷色的宫廷长裙。
两人却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看着草丛中的一只“小蚯蚓”扭来扭去。
那“小蚯蚓”浑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在草从中蹭来蹭去,发出低低的嘶嘶声。
当然,主要是纳兰清泽听起来,是吐着信子的嘶嘶声。
在萧绵绵听来,则就是撒娇的嚎叫了:“小黑妈咪!呜呜呜……好痛!好痛!”
小黑熊也站在一边,干着急,帮不上忙:“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小蝎子撇撇嘴:“不就是蜕皮吗?不是每条蛇都会么?就跟女人来例假一样,定期都要来一次的,这么娇气做什么?!”
小金蛇郁闷地大叫:“有本事你蜕皮一次试试?!尼玛比女人来例假痛苦多了!”
小蝎子得意地道:“本蝎蝎是汉子!本蝎蝎皮厚结实不用蜕!”
萧绵绵则柔声劝道:“乖,小金,蜕了皮,你就会长大一圈哦!加油!”
小金蛇一听能长大,来劲了。
她继续扭啊扭!她要赶紧长得像小黑妈咪那么大!看那死蝎子还好意思嘲笑她?!还敢和她抢小黑妈咪?!
四野寂静,远处偶尔有清风虫鸣。
若是精心打扮的苏怡萱,知道纳兰清泽不参加她的成年礼,是因为和萧绵绵蹲在草丛里看蛇蜕皮,恐怕苏怡萱要吐血十斤而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