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凤傲九天 090 北北病发
二人出了皇宫,宫门处水心与蓝雪早就在外等候多时,见到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的出了皇宫,身旁还伴着璟王,总算是放下了心。
“小姐!”
水心上前将手中的淡蓝色披风系在赫连箐肩上,蓝雪异常兴奋的问道:“主子,刚才将军带着夫人先离开了,夫人哭的两只眼睛像是核桃似得,脸肿的像是猴子屁股,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赫连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跟在一旁的北堂文璟,心里暗想,这个蓝雪真是心直口快,当着小北北的面也不掩饰一点,难道她就那么像落井下石的主吗?
北堂文璟英俊的容颜异常的平静,深褐色的眸子水般盈盈,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对赫连箐道:“箐箐我送你回去?”
“啊?哦哦哦,好啊,呵呵小北北你别误会啊,别听她瞎说,我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呵呵……”
赫连箐连忙解释道。
“主子,我……”
“你还不闭嘴!”
赫连箐怒视着蓝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蓝雪疑惑的看着她,不解道:“我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主子你明明很高兴,怎么现在就我自己成恶人了呢!”
她小声的嘀咕着。
赫连箐是跟着北堂文璟的马车来的,此时将军府也没有给她留下别的马车,所以只有坐着北堂文璟的马车回将军府。
马车上,北堂文璟眼眸如同一汪深潭,手牵着赫连箐的手指,笑容越发的深沉。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赫连箐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的问道:“小北北,你怎么这样看我,我怎么了?”
“箐箐……”北堂文璟性感的声音传出,同时身上所散发出来淡淡的草药香气萦绕在马车内,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赫连箐周身,赫连箐浑身燥热,脸红耳赤:“恩?”
北堂文璟此时英俊的面容已经贴近了她,她只要一抬头便感觉到二人的脸颊几乎快要贴合在一处。
“怎么了?”
“箐箐,你今天真是让我意外啊!你到底还要有多少惊喜带给我?恩?”
赫连箐知道他说的是今日她在宫宴上的表现,是啊,她今日不仅舞剑、而且能歌善舞,威震全场。
她不想对北堂文璟说谎,但是她难道要告诉他以前那个草包的赫连箐和她没关系,她是赫连箐亦不是赫连箐!
她是从二十一世纪飘荡而来的另一抹灵魂,只不过是借助了赫连箐的身体罢了。
她不能说,不是信不过北堂文璟,她只不过觉得北堂文璟身体不好,她不想说出来,怕吓着他!
赫连箐正在想方设法瞒过去,便见北堂文璟手抬起了她的下颌,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她猛瞧,看到她紧皱眉头深思的模样,性感的薄唇再次开启:“箐箐不想说,我便不问了,我等到箐箐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小北北,我……其实……哎……”赫连箐摇摇头:“不好意思啊小北北,我现在还不能说!”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箐箐这般好,我怕更加委屈了你!而且怕箐箐会离开我。”
北堂文璟薄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令赫连箐心跳如雷。
赫连箐紧紧的握着北堂文璟的手掌,将身体靠了上去,窝在他怀里:“北北你又乱说话了,我长成这样你都不嫌弃我,还这么喜欢我,我怎么会喜欢别人去?你这么好,我还要喜欢谁?对不对!”
“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才好,就算是现在后悔了我也不答应,你是我的了!”
北堂文璟滚烫的身躯紧紧的拥抱着赫连箐,赫连箐听到北堂文璟真情的告白,言语霸道,和以往温润的他有着本能的区别,但是这点区别很快就被甜蜜的瞬间给掩盖的无影无踪。
本来是要送赫连箐回将军府,可是北堂文璟拽着赫连箐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今日你得罪了赫连将军,你回去肯定是要受苦,而且赫连柔是因为和你比试的关系才冲撞龙颜被下了罪,此时你回去,玉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放心你,你还是陪我一起回王府,等这件事情安顿下来,你再回去!”
北堂文璟一心想要保护她,不想让赫连箐受到伤害。
可是却不知道赫连箐现在火急火燎,一心想着回将军府看戏。
“小北北,没事的,你放心吧,我虽然是个庶女,但是我是璟王妃,谁敢动我就是和璟王府为难,你放心吧。”
“可是……”北堂文璟还是摇头:“我还是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去!”
“啊?你要和我一起回将军府?!”赫连箐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北堂文璟,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却看到他一脸认真坚定的面容。
“怎么?你是嫌弃我吗,嫌弃我这个样子给你丢脸?所以不愿意带我去?我……”
赫连箐还没有回答,就见北堂文璟忽然干咳了几声,脸颊上骤然布满了冰冷的汗珠,水润的触感来自他的脸颊、额头!
赫连箐吓坏了,急忙握住了他的脉门:“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体突然这么虚弱!北北,北北……”
北堂文璟已经晕倒在赫连箐的怀里,浑身滚烫。
赫连箐也顾不上别的,此时马车正好抵达了将军府,她绕过正门,从后门带着北堂文璟进了府。
北堂文璟被安置在赫连箐的床榻上,此时听风去请南宫啸,水心蓝雪被挡在了门外,赫连箐亲自照料,将北堂文璟的外衫脱了下来。
北堂文璟虚弱的半睁开眼睛,看着赫连箐,委屈的伸出了双臂,声音若有似无:“箐箐……抱抱……”
这样虚弱柔软的声音触及了赫连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不知道为何眼眶刷的红了,伏下身子轻轻的抱搂住了他的身子,声音颤抖的说道:“北北乖,没事的,别怕,就是身体有点虚,我给你调理一下就好了,别怕,你睡一觉,一会儿醒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是不是……我的身体不好,我怕……我怕我如果不好了,你要怎么办,受了欺负了怎么办?”
“傻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我呢,小傻子,好好睡吧,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赫连箐被他说的心中一阵阵刺痛的难以忍受,手里的银针刺入了峃口,北堂文璟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赫连箐从北堂文璟身上爬起来,盯着他绝美惨白的容颜看了一眼,手抓着他的手腕,眉头紧皱。
“主子~”
“进!”
蓝雪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看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璟王:“主子,东西备齐了。”
“外面有人守着吗?”
“放心,水心在外面守着,王府的暗卫在院外守着,很安全!”
蓝雪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托盘上呈现出的是几把形状各异,尺寸不一的短刀,每一把薄如蝉翼,刀刃泛着清冷的白光。
赫连箐从上面取出了其中一把十公分左右的镰刀弯月形状的刀,在烛火上烘烤。
“准备好!”
“是,主子!”
蓝雪准备好了青瓷碗,放在了北堂文璟的手腕下方,赫连箐手起刀落,速度快如闪电,手腕处出现了一条天蚕丝般纤细的划痕,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划痕处突然涌出了几滴黑色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青瓷碗内,青瓷碗立刻冒起了白色的烟雾。
“主子,这血好毒啊!”
蓝雪手抖了几下,看向床榻上的璟王,心中暗想,璟王体内的毒这般厉害,她制毒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体内藏着这样的毒还可以活着,真是个奇迹!
“看什么呢!”赫连箐不悦的道:“做好你的事!”
她家北北能是什么人随便看的吗?!
蓝雪受到威胁,随即将目光收回,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她真的没别的意思,她就是看看那毒罢了,她真不是故意看主子的男人的!
青瓷碗内足足滴入了半碗多的毒血之后,赫连箐对蓝雪道:“行了!”
“主子,真的要这样吗?璟王血液里的毒非常厉害,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毒,里面的蛊虫是什么品种,你不能……”
“你出去吧!”
赫连箐置若罔闻,对蓝雪吩咐道:“将这血液送去阎罗殿,让南疆那边的人依照这个找出根除的办法!”
“是,属下这就去,不过……”很难!蓝雪并未将话说完,因为她发觉主子的脸色异常的冷寒,仿佛只要她说一句找不到,根本不能根治这样的话,主子就会直接将这半碗毒血给她灌进嘴里活活毒死她。
等到蓝雪出去之后,赫连箐又从矮桌的托盘处取出了另外一柄刀,这刀子说是刀又不是,就是一条坚韧的丝状纤体,像是银针那般纤细,但是却比银针要长许多,足足有七八公分。
她将那刀子直接插住了北堂文璟靠近心口的位置,轻轻的碾动着。
这个穴位异常的凶险,可所谓是死穴。
只要一个掌握不好手中的分寸,那便直接送人见阎王。
赫连箐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滑落,抿着唇角,手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敢有一丝一毫颤动。
“北北,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赫连箐将八公分的刀子插入了一半,随后忽然松手,将自己的手指咬了一口,血珠顺着刀子的顶端直接顺延到心口的位置。
一滴一滴……
十几滴血珠过后,北堂文璟原本雪白的胸口,此时在刀子插入的位置忽然发出了微微的颤动。
随着颤动,继而刀子入口处出现了一片殷红,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状物体从刀口处快速的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