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决定在宿舍住下后,同宿舍另外两间房的女同事自觉地将一些不良习惯收敛了起来。
除了在公司教学的课堂里,廉古六尽可能地避免与女同事探讨经络穴位方面的知识,盖因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单独接触之时,脑子里想的,很难全是教学方面的内容,也有一些想入非非的龌龊。
新华公园是廉古六每天晨练的绝佳之地,师父孙海狗教导了说,防身术的强大,取决于吐纳术对自身经脉的拓宽程度,力量产生的源泉,来源于身体里面产生的气!
气力嘛!有气才有力!
普通人在生气的时候,力量也会突然变得很大,区别就在于持久。气一泄,便没有力了。而吐纳术的修炼者则不然,就算心平气和,身体经脉蕴藏了的气,也能随时随地产生出强大的力量。要是将这些气体发酵膨胀,那爆发力就非常可观了。当然有个前提,身体的肌肉骨骼能承受得了这种爆发力。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匹配,好比强劲无比的发动机安装在微型车上,或者体重身笨的越野车安了个小功率的发动机,这些都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廉古六在‘美仑美奂’女子俱乐部的授课相当地受欢迎!首先,美容师们认为廉老师没有架子,授课时大家都比较放松,而且很多小毛病,都相对地得到了宽容。因此,学习经络穴位课那短暂时刻的开心,成了她们每天期盼的公司福利;其次,廉老师的形象符合她们对于‘高、富、帅’的理解,而且有功夫在身,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每天就算只看一眼,也能聊以慰藉;最后,就是廉老师实实在在给她们带来了好处,穴位找得准确无误,减肥效果大幅提升,可以这样说,有了廉老师坐阵,女子俱乐部就再没有出现减肥顾客要求退款的事情发生。反而是减肥的口碑越传越远,减肥的顾客越来越多,美容师的提成收入,自然是水涨船高。
有句俗语,叫“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廉古六教给美容师的,大多是自己的心得体会,那些教材上的内容,他没有教,他只是让美容师们将书各自买了,平时有空自己看,加以对比印证。因为在廉古六看来,教材是死的,非得花大把时间才“焐”得活!就像自己学车,驾校发的驾驶教材,自己基本没动,临到考试了,才抱佛脚一样在电脑上模拟考试了几遍,就过关了。
廉古六最后给出自己的理由:她们又不是我的徒弟,教这么仔细做什么?马马虎虎得了!
就是因为这种心态,反而让廉古六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好感,认为廉古六既有本事又不骄傲自满,人随和,好相处!当然也有不满意的,第一个便是汪桂香了。汪桂香暗示明示廉古六几次,要求廉古六接替赵红红亲手给她做减肥按摩,但廉古六总有办法婉拒;第二个不满意的,则是黄惠筠了,不管她拿出黄总的威严,还是祭出舅妈的亲情,廉古六就是不愿意担当负责加盟店的开发与拓展,理由冠冕堂皇:爸妈出国之际,安排了他上大学读书!
“语贵,你那外甥现在是我们俱乐部的红人,公司减肥项目的顶梁柱。我在想呀,古六要是不帮我,我在外面另起炉灶的计划,只怕不容易实施啊!”黄惠筠坐在金竹苑自家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对正拿了一张报纸在看的丈夫陈语贵说道。
“多给他一些钱不就行了?”陈语贵目不斜视,随口说道。
“要是钱的问题就好办了!”黄惠筠叹了口气,说道:“他说姐姐与姐夫出国的时候,已经安排了他上学念书!”
陈语贵放下报纸,将茶几上黄惠筠帮他沏的咖啡端起来,吹了吹热气,浅饮一口,笑着说道:
“老婆,有些苦了!”
“我不想动了,你自己放糖去!”黄惠筠背靠了在沙发上,双眼瞪着头顶上的吊灯,嘴里说道:“有什么办法让他心甘情愿不去读书呢?”
“巨大的经济利益!”陈语贵站起身来,端了咖啡杯子往厨房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
黄惠筠若有所思,拿出手机,给心腹赵红红打电话。
“红红,廉古六在公司吗?你去七楼办公室看一看,装作无意的样子,然后给我个电话。嗯!就这样。”黄惠筠说完,将手机挂了线。
“干嘛不直接打给他?”陈语贵端着咖啡在喝,略感奇怪地问。
“前段时间逼他太急了,先缓一缓。”黄惠筠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对丈夫说道:“我去公司有事,儿子放学你去接他们吧。”
“呆会我也有事呀?”陈语贵说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黄惠筠收拾了东西出门,说道:“我公司的事情也很重要!”
陈语贵见老婆出门走了,拿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娟娟,我临时有事,可能过不来了,你看......”陈语贵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陈语贵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唉呀!现在的小姑娘呀,脾气都挺大的啊!”
新华公园一块大草坪地里,单杠前面,一个年轻人正在做倒立起坐,身边围了几个同样是在锻炼的青年。
一般人健身,做的都是仰卧起坐,而这个年轻人却是双脚勾住单杠,将身子悬挂了,双手抱在脑后,做这种难度系数直线上升了数倍的倒立起坐。
这个年轻人,正是廉古六。他在公园的出现,引得同样是在锻炼身体的同龄人极大的兴趣,每天廉古六出现在哪里,这些人便跟在哪里。最先还有人试图请求廉古六教他们,但廉古六婉拒了。这些人便守在廉古六锻炼的旁边,希望可以借鉴一下廉古六的锻炼窍门,以期自己也能完成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廉古六接到舅舅陈语贵的电话,要他去学校接陈浩、陈海兄弟俩放学。廉古六答应了,收好手机与脱下的衣服,往新华大酒店走去。奥迪Q5越野车,停在酒店负一楼的地下车库里。
金凹实验中学距金竹苑、新华大酒店这两个地方差不多远近,从地图上看,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平时陈浩、陈海兄弟俩放学,都不需要陈语贵夫妻俩开车接送的,自从开学第一天,陈浩帮弟弟的忙,打了陈海班上一个男同学,就惹下了麻烦。那男同学的父母不稀罕陈语贵与黄惠筠提出的金钱方面的赔偿,一定要陈海与陈浩当作全班同学的面,对他儿子赔礼道歉。陈海不愿意,陈语贵与黄惠筠也就依了儿子。那被打男同学的父亲放出话来,说定要给他儿子讨个公道。陈语贵与黄惠筠虽然表面上对此嗤之以鼻,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此夫妻俩便换个班接送两个儿子上下学。眼看几天过去了,对方也不见啥动静,便认为是自己太过小心了,因为对方一句找台阶下的狠话,让自己白白提心吊胆好几天。
廉古六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舅舅支使了来。
五点左右,设有小学部的金凹实验中学大门口,围满了前来接孩子放学回家的家长,其中大部分是以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辈的人居多。十六岁的陈浩,还有十岁的陈海,其实是真不需要大人接送的,但陈海约了哥哥陈浩欺负了同班同学,对方不依不饶,这心里不免就七上八下的,在校门口不见到爸爸妈妈的奔驰宝马,是不会走出校门外的。
廉古六
坐在奥迪越野车内,瞧见了陈浩高壮的身子,却不见他与弟弟陈海走出来。他不知道,陈浩兄弟俩不识得换了车牌的奥迪Q5。
廉古六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见门口没有那么挤了,才下车向门口走去。站在校门内,向陈浩招手。
陈浩看见廉古六,脸上笑开了花,忙做了个手势,叫道:“等下!我去叫弟弟!”
不一会儿,陈海背着一个大书包,跟在哥哥陈浩旁边,往校门口走来。出得校门,陈浩与陈海都恭恭敬敬地对廉古六叫道:“古六哥哥!”
廉古六对舅舅家这两个弟弟,还是很喜欢的。特别是陈海,小家伙精灵古怪,自己还因为玩脑筋急转弯,输了两千块钱给他,现在想来,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自己早就想找时间与两个弟弟在一起玩,可一直不得空。
“古六哥哥,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们呀?”陈海拉着廉古六的手,随势将沉重的书包滑下肩膀,递在了廉古六的手上。
“怎么?不喜欢呀?”廉古六提了书包,说道:“你们现在读书,需要装这么多书吗?”
“弟弟什么东西都装在书包里,肯定重啦!”陈浩在一旁说道。
三个人走到奥迪Q5旁边,陈海说:“古六哥哥,这就是我哥哥以前那辆车呀?”
“是啊!陈浩年纪还小,拿不到驾驶证呀,所以你们爸爸就把车卖给我了。”廉古六拉开后座车门,笑着说道:“以后陈浩拿到有驾驶证了,我就把车还给你!”
“我才不要!那个时候这车都旧得不像话了!”陈浩转过身子向副驾驶位绕过去,笑着说道:“后面太挤,我坐前面!”
陈海在上车之前似乎看见了什么,等廉古六坐进了驾驶室,关好车门,才开口说道:“古六哥哥,我又看见那个人了!”
“我也看见了!”陈浩在副驾驶位伸着脖子张望,然后说道。
“怎么回事?那个是什么人?”廉古六随着陈海的手指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对自己这辆车张望,不由奇怪地问道。
口齿伶俐的陈海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廉古六这才明白,为什么舅舅要让自己来接陈浩兄弟俩放学了。
“那你们认得那个人是谁吗?”廉古六看着车窗外十米左右的盯梢者,问道。
“认得!好像是苏勇的哥哥!”陈海回答。苏勇就是被陈浩打了的那个陈海的同班同学。
“那有没有感到害怕?”廉古六问。
陈海不说话了。
“肯定害怕啦!谁晓得这些神经病会做什么事呢?”陈浩替弟弟作答,说道:“赔他们钱嫌少,硬要我与弟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他们赔礼道歉!他不来惹弟弟,又怎么会有这些事?”
“海海,你同学他怎么惹你了?”廉古六驾驶着车,往金竹苑方向行驶,嘴上对后座的陈海问道。
“借我二十块钱不还,还威逼其它借我钱的同学,也不准还给我。”陈海显得有些气愤地说道。
“所以,你就让陈浩帮你打人?”廉古六微笑了说道。
“这叫主持公道!”陈海显得理直气壮!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追上来,戴头盔的骑手在超车的时候,还撑着身子看了看陈浩。
“古六哥哥,骑摩托车那个人,好像就是刚才在学校门口盯梢我们的人!”陈浩将身子往前探了,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摩托车的背影,不敢肯定的说道。
“不要大惊小怪!”廉古六其实早就发现事情不对,但是为了不要惊吓到两个弟弟,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慰了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