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新的早晨,绚丽的阳光在这一个月之内,难得地出现在燕山之颠。
“还是老天爷喜欢我啊!我一来,太阳公公就跑出来欢迎我了!”孙喜妹嘻嘻笑道。昨天学校放假了,今儿早上被爷爷孙海狗叫着一道来燕山晨练,听得师兄师姐说起这一个月在山顶少有看见太阳,于是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魅力展露出来。
“哈哈哈!古六、胡月,你们的小师妹看来要比你俩有自信得多啰!”孙海狗手中拎了一只野兔,从山崖处转身出现在山顶上,正好听到孙喜妹无比自恋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说道:“要开春了,山下的野兔,其活动的踪迹明显比以前更多一些。今天我就只捉一只,剩下的让给你们师兄妹三人练练手吧!”
“师父,有时间限制没有?我还要开车给县城花店送货呢。”廉古六说道。
“捉个野兔能耽误多少时间?况且,捉了野兔就在山下集合了,不用再上山来。好了!开始吧!记住了啊,谁没有捉到野兔,中午就别想吃兔肉!”孙海狗说完,对三个徒弟笑了笑,便转身走下山崖。
“师姐,野兔一般藏在什么地方呀?”孙喜妹跃跃欲试,出发之前,不忘先问问她的胡月姐姐。
“天气转冷的时候,树木凋落,百草枯萎,这时的野兔应该仍在其栖息生活的灌木林里。”廉古六卖弄学问,抢先答话。
“可是今天出有太阳,阳光照在身子,暖洋洋的。我想,野兔也和人一样,也想晒晒太阳吧?”孙喜妹说道。
“我看,我们就从那些沟壑纵横的荒草中搜寻吧,别人都是打草惊蛇,我们偏偏要打草惊兔!”廉古六说完,将征求的目光投向胡月。
胡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半个小时之后,不管捉没有捉到,都要赶到山下集合,师父在山脚等我们呢。”
师兄妹三人抖擞精神,齐齐从山顶上跳跃奔跑下来,动静之大,使得沟壑之中,果然有受惊的野兔从荒草灌木里逃出。只是这些野兔的智商明显不高,不旦不往山下飞跑,反而逆向奔廉古六等人扑来。
“师姐,这两只野兔傻了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廉古六怔了一秒,随即开心地嚷道。
“快拦住它!”胡月率先扑向一只野兔,嘴里喊道。
另一只野兔从孙喜妹脚下倏地窜出,往山上逃奔。孙喜妹急乱之下,被一棵散乱的茶树绊倒在地,恼怒跳起来,奋起真追!
“就两只野兔,不够分呀?”廉古六见师姐师妹追野兔去了,自己实在不方便上前去抢,只得悻悻然继续在沟壑中打草惊兔。
廉古六要是想想孙喜妹的话,或许就能找到钻出草丛来晒太阳的野兔了,
可是他将野兔想到人一样,总是往偏僻易躲藏的地方寻去,眼见已从山顶下来半山腰,野兔的毛也没有再发现一根。
来到一处岩石堆砌的所在,廉古六突然放轻脚步。这段时日,正阳功突飞猛进,听觉早已异于常人。岩石背后,刚才明显有短暂而粗重的呼吸声,这不是野兔所能发出的,廉古六心生警惕,隐隐还有些恐惧,这大山之中,该不会有什么大型猛兽吧?
廉古六僵在原地,既不敢呼叫胡月与孙喜妹,又不敢继续上前探看是何物种,想退回吧,这又是此刻下山必经之地。就在不知如何是处之际,岩石后面悄然伸出一颗脑袋,与廉古六四目相对。廉古六赫然发现,竟是一个小女孩儿,尽管蓬头垢面,却也难掩其天生丽质!
廉古六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笑着说道:“你是人就好!躲在石头背后做什么,吓死我了!”
女孩子从石堆背后转出身来,手里拿了一把菜刀,与廉古六远远地站了,也不见有所动静,只是狐疑地望着廉古六,眼里全是警惕之色。
廉古六见此情形,心知有异,问道:“小妹妹,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山上?”
“你是什么人?”女孩子年纪不大,气度却是不小,一开口说话,俨然稳居上风!
“我每天早上都要来这山顶锻炼。”廉古六感到有趣,对女孩说道:“你拿把菜刀,这么早出现在这山中,莫非是来砍柴的吗?”
“不是!”女孩显得累了,也不顾寒冷,找块干净的石面坐下,并不放下手中握着的菜刀,说道:“请问这位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凡盛县的燕山。”廉古六见女孩竟然不知身在何处,心中疑惑越发甚了,问道:“小妹妹,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女孩定定地望着廉古六,目光渐趋平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被人绑架了!”
廉古六啊了一声,不及说话,女孩举起手中菜刀扬了扬,说道:“不准声张!不然,我就将你杀了!”
廉古六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别这样!你为什么不报警?”
“这地方的警察,我不相信!”女孩眼中显露倔强之色,说道:“你身上有手机没有?借我打个电话!”
廉古六应了声有,摸出手机递了给女孩。
女孩子的警觉性甚高,就算明知廉古六不是坏人了,还借了手机给她使用,手中握着的菜刀也不见有半分的松动。
退后几步的女孩子拿了手机拨号,突然望了眼廉古六,又继续等待对方接听,只是传来对方已停机的提示,才无奈地放下了手机。
“你认识唐秋玲?”女孩子问廉古六。
“
是我一个朋友,你是她什么人?”廉古六感到有些好笑了,刚才女孩子拿了手机,居然是拨唐秋玲的电话。
“我叫洪诗涵,唐秋玲是我表姐!”叫洪诗涵的女孩见廉古六手机中有表姐电话,其人长得也没有奸恶之相,便相信了廉古六是表姐的朋友,手中菜刀也不知何时放在了一旁,嘴里说着话,拿了手机只是拨了数字又再删掉,显然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拨打电话求助。
“我叫廉古六,你表姐前几天到渝州一个亲戚那儿去了,还是我送她走的。”廉古六见洪诗涵一脸无助的表情,恻隐之心大起,说道:“我既然是你表姐的朋友,对你的事就不能不管。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了你?”
原来,洪诗涵步唐秋玲后尘,也是从家中逃婚跑了出来。想到平时里只与表姐交好,就从永盛坐车来到凡盛,找到唐秋玲曾经偷偷告诉过她的地址。由于来得急切,也没想到先打个电话给表姐,只是想到给表姐一个惊喜。这个惊喜没有给到唐秋玲,却给到了赖大元。当时赖大元正在汇缘茶楼打牌玩乐,新上任的经理听得洪诗涵自报家门,居然是卷款私逃了的唐秋玲表妹,当下带进了赖大元打牌的房间,身为警察的郑天喜对大叫大嚷着放了我的洪诗涵亮明身份,声称洪诗涵是嫌犯同伙,必须交代清楚唐秋玲去向。随后,洪诗涵被赖大元等人控制住,被当作人质带回金顺煤矿。半夜里,洪诗涵趁赖大元与人喝酒醉倒,找个机会,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翻窗从二楼跳下来,慌不择路,一路奔来,竟是躲进了燕山深处,直到天光大亮,遇见了廉古六,这会儿才开始想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廉古六知晓了原委,安慰洪诗涵道:“你表姐是拿了钱走,但那是她该得的工资!况且,你表姐她是她,你是你,这些人根本没有权利要求你还钱,更没有权力把你关起来!你不用害怕!这件事我帮定你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给你搞掂!”
洪诗涵望着廉古六的眼睛猛然亮了一下,芳心似被重物狠狠一撞,当下面色羞红,低下头去。半响,才呜咽着说道:“谢谢你!廉......哥!”
廉古六带了洪诗涵下得山来,孙海狗与胡月、孙喜妹三人正在山脚处等候。见得一个头发乱蓬蓬、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女孩儿在廉古六身后出现,孙喜妹夸张地举起手中被她用泥块击伤受擒的野兔,惊愕无比的说道:“二师兄,我们折腾半天,只是捉了只野兔回来,你居然......居然带了一个人回来......她是谁呀?”
孙喜妹见到爷爷脸色不愉,才醒悟过来自己这个玩笑是多么地不合时宜,说到后来,声音竟是越来越低,显是后悔自己没有同情之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