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靠坐在单车上,我掰着手指盘算,“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阿姨应该新婚第三年就死了丈夫。因为对丈夫的衷心,所以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带着女儿长大,五奶奶总是说,女人不容易,我想像阿姨这样的女人更是不容易,我知道阿姨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的好,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年纪轻轻就一个人抗下大梁。但是阿姨你也不要忘了,幸不幸福不是别人说的,而是自己过得。”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悦悦到现在还没有投胎的缠着老奶奶的三儿子,我也清楚这是不舍得,但阿姨你也应该知道,人鬼殊途,她这样到最后只会给两个人的伤害。”
我的劝说不知道悦悦妈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我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我靠着单车掐指算着,然后翘起嘴角,“悦悦应该是埋在阿姨的老宅西南方的位置,和她爸爸葬在了一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阿姨的老家的风俗是,水葬。”
“是。”悦悦妈点头,“在我们老家一直都水葬,说这叫得风迎水,是好兆头。对下一辈也好,我们家世代都是水葬。可是到了我这一代还是……”
悦悦妈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一点没有刚才的强悍,也许她的确是个强悍的女人,只是她的强悍是面对别人,而非自己的家人。
我跳下单车,走到悦悦妈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说着,“阿姨,正所谓百年轮回,风水也是一百年轮回一次。你们现在虽然家里人丁单薄,但是我却看到阿姨眉角带着桃花,这是暗示阿姨有后福,悦悦和阿姨有母女缘,却没有母女命,所以这才会匆匆离世,但阿姨若是相信我,阿姨的桃花源,指的是阿姨后半生还有一位天子奉陪到老,而且还会老来得子。”
我说的一点都不带虚假,这阿姨眉角开叉,中带红色明线就是二婚桃花开的架势,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我说这些话是为了奉承这位悦悦妈,怎么说,我都是老奶奶委托的人,还是要紧着她儿子的事情。
“阿姨,我知道历代都是水葬,但是不知道阿姨给悦悦姐下葬之前有没有请人看过风水。”我突然把事情饶了一个圈的问,问的悦悦妈一头雾水。
“阿姨,最近是不是总是觉得脚底痛,有时候甚至痛的连走路都走不了。”
“是是是,我最近也不知道咋了,着脚底就是一股针刺的痛,有时候想起身倒杯水,都不行,大师你刚才说我女儿下葬前看风水,我这脚痛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呀!”悦悦妈心里一紧,抓住我的手就问。
悦悦妈咋说也是农村人,被我三言两语这么一说,一下从毛丫头变成了大师。
从她的手里抽出我的手腕,我又像个没事人似的靠着单车上,手指这么掐算几下,悦悦妈却一路高度紧张的看着我的手指,然后再从手指转到我的脸上,“大师咋样了。”
“没事。”我一笑,“应该是下葬的时候没有处理好,让水进了棺材里面,现在水泡着你女儿的脚,所以她会难受,你是她妈,她身上流的是你的血,所以她难受自然找你,只要到时候给她棺材里的积水清理一下,她舒服了,你也就舒服了
。”
“那好,我等下就去弄,但是……”悦悦妈说道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拉着我跑到一边小声的说着,“大师,不是我不想帮他们,实在是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你说我女儿怎么说也是为了他们家儿子死的,现在他们儿子出事了,那也是报应。”
报应、报应,敢情我说了那么多,悦悦妈就记得一个报应,气的我真想单车一踩,这事我不管了。
“那你说想怎么办?”
“我想……”
下午坐着老奶奶家的面包车来到悦悦妈的村子,一路开到他们家门口,我们一行人才下车,中间张林飞打来电话,我也只是说在忙,让他自个玩去,没多说什么,他也没再问什么。
到了悦悦家,我们连水都没喝一口的就开始下河,然后找到村里埋葬的地方后开始点香,起棺是个讲究活,要给周围的人都上上三炷香,这叫先礼后兵,也就是说,先打个招呼,要是等下起棺动静太大,人家也不会怪罪。
我让老奶奶的家人挨着个上香,也好在带来的香够多,要不然这么多棺材还真是够上的。
悦悦妈这个村子的人下葬都是棺材站立而下,一半埋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就好像埃及的木乃伊,站在棺材里面进行水葬,因为是水葬,所以棺材外面一般都是封死,里外都会做防水措施,所以一般来说一个棺材下葬个五六年基本没事,像悦悦这样下葬不到一年就出事的也不少,只要处理好了就没事了。
为了表示诚意,我还让老奶奶一家人出钱买了一个好点的棺材,既然之前的棺材渗水,那么就是棺材不行,所以就要更换棺材。
起棺之前,我让老奶奶一家人在坟前磕头道歉,因为她的三儿子不能来,还特意剪了一点她三儿子的头发烧在火盆里面,然后才让帮忙的村民开始起棺。
打开的棺材,里面一股尸体的恶臭,腐烂的尸虫见不得光的开始往尸体里钻,我这还没看,就被恶气冲天的味道压了鼻子,屏住呼吸,让大家帮忙把尸体从棺材里抬了出来,因为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所以只能和着里面的绒布一起抬出,脚底渗湿的绒布,就用干燥的绒布包裹几层,只要脚暖了,也就没事了
。
“大师,能盖棺了吗?”
“恩,把这套衣服放进去就可以盖棺了。”
我说着把之前让老奶奶带来的一套他三儿子的衣服放在里面,让盖好的棺材再次镶死。
这套衣服是悦悦妈让放的,她说既然她家悦悦临死都想嫁给老奶奶的三儿子,就留一套衣服给她做个纪念,其实按道理说,这人死了原本就喜欢留恋,这样留着一套衣服在里面,这更是让悦悦留恋三子,所以当时我是不想答应的,但是又不忍心拒绝,只好打电话给了五奶奶,在五奶奶说没事以后,我才敢让她留套老奶奶儿子,之前和悦悦一起买的衣服,也算是断了她的念想。
再次埋回去的棺材,我当老奶奶一家再次烧纸磕头,这意思是,我都送了我儿子给你了,还请她就不要在缠着他家孩子了,而我也画了一道符烧在了火盆里,不管怎样,悦悦这也是苦命人,也是该送送。
再后来老奶奶的三儿子也出院了,听说悦悦妈也是真的又嫁人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当时她还打听的跑到我家里找我,只是那时候,我还在大学里奋斗所以就没看见。
快要出村子的时候张林飞有打开电话,问我这边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好,他还接我,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当下就让老奶奶他们一行人先走,而我站在村口等着张林飞来接我。
临走的时候,老奶奶塞给我一个红包,我推迟了两下便收在手里,怎么说我都努力了几天,这个也是我应得的。
站在村口等着张林飞,无聊的我低头数着脚底下的石头。
“你是帮川子他们家起棺的大师吧!”【川子是悦悦爸的名字】
正当我提着石头无聊的时候,一个大叔冒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问我。
“恩,怎么?”我回头看他,顺带的应了一声。
“也没啥?”大叔搓搓手,显得是面上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大叔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我能办,我自然会办。”我见他这样,大概是有啥不好意思说的事情,所以我连忙说着。
“哎!”大叔应了一声,说着,“大师,还是到我家里说吧!”
“可是……”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马路,算着时间,张林飞开车来这里怎说也要半个小时,问了大叔住的地方后,我便点点头,跟着大叔去了他家。
一进大叔家,我才知道他是本村的村长,家里是一套农村里很常见的小院子,我一进门,村长大妈就张罗着给我倒水洗着水果,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都,喝了一口茶,我这才问着,“大叔,我这茶都喝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
大叔见我直白,也不多说啥,对着村长大妈使了个眼神后,大妈就走进里屋,然后村长大叔这才开口说着,“那大师我可就说了。”豆系丸划。
我点点头,就听村长大叔说着,“这前些日子,我就想着村尾的老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把它扒了,然后在那里弄一块菜园出来,所以我就和我老伴回来商量一下,当时我老伴也觉得这是个法子,就想着孩子们都进城了,我俩就在家种点菜,吃不完也能换点零花钱不是。
哪知道我这边老房子刚扒开,就听到有小孩的哭声,我和我老伴一开始还说,是谁家的孩子跑到这来了,可我俩把那块转遍了都没看到一个孩子,也就寻思着是不是年纪大了听错了,然后就开始继续挖地。
可是这挖着挖着,我家老伴就说这孩子的哭声好像是从地底来的,当时我就骂她,说着活生生的孩子,怎会是在地下呢!
当时我俩就不信邪,就继续隔那一块挖,哪知道挖到下面竟然挖到了一个罐子,而且那小孩的哭声好像就从那个罐子的发出来的,当时我和我老伴就觉得是活见鬼了,就吓得跑了回来。
回来以后,一晚上我和我老伴都没睡好,觉得这事咋想咋奇怪,在想着这罐子里要是真有个孩子,那不就是作妖了,所以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就和我老伴俩壮着胆子有去了一次,然后翘出那个罐子就打开,没想到这一打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