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番外—解惑
【最毒妇人心】
大雨滂沱,响雷滚过耳边。
拖着一身的残破,给人狠狠推出宫门,跌跪在雨地里,一任无情的雨水冲刷。
转身离去的那个太监投给我可怜的一瞥,憋着喉咙,尖声尖气地说道,“留你一条贱命,是皇上体恤公主,你以后自要好自为之。”
望着那两扇厚重的宫门嘎嘎嘎缓缓合上,目光中依然透着冷意。
薛未岚!我冷笑着念这个人的名字。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他日我必然会一一还报于你!我会让你落得比我更凄惨、更痛苦,让你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拖着风中凋零的残躯,一手捂着腰踉跄举步。
这个八十板子之仇,我永生永世都记住了。
你赏赐给我的,终有一日,我要尽数还赠给你!
我滚落在雨地里,对天嘶吼,我恨着天公对我的残酷,我狠狠捶击着地面,让一蓬蓬肮脏的水抖落在自己脸上。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人只要还活着,那总是有希望的。
我费力地爬了起来,在湿滑的雨地里奔跑着,摔倒站起,再摔倒再站起,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跑了多少路,好像懵懵懂懂地冲出了皇城一边,翻滚在山路上,磕磕爬爬。雨水浸渍着泥泞的山道,我滑了一段距离,撑着又爬起,十指抠着泥浆水,咬咬牙继续往上爬去。
老天!我狠狠甩出一只臂膀指着惊雷阵阵的天空。
我怒吼:你要我死,我就偏不死!你想看着我死,我就要让你瞧着我活得多好!
舒无戏这个男人,竟然狗眼无珠的不要我,那是他的损失!我陆香瑶的能耐,比薛未岚好之过千,如果有我在他身边辅助,逐鹿天下又有何难?
我诅咒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狠狠捶着山路,红着眼怒骂:总有一日我要你爬在我脚下,用你颤抖的嘴唇亲吻我的玉足!总有一日我要叫你发了疯似的爱上我,再狠狠一脚把你踹开!
薛未岚你等着吧,我要你亲眼看见自己男人对你的背叛,我要你心痛到吐血,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叫你去死的,我会狠狠折磨你这个小贱人,我要叫你尝遍这个世上所有的苦楚,再叫舒无戏杀了你的头,让你带着怨恨去死,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里去,看你下辈子还敢不敢来害我,哈哈,哈哈哈哈!
我越想越是兴奋,紧紧握着两颗拳头仰天大笑,笑得胸口连绵起伏有些呼吸不畅,可我还想笑,好像胜利就在眼前像我挥手一般。我似乎看到舒无戏这个冷硬俊美的男人,不再用那双美极的双眸爱意浓浓地盯着依依一人,反而是这样盯着我,我看到他叫我公主,我的心是那样剧烈地跳动着。我倚到他怀里,让他伸出的双手把我抱了起来。我冷笑着看他一脚踩在依依背上,狠狠跺了几下。
哈哈哈!我大笑着翻倒在山路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雨地里,让无尽的雨水洒在我眼睛里,让眼前一片模糊。噢!我看到依依给他跺得嘴里冒出了血,她不停地求饶,爬在我们脚边可怜的像条微弱的虫子,苟延残喘着。
她爬上前几步,抱住无戏的腿,她仰着那张脏污丑陋的脸,悲戚可怜地看着我,她不停求我饶她,她说公主饶命,娘娘饶命,她不停求我。我哇哈哈大笑着,勾着绝美的无戏倒在床上,满足地望着他感性的唇轻轻咬住了我的。噢,他是那样俊美,那样让人心动。
我冷冷地望了依依一眼,我说用你自己的手,自己给自己掌嘴。她就卑微地跪在那里,不停甩自己耳光,打得很是用力,生怕我不满意。我哈哈大笑,满意地望着不停取悦我的无戏,我伸手递给她一把精美的匕首,我说:去给我划花这个女人的脸。
望着她痛苦而可怜地在我脚下扭曲,我猖狂地大笑着。望着她那张鲜血淋漓、毁损可怖的脸,我伸手抱住属于我的无戏,我的手辗转滑过他如丝的脸庞,在上面印下专属我的红唇印。我对他说:这样丑的女人你还喜欢么?
哈哈哈哈!我爬了几步山路,迷茫地摔开手,不停撕抓着眼前的树叶。哈哈哈!薛未岚你完了,你完了!我的手狠狠撞击在树上,清晰听到骨裂声,我从树旁的滑坡上摔了下去,一直滚一直滚,和着泥浆,滚到山下,脑袋重重磕在一旁的石头上,翻了个身,昏死了过去。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夕阳如血,在一片黄昏中醒来的我,紧张地从木板床上翻坐起身,一手扯住自己胸前的粗布麻衣,戒慎地望着门口。
“姑娘,你醒啦。”一对老夫妇步入门来,笑意拳拳凝着我。
“你们是谁?”我揪住自己的领子一脸戒备看着他们。
“姑娘,你别害怕,这里是万佛山,我们是住在山下的猎户,你受了伤,手不能动,千万别下床,得好好休养几日。”老婆婆端着一碗汤药走到我面前,笑着递上前来,“姑娘你大概是碰到强盗了吧,这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们,别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谢谢。”我冷硬地接过婆婆递来的碗,一鼓作气把那碗很苦的药灌入嘴里。原来,适才那个是自己做的梦,并非是亲眼见到的。不过没关系,我以后每晚都要做这个美梦,诅咒她成为现实。总有一日,我要让这个梦境成为现实,一报我今日受过的凌辱。
“姑娘你全身上下都是伤,不过别担心,我们村的刘大夫很会看病治人,相信你没过多久就能痊愈了。”
“是啊,姑娘,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养好伤再走。”老大爷拄着拐杖上前,点头含笑道。
“谢谢。”我冷淡地点了个头,心里没有所谓的感激,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若非我给那个小贱人陷害,也不会沦落到如斯境地,更不需别人假惺惺来同情我照顾我。
我在刘家村住了下来,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姓刘的。救我的这户人家,人称刘老爹、刘大妈,膝下只有一子,名叫刘兴。刘兴时年二十五岁,尚未娶妻,长得模样还算周正,孔武有力,粗黑结实,身上携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他对我很好,村子里所有人对我都很好。我第一次发觉,美貌原来也是一种可以让人利用的武器,可以叫别人无条件对你好。刘兴这个老实巴交的青年,与村子里其他同龄的男子一样,都迷恋上了我的美貌,对我言听计从恭顺的恨。
可是我并不感到快乐,因为让这样低三下四的男人迷恋,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荣耀的事,反而是一种耻辱。我想要的男人,应该是个权倾天下的霸主,应该是个风姿俊秀的美男子。
有着绝对的强权与势力,有着对我的温柔与无悔的眷宠,我要的是这样的男人,而不是这个村子里任何一个。
我喜欢有野心、有冲力,有财有势、无上尊荣的男人。只有这等伟岸霸道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美丽的陆香瑶,才能使我放开怀抱陷入他的一腔温柔。
其余人……都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能入眼。
我休养了数日,身上的伤渐渐好转。连日来,我想了很多,为自己的将来做了很多打算。我想我不能再呆在这个村子里了,难道自己想要做一个村姑么?这个村子不能锁住像我这样的凤凰,我的心比天高、比海宽,只有去得更远才能找到更好的发展。
我想我应该冒险回一趟龙朝,毕竟在那里,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小姐,陆府大小姐!
一直以来都没有收到爹爹给龙翊斩杀的消息,毕竟他是当朝右丞相,虽然判了个通番卖国的罪名,被判全家斩立决,也或许龙翊思前想后,顾虑到丞相以前为龙朝所做的点点滴滴,放他一马也说不定呢?
越想越有可能,我点点头,对,一定要即刻赶回去,至少得弄个清楚明白。
如果爹爹已然给人放了出来,那我岂非白白吃了这么多苦楚?
可是没有盘缠,我拿什么回龙朝?我思索了一番,开口问刘老爹要银子那肯定不行,那该怎么办呢?偷?一个念头辗转滑过我的脑海,激灵灵让自己打了个寒颤。
反正今晚刘兴不在家,要偷银子应该不会太麻烦,我知道他们把银子藏在哪里,那就……今晚动手吧。
是夜,等刘家人都睡着后,我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翻箱倒柜从地底下找出一罐钱,把铜钱倒在自己的包袱里,正要举步从后门偷溜出去,外屋传来刘老爹警觉的声音,“谁?”
我急忙躲到门后,手里握着把匕首微微发抖,等老爹颤巍巍跨入门后,我一狠心,伸手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看着他哀嚎倒地,手里的蜡烛滚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情了?”刘大妈跟着摸黑走入,我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捅入她腰间,接着把地上的蜡烛踢到旁边垂落在地的蚊帐上,看着它熊熊燃烧起来,我举步向门外走去,冷不防给刘大妈死死抓住了脚背。
我吓了一跳,狠狠踹了她一脚,飞一般地奔了出去。
我一直跑一直跑,远远地站在山上,回望着那片被火裹住的村屋。
你们别怨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等我有了银子再把这些还给你们,给你们造一座大庙,还你们今日对我施的恩。
我再不看一眼那间给熊熊大火弥漫的屋子,村子里的破铴锣当当当敲起,必然是村人们发现起火赶去急救了。
我转身继续飞奔,死命的飞奔,眼角有莫名的流质滑落下来,给我抬起一手狠狠擦去。
我陆香瑶是一只真凤凰,我要展翅高飞,岂能给你们埋没在这个乡野林子内。
我打扮成个小男孩,随着车队走了好些天,来到郑国边境,车队进入郑国做买卖,我自去买些用度,连着几日高温,一直没有洗澡,感觉身上痒的很。
正好商队大哥说要在此停留数日,我便去觅了片人踪罕至的湖,快乐地投身湖中,徜徉游荡。
我眯着眼望灿烂的阳光,擦干身上水珠,穿上一袭衣物,垂腰打理自己一头秀发。
冷不防听到几道轻佻的笑声传来,骇然回转身,看到四五个狼一样的男人围住了自己。
我紧张地抓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连连后退数步,瞪着他们发出一阵颤抖的声音。
“想不到在这个穷乡僻壤里还能给我们兄弟几个遇上这么个绝色小美人儿,哈哈哈。”其中一个伸出手轻佻的摸了记我的脸蛋。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入湖中,转头看了一眼,蓦地想往湖里跳去。
几个男人狠命地扑上来搂住我,哈哈大笑,接二连三道,“哎呀姑娘,与其跳下去寻死,还不如先伺候我们兄弟几个,大家快活一番。”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真得慌了,两手给抓在不同的男人掌中,惊恐地挣扎。
“你叫吧,这里荒山野岭的,鬼才会来,哈哈哈。”一个男人扑上来抱住我,翻滚着把我压倒在湖边空地上,急不可待地撕扯我身上衣物。
“嗤”一声,衣裙给人撕开了,我咬着唇,极尽凌辱地闭上眼,想要让自己忘记身上乱七八糟横亘揉捏的手。
眼角的泪水淌了下来,是恨,无尽无尽的恨。为何我会落到如斯地步?是谁害的我?
唇破,咬出的是血。
人倒,划开的也是血。我怔愣地收拢双腿,推开仍覆在我身上未能得逞的男人,挣扎着爬起,呆呆地望着横七竖八躺在我身边的几个死人。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极其俊朗的黑衣男子,手中捏着的长枪,枪尖犹在滴着血。
他把一件衣物摔到我脸上,冷着声音转身,“此处盗贼流窜,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孤身一人四处乱跑了。”
“公子。”我急忙披上衣物,赤着脚匆匆跟上他的步伐,“公子救了香瑶,还未能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你勿须知道。”他纵身飞上一棵树端,在树枝上停留片刻,身姿是那么飘逸挺拔,完全不比舒无戏逊色,我心道。
“可是我以后要怎么找到公子回报你呢?”
“不必,救你也非我本意,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只是不想让这些人污了我自己的眼。”他丢下这番话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一瞬间匿在林子内不见踪影,只剩下我一人揪着胸前衣物呆呆地站在树下。
车辇经过,注定这一瞬间改写我的命运。
我给途经此处的郑国国君郑发遇见,立刻惊为天人,欢天喜地将我迎入宫。
这个郑发,年纪大的足可以当我爹了,可他贪恋我的美色,封我当了他的妃子。
我虽极厌恶此人,可因着他是郑国君上,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跟了他总不会埋没自己的身份。
于是昧着自己的良心从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纯白无暇的身子献给了这个脑满肠肥的丑八怪,每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变着法门让他更为迷恋我。
我有时候会在黑暗里淌眼泪,总想着不该如此委屈自己。
可是我要权势,我迫切想要它,只有得到无上的权势,才能向所有害我的人证明,我如今活得有多好。
郑发有一子一女。
太子就跟他爹一样懦弱无能,所以注定国势不盛。
至于那个女儿郑永宁,我嗤之以鼻,我最恨的就是这种天性害羞的小女子,自以为是的单纯,从来都是受人保护、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太子昌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寻常,我知道他心里记挂我。我使了个计让他爬上我的床,周旋在他们父子之间,极尽手段。
五月中,龙影只身前来,在那场盛宴上,我借词身体不适避了他去。
回来后,我问老皇帝什么事。老皇帝犹豫多时,这才告诉我,原来龙朝让他起兵骚扰离国东南边境凤城。
我心里的恨意一下子冒了上来,偎到老家伙腿上,用一只滑软的小手揉着他的胸口,魅惑地笑着,“王上,这真是我们郑国大好时机,你想想看,如果能趁此机会挫一挫离国的气焰,我国便能扩大疆域,说不定可以把凤城纳入自己的国土,也可让离国那个皇帝不敢小觑了我们。”
“王上,香瑶相信,你一定可以大胜而归的,更何况如今有北龙朝在后撑腰,你又怕什么呢,天大的事儿有龙朝给你担待着呢。”
于是,郑发给我鼓动着发兵,联合周边的梁国、琉璃国向凤城出发。
老家伙离开的那晚,我在宫中遭人刺杀,很快,那个杀手的后台就给人揪了出来,是原先受宠的贵妃。
我叫人割去了她的鼻头,把她推进满是毒虫毒蚁的坑洞里,痛快地望着她给万毒嗜咬不停求饶的可怜相。
我忽然想到,以后也能用这个办法对待薛未岚,这比杀了她更能让她痛苦不是么。
我在心里祈祷着老家伙旗开得胜,可以给我扬眉吐气。
可是天不从人愿,六月初,老东西铩羽而归,屁滚尿流地给人从滋临城撵回来,隔天开始,舒无戏率领三军发动猛烈的攻击,一举夺下郑国三个城池,杀到郑都之外,重兵驻守。
舒无戏真个是强权又霸气的男人。
他精通用兵之道、聪明睿智,比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不知好上几万万倍,可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不属于我。
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想着自己一生坎坷,为何总不能得上天眷顾。
对,是老天对我不公,没有给我同样的际遇。
是他们对不起我,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找到太子昌,告诉这个懦弱怕事的男人,要解决眼前这个燃眉之急,只有杀了那个挑起祸事的罪魁祸首。
他骇然跌坐在凳子上,“你的意思是要杀了我父皇?”
“不杀他,我们就没有太平日子过,舒无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大局已定,郑都一破,你我都会人头落地,他死总好过我们这么多人死。”我跨到他身上,揉着他瘦削的脸,“昌,只有杀了他,你我才能长相厮守,难道你不想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么?”
“我了解舒无戏的为人,他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但若是我们亲手杀了你父皇,把他的头颅献给舒无戏。舒无戏定然会念着我们大义灭亲有功,放我们一马,到时我们先归降他,保住自己性命,来日在筹谋打算。你父皇一死,郑国就是你的了,即使归顺了舒无戏,你也可作一城霸主,而且我……就永永远远属于你了。”我说着倒入这个男人怀里,让他心猿意马地搂住我,抱着我滚到床上。
我知道我一定能说动太子昌。
当我在郑发身上戳了无数个洞,看着他气绝身亡后,我胸中那口郁气还是不能散去。
我只要一想起我自己这个清白的身子葬送在眼前这个丑八怪手里,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怒火。
我狠狠斩下这个人的头颅,让太子昌拎着他的父亲,打开城门,率领全城百姓向舒无戏投降。
舒无戏大概没料到太子昌竟然会杀了他的父亲,所以一时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教太子昌表出自己对帝王戏的忠心不二,我教他亲手把自己父皇的尸身挂上城楼,大肆唾骂鞭笞,并且向舒无戏三跪九叩,交出降书,降书称郑发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挑起战祸,导致凤城惨灭,我郑国愿意投诚离国,永远忠心于离国皇帝陛下一人,世世代代永不背弃。
太子昌愿尊离国皇帝为陛下,希望您看在我大义灭亲剿杀叛逆份上,饶恕郑国上下皇室百姓的性命。至
于凤城重建所花全部银两,均由我们来负责,陛下您不必费心。
舒无戏见太子昌如此知情识趣,而且他又把自己父亲的无头尸身挂在城楼上日夜曝晒,表示出对皇上的绝对忠心,便不可再加为难,于是接受了太子昌的降书。
其实我又哪里知道,无戏他原本就是要来灭了郑国皇室宗亲以报自己的血海深仇,只不过眼看着仇人亲手给自己的儿子杀死,心里痛快淋漓,既然郑昌要当个缩头乌龟以后屈服于他,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没让舒无戏发现我的存在,只是等郑昌回来后,再一次唆使他献出他天真纯良的妹妹,送给帝王戏赏玩。
这个美丽温柔的小姑娘,注定要悲惨一生。
我期待着舒无戏玩完踢开这个女人,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可人的姑娘。
郑发藏着掖着宝贝着这个女儿,不希望他沦为帝王戏的玩物,可最终逃脱不了这样一个命运。
哈哈哈!我为自己亲手送郑发女儿去死,而感到心情愉悦。我要让郑发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凌辱全部报应到他那个宝贝女儿身上,我要她沦为天下间最可怜最可悲的女人。
可是,这个绝情而美艳的帝王竟然把郑永宁退了回来。
这简直大出我意料之外,我气急败坏地找到郑永宁,发现她两眼哭得像个核桃。这个没用的女人一直在向我低诉,舒无戏是如何绝情,只望了她一眼,就嘱咐人送她离去。
而这个郑永宁,和全天下所有肤浅下贱的女人一样,似乎也给这个霸道绝情、权倾天下的统治者迷惑住了。
她一直抽噎着,说自己如何卖力地勾引他,而他却如何不为所动,甚至不耐烦地挥开她,将她撵了出去。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愈发的恨。
我冷笑,心想这真滑稽,这个帝王是在为薛未岚守身么?
笑话,我才不信这天下间有不偷腥的猫儿,更何况还是个无上的君王,他想要多少女子不能弄到手呢。
郑永宁不能让他上钩,是因为郑永宁功力不够,我教她如此这番的做,看着这个姑娘脸红到耳朵根子里,不禁冷笑,“你要想以后有好日子过,你最好把他勾到手,否则。”
我没有说下去,再次派人把郑永宁送了过去。
可郑永宁这个没用的女人居然再一次给人退了回来,脸蛋上还多出个鲜红的五爪印。
她哭着跟我说,自己依照我教得方法,褪光衣物躲入皇上的帷帐内,待他上了床,她便扑过去吻他,却给这个冷硬的男人狠狠摔了一耳光,他冷酷恶毒地吼她,“你若是实在缺男人,朕就拿你去犒劳三军,叫你得偿所愿!”
郑永宁说着扑倒在床上呜呜痛哭。
我再没看她一眼,一个对我来说无用的器具,死了抑或活着,又与我何干呢?我退出门口,突然想起那句犒赏三军,我勾起唇优美地笑了笑。
你的癞蛤蟆父亲夺走属于我的童贞,我便叫几个更丑更不堪的男人夺走你的,你该感激我,没有男人调教你,你将来如何有功力去勾人呢?我在太子昌的守军之中挑了五个最壮实、最丑陋的男人送去了郑永宁的寝宫。
那一夜,我躺在满是玫瑰花瓣儿的池子内,尽情地伸展着自己的四肢。听着隔墙传来的刺耳尖叫、听着男人们一道道浓重的喘息声,笑得欢畅淋漓。
隔天过来,我去看了看呆坐在镜子前,披头散发像只鬼,神色发愣望着自己的郑永宁。
我给她悉心地梳理着那头乌亮的长发,温柔地拨开她颊边的发丝。
我告诉郑永宁,是舒无戏拿你去犒赏三军的,所谓君无戏言,他既然说的出,便会照着做。
你既然是一个亡国公主,就得忍受别人忍受不了的凌辱,你要从现在开始学会做人,你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你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仇人去死,你要恨,就恨舒无戏吧,因为是他害了你一生一世!
对啦,听说他心爱的女人给人掳走,他今朝收到消息便急着赶回滋临城去了。
你看,他是多么爱那个女人,多么宠她,你这个郑国公主在他眼里居然是个粪土都不如的东西,全因为他身边那个女人占着他满满一颗心呢。
你记着,那个女人叫薛未岚,她现在是商国的浔阳公主。
你要找舒无戏报仇,就去凌虐那个女人,最好把她抓来,弄得个半死不活,这样,就一定可以报你的大仇。
我搂着瑟瑟发抖的永宁公主,温柔地告诉她,你别再怕了,我已经替你毒死了这五只禽兽,没人会记得你给人奸污过,你不说,我不说,谁还知道呢。
永宁,以后就只有我们几人相依为命了,我不会害你,我会当你是自己妹妹一样的疼爱,这寝宫不安全,是侍卫们无能,我替你全部杀了他们,再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来守着你保护你,别怕,别怕。
在新进宫的这批侍卫里,意外地见到了刘兴,他也意外地见到我。
故人相见,少不了寒暄几句,说起父母的死,刘兴咬牙切齿,只说还没找到凶手,总有一日能够找到,杀了他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我就在心里笑,假意试着眼角:“那晚我看到火起,急着往外面跑,没想到老爹和大妈竟然都给人害死了。我走投无路才进来这个深宫里,现在又成了亡国之奴。你是离国人,是给你们君上调来这里防范我们这群皇亲贵胄造反用的,如今我和你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刘兴这个老粗立刻拍胸脯表示仍然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多单纯的男人呀,我看着他,眼角携着明媚的笑意,可心里却是冷的。就算他给我掏心掏肺又如何,就算他一千个一万个爱我又如何?这个无权无势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我,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我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个蚂蚁似的不费力。
隔了几日,龙影在青山绿水间面见了我,那袭白衣穿在他身上是多么夺目呢,我在想,何时我才能遇到一个像他们这般优秀的男子,心里只有我一个呢?
龙影笑着对我说,“你的父亲藏匿了一大批国库银两未肯交出。”
“所以到现在还未见君上杀了他,就是因为这个?”
龙影优雅地笑着,忽而转过话题,“君上十分欣赏你的手段,若非你在此,凭那个无能的太子,岂能保住这一城大小的性命。”
我灿烂地笑了,轻巧地向他伸出一只柔白小手,“丞相想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香瑶十分愿意效忠于龙朝皇帝陛下呢。”
“呵呵呵。”龙影爽朗地笑开了。
我知道这个答案定然是他想要的。我也知道,我的命运即将再一次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