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只是简单的将自己所知道的皮毛对訾汐说了,临走时訾汐仍然坐在屋内发呆,神情恍惚。小卓带着疑惑离开了纤尘院,途中正好遇见宫蔚风与独孤荀正欲前往御书房与皇上议事。他忙上前行礼,宫蔚风渐渐放慢脚步,低声问:“她怎么样了?”
“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应该能御前伺候着。”小卓恭谨的哈腰回答,瞧见主子的脸上露出安心的微笑便乐极忘形,随即又轻道:“不过奴才离开时姑娘她神情恍惚。”
宫蔚风眉头微蹙,问:“怎么了?”
“奴才也不知,不过她倒突然问起奴才汐筠郡主的事。”
宫蔚风的步伐猛然一顿,脸色渐沉。而独孤荀则朝前走了好几步才停下步子,回头凝望那个呆立原地的宫蔚风,也不询问,只是这样站着。
“你没对她提起吧?”宫蔚风这话问的有些冷凛,而小卓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依旧笑着说:“凤小姐她再三问起,奴才就告诉她……”最后一个字还没脱口而出,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小卓被打的连连后退三步,捂着脸迷茫着盯着主子,竟还不知发生什么事。
“谁让你对她说的!”宫蔚风一向温雅的目光中闪现嗜血的杀意,全然骇住了小卓,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样,便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赶忙跪地,连连磕头,带着哭腔求道:“主子饶命,是凤小姐她穷追不舍得问奴才,奴才想就悄悄告诉她一些关于汐筠郡主的事也没多大干系。况且主子您对她那么好,若奴才逆了她的意思,万一她向您告一状——”
“汐筠郡主?”原本对宫蔚风与小卓之间的事漠不关心的独孤荀冷冷的开口打断小卓继续往下说的话语,眼神却是阴鸷的盯着宫蔚风,有明显的质问意味。
“奴才乱嚼舌根罢了。”宫蔚风将怒火瞧瞧熄灭,唇边勾起千年不变的笑意,可是眼神中那隐隐的担忧却没有逃过独孤荀的眼睛。
“既然乱嚼舌根,那便割去舌头。”独孤荀突然转移话题,这可吓坏着小卓,他用力磕着头,连连求饶:“王爷,主子,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求您饶了奴才,求您——”
看着眼泪鼻涕流的一塌糊涂的小卓,独孤荀依旧淡然,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宫蔚风也看懂了,挥了挥手,两侧的侍卫立即上前将小卓拖了下去。
独孤荀整了整衣袍,悠然转身,没有人看的懂他那令人费解的表情,以及嘴角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但是宫蔚风看懂了,独孤荀每回露出此般笑容,便是已掌控全局。
而小卓那声声凄厉的求饶声蔓延着这空寂的紫陌大道,却无人问津,这便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