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百花园一事之后,妺喜和和妃的梁子算是结的深了,妺喜本也不想生什么是非,她到底还是奉珏,她还是有自己的任务的,她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偏是那个和妃,总觉得妺喜不顺眼,总想着为那日百花园一事出口恶气,心里才能痛快。
那日申时,妺喜和往常一样在泰安殿的书房练字,却听闻怀亦满心喜悦的冲进来,“娘娘大喜!夏王今夜宿在泰安殿!如今正往这儿来呢,娘娘早些准备吧!”
妺喜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安和忐忑,这几日晨起梳妆,依旧能隐隐的看见脖颈上履癸那日的牙印,想起那日,心中更是惧怕,她真的不知,这古代的女子为何这般的愚懦,竟会为一个后宫三千的帝王一丝丝的爱恋而感到满心愉悦,心中苦涩,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竟是子履的容颜:子履,如今你在何处?可还记得那日驿站对我许下的诺言?
不管内心是如何的不情愿,妺喜始终还是逃脱不了侍寝的命运,尚未至掌灯时分,履癸还未到泰安殿,妺喜心中紧张的手有些颤抖,拿起案上的琴,端坐案前,便轻轻抚来,那曲子,依旧是子履的箫曲,那心境,依旧是那日的喜悦,融入曲调之中,竟也变得如此的欢快,履癸霎时推门,却迟迟不迈入殿中,妺喜自知逃不过,也无须抗拒什么,起身便给履癸行了个礼。
“妾给王上请安。”
履癸一时沉醉在妺喜的方才琴声之中,听到妺喜的请安,才回过神来,“你学过琴?”
妺喜莞尔一笑,轻颦浅笑间,透露出了一丝丝的娇媚,“回王上的话,妾薄陋,只年幼时学过尔尔。”
履癸坐于案旁的首座,饶有意味的注视着妺喜,“你可知,你抚的琴曲,本是一箫曲,孤王今日听来,倒也分外特别。”
妺喜听闻履癸的话,心‘咯噔’一下,心跳也瞬间漏了几拍,这曲《香台涧》原来在这夏朝人尽皆知,好在方才没多说写什么,若是被履癸瞧出了什么来,那便是大事了,“王上过奖,只是妾无意间听闻此曲,只奈何不会吹奏箫,才不得已用琴弹奏。”
履癸看了一眼妺喜,盈盈一笑,“果真不负有施公主的盛名!能弹得琴,能跳得舞!果真是奇!”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履癸和妺喜聊的也甚是高兴,听闻外面打更的声响,才念着是该歇下了。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燃尽一夜的红烛,更是没有一丝的幸福和快乐,妺喜用尽一生的勇气让自己对着眼前的人微笑,履癸淡然一笑,嘴角似乎有些许的期待之意,方才的一番交谈,履癸倒有些觉得妺喜特别起来,看着美靥如花的妺喜,心中似是有一把火包裹着身体,他如今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北姬!你是孤王的妾!”
履癸的话很温柔,他只是想告诉妺喜,她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女人,可这话,让妺喜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妾!她明白,不管履癸对她有情还是无意,她都是妾!这是一个让51世纪的女子来说,多么耻辱的称呼!
履癸的吻未在妺喜的唇畔落下,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炎公公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王上!永天宫出大事了!和妃娘娘小产了!”
履癸的身子一跃而起,便往殿外走去,妺喜更是长呼一口气,这算不算又逃过了一劫?可仔细想来,妺喜却冷冷的皱起了眉头,“和妃怀孕自会万分小心肚子里的王嗣,和妃又是王后的亲妹,得王后庇护,自然没有人敢害她,和妃必然也想来日利用他争宠,若是说小产,她自然不会让自个儿白白的失了孩子……”
妺喜想到这儿,不惊一阵头皮发麻。
“怀亦!咱们去永天宫!”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妺喜的轿辇落在永天宫的门前,脚步有些混乱,急急忙忙的进了永天宫。
永天宫的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医,不用细瞧,履癸眼中的怒气便是清晰可见,就连凝结的空气,也是如此的寒冷。
看到妺喜进殿,履癸几步上前,狠狠的扇了妺喜一个耳光,“你个下作的女人!本就是战败国之女,孤王好心收留,你却不知好歹!”
妺喜的脸颊疼的刺骨,可见履癸果真是用了十分的力的,妺喜也未捂着自己的脸,只是默默的跪下,如今之事,早在泰安殿之时,她便已经想明白了,该来的,迟早要来的,“妾愚钝,不知所犯何事,请王上明示!”
“妺喜!你还在孤王面前装疯卖傻什么!方才泰安殿时炎公公来报你想必也听清了!苕琬的孩子没了!孤王的孩子没了!”
妺喜苦笑,“王上节哀,小王子未得出世,妾亦是痛心,请王上保重身体。”
不知是否是听闻外殿的动静,和妃在宫人的搀扶在下从内殿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的指着妺喜,一字一句道,“北姬!本宫自知曾几度为难过你,但幼子无辜,你何须用本宫的孩子来恕本宫曾犯下的罪过!”一字一句间,和妃气息微弱,却早已泣不成声。
履癸见了,更是心疼,眼神狠狠剜过妺喜,“来人!把这个歹毒的女人押去暴室!孤王不想再见到她!”
妺喜心中一惊,一丝丝的惧怕一闪而过,那日驿站的那群黑衣人再次出现在脑海:履癸,你果真是如此心狠手辣,你怕是想除掉我,想了不止一日了吧!若是意念可以杀死人,那么履癸早已死过千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