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修建倾宫,还有早前的修葺瑶台,皆是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是惹得履癸背负昏庸之名。更是有笑听裂帛之声在前,后有酒池肉林在后,也是白白叫关逢龙丧了性命。
妺喜不想说,内心有如何的愧疚,但是至少,很是不安的。妺喜托说自个儿身子乏了,便和履癸一同回了泰安殿。
新任的太师进宫要面见履癸,新官上任,素闻瑾夫人得宠,更是不敢轻易的去泰安殿打搅,在书房等了好些时候,是炎公公瞧着太师等的辛苦,才去了趟泰安殿。
刚回泰安殿不久,炎公公便出现在了殿门前,头微低着,轻轻的探了探头,随即便试探着询问道。
“王上!太师大人求见!说是朝中要事相商!”
履癸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殿门外的炎公公,如今朝中宫外都不比从前了,履癸也必须警醒些,妺喜见着履癸只是蹙眉,久久都不曾说话,心中更是有些焦急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履癸,柔声规劝。
“王上!终究是国事要紧!妾这会儿也乏了,小憩一会儿便可,无须王上时时陪着!”
履癸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悦,看了一眼殿外的炎公公,几步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脚,炎公公跌倒在地,仍旧是颤颤巍巍的起身跪在履癸的跟前。
“去!把太师给孤王找来!”
炎公公不敢回话,连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起身去唤太师前来。相反这新任太师大人,看起来倒很是高兴,在他心中,或许能够进入泰安殿与履癸谈论国事,是履癸对他无上的器重,就连话语中,亦是慢慢的喜悦。
“臣下参见王上!”
履癸的眼神扫过,落在了太师大人的身上,太师大人更是浑然不知的迎着履癸的目光‘呵呵’的笑着。履癸的眼神变的有些不置可否起来,看着太师大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今日你的要事!是喜事呢?还是忧呢?”
履癸话落,太师大人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今日并非报喜,那他方才的笑意,对履癸来说,那就是深深的讥讽。明白过来的太师大人满脸惊恐的在一旁叩首,意图请借此赎罪。
“王上!今日臣下却有要事!只是……”
太师大人的目光落在妺喜的身上,履癸心里头大体也明白,但凡每个来泰安殿求见的大臣,都有要妺喜回避的意思,只是履癸,心里头就是有一股念头,他不想太过委屈了妺喜。
“夫君在妻子面前没有秘密!有何事便直说!”
不管履癸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的,只是妺喜,这一刻,果真被震惊到了,她来了夏宫这样久,她还是第一次听闻履癸亲口承认,她是他的妻子。想着履癸的话,妺喜的心情更是不觉间好了起来,隐隐的,向履癸投去的目光,也渐渐的变得更为柔和。
显然,这太师大人是被惊到了,别说在宫中,就是寻常的富庶人家,娶个一房妻妾,亦是正常的,可称妾为妻子,怕还是头一回。太师大人更是有些敬畏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来,竟可以让履癸如此的宠幸,着实是不简单。
“王上!据臣下所知!阿衡大人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
“那如何?”
对履癸来说,如今何人不上朝,何人上朝,他早已全然不在意,又如何会在意阿衡上朝与否,只是太师大人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安起来,这让履癸也莫名的产生一种焦虑。在以前,这些都是他不会有的情感。
“王上!据城外侍卫所知!阿衡大人早在两日前已然离开斟鄩!去的,是商国!城外更有百姓说,那阿衡,本就是商王身边的伊挚!此次潜伏在斟鄩!不知为何目的!此次草草回商,也不知是否是目
的已达成!”
太师大人的话,震惊的不仅仅是履癸,还有妺喜。妺喜开始渐渐的不安起来,两日前回商?妺喜不免冷笑,阿衡……不,是伊挚,伊挚说过什么?他说红珊瑚珠暂且他替她收着?如今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回商!更是丝毫不怕身份的曝露!(哈哈伊挚身份回归!)
其实,早在妺喜想明白青龙刀之事时,便早已后悔那日赌气把红珊瑚珠交给伊挚,之事不曾想,伊挚的动作竟是这样的快,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回商了。当真是不露声色,连清一直静静的呆在泰安殿,那副恭敬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得势的样子。
履癸满眼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太师大人看了数秒,随即,便绕着跪在一旁的太师便走便打量。半晌之后,才缓缓的停下,重重的摘去了太师大人头顶的官帽,脚狠狠的踢了一下。
履癸把玩着手中的官帽,缓缓走上高台,妺喜坐在一旁宽大的椅子上,履癸一把拥过,把帽子戴上了妺喜的头顶。
“果然!任谁都不比美人适合这官帽!”
履癸‘呵呵’的笑声甚是痛快,却是让妺喜脚底发凉。或许她真的不是过去的妺喜了,面对眼前把玩着官帽的履癸,她的眼前总能浮现出一幅国破家亡的画面。
“王上!妾不敢戴着这官帽惹人非议!”
妺喜满是惶恐的脸让履癸格外的不悦。
“谁敢说一个‘不’字!孤王便即刻五马分尸!”
妺喜明白,履癸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这么做。夏朝如今已经是个虚弱的空壳,妺喜不想再雪上加霜,历史无法悖逆,夏朝终究会毁灭,但妺喜,不想让履癸受更多的争议和谩骂。
妺喜的心思,不知何时早已全然放在履癸的身上,如今,她真的好惋惜,不曾为履癸诞下一儿半女,这样的想法,随着一日日的过去而愈加的深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