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琰愤懑的回宫,宫道上,却见一只信鸽从宫外飞入,华琰看了一眼一旁的宫人,宫人会意,着人把那只信鸽射落了。
华琰缓缓的取下了鸽子脚上的信笺,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一抹狡黠。华琰本是没有一丝扳倒妺喜的胜算,可这信鸽的出现,可谓是一场及时雨。
面对信笺上的话语,华琰到底还是惊讶的,可更多的,是欣喜和雀跃,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或许,可以试一试,赌上最在乎的,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华琰果真如此做了,合群臣之力,力除妖后。对于如今的群臣,其实对于妺喜,亦是有一丝畏惧,自从朝中一个个老臣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都是装聋作哑的。华琰此次能够能够的鼓舞群臣,仰赖的,还是太史令大人终古。
那日瞧着那射落的信鸽的信笺,华琰便知襄妃与终古关系匪浅,那日密见终古,没想到,更是出乎华琰的意料,没曾想,襄妃竟是终古的亲孙女。
“终古大人!想必你也知晓,妖后霍乱宫闱,更是扰乱朝纲,本宫力薄,还须终古大人的助力才是!”
终古大人一言不发的负手而立,眼中充满了深思。他也何尝不想至妺喜于死地?只是王上被妖后蒙蔽了双眼,如今早已听不得半句谏言了,他也无可奈何。到底,他的儿子也是因着妺喜才没了的,心里头的怨恨比谁都不会少,丧子如切肤之痛,并不是时间能够愈合的,时间,只不过带来了对妺喜更深的仇恨。
“终古大人何须再犹豫,不然,不止后庭众人不得安生,就连襄妃,也会因此置于危险之地!”
果然如华琰所想,她赌的,是终古的在乎。其实,在她看到那封信笺的时候,她可以选择直接去月华阁找襄妃,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似乎也看到了襄妃似乎和妺喜交往甚密,为保万无一失,她还是没有去
。
终古睨眼瞧着华琰,眼神中充满了打量,既然华琰已经知晓,他也无需避讳。
“老臣绝不会让艾洋有何闪失的!淑王后怨恨瑾王后隆宠,臣下可以理解,恕臣下无礼,只是臣下依旧没有找到信任淑王后的理由。”
华琰的眉头轻轻蹙起,凝神盯着终古,举起了右手。
“华琰以淳维的安危向女娲娘娘起誓,绝无虚言。”
“淑王后娘娘别急着起誓,艾洋前不久刚刚册封了襄妃,也算是新宠,如何也不到危险的地步。”
华琰‘呵呵’一笑,对于册封之事,华琰的确不知,也全然不知其中的缘由,甚至还没终古了解的多,这些日子以来,后庭之事,履癸已经全然的交给了妺喜,就连宫妃请安,也不在去凤和宫了。
“终古大人说这话,似乎也很是没有底气,妺喜如何受宠,想必无需本宫多言,早已人尽皆知,本宫不以为,襄妃半月不足,便可以改变这样的局面。”
的确,终古不相信。
这是一场交易,也是达成了所有人内心所求,让妺喜毁灭,是所有人的期待,终古到底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老臣,在群臣之中的威望颇高,鼓舞着好多的朝臣共同进宫。自然,也有些许选择明哲保身的朝臣,没有参与其中。
尽管如此,也丝毫不影响这个进宫的队伍,虽未集结全数朝臣,但也至少是半数以上了,这单凭华琰一个后庭女子,是办不到的。
高台之上,履癸的眉目凝重,扫视着下头的一干大臣,眼神落到了一旁的华琰身上,眼神中的愤怒加剧,几乎要把人撕碎。
“孤王的淑王后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金銮可是你一介女流能来的地方!后庭的日子许是太过寂寥!如今连逼宫也学会了!”
华琰的脸色渐渐沉下,终古大人几步上前,说的
话,倒是同那日书房所言几乎无异。
“王上!自古帝王,都是勤俭爱民,才能够得到人民的爱戴!不能把人民的血汗供给一人的娱乐!这样奢侈,只有亡国!瑾王后实为祸水!若不除之,后患无穷!若不平民愤,夏朝岌岌可危!”
履癸冷哼一声,话语显得有一丝的轻率,目光中却又充满了坚定的执着。
“得女妺喜,纵亡天下不足惜!”
履癸此言一出,天下未亡,却已是着实了妺喜红颜祸水的罪名。所有朝臣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华琰的脸色,更是暗的吓人,显然,履癸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力之内,履癸竟可以为了妺喜,亡天下。
过去的履癸,只为一句话,便会时时忌惮商王争夺王位,今时今日,却愿意为了妺喜拱手江山。华琰不得不承认,她输的一败涂地,这一场逼宫,不过是一场闹剧,只不过证明了妺喜在履癸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的王上,竟会有情,竟情深至此,华琰垂首,只是无奈的尴尬一笑,心中的苦涩道不尽,却也说不出。
“王上!”
“终古大人!孤王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若想活着,就做个‘称职’的臣子!”
终古大人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履癸,眼神中出现了一丝丝的异样,这样的失败,终古早就预料过,没有半分的意外,终古的眼神撇过华琰,意味深长。随即便拱手作揖,冷冷一句。
“臣遵旨。”
终古自认没有自己儿子那般的气性,不然也不会活到今日,只是夏朝至此,他早已经绝望了,夏朝终究会亡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艾洋在这龙潭虎穴。
此事算是了了吗?显然没有。
最起码的,履癸一定不会再纵容华琰如此的胡闹,哪怕是给妺喜带来一丝丝的威胁,履癸都绝不容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