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王爷说大家都散了!我们赶紧走吧!”云珠去搀上官清越。
“王妃闯了这么大的祸!她走了谁来担这罪名!这事跟我们无关,我们快走吧!”
碧莺拉着云珠的手臂。
往深了想,碧莺这哪里是想离开,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想留下。
果然,就在这时,主殿的门被君冥烨一脚踹开,手里拿着根一米多长的藤条……
君冥烨一脸阴冷大步奔向上官清越,什么话都没说,藤条高高扬起,就要打向上官清越。
碧莺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啊……”
碧莺吓得赶紧捂住脸颊。
可没想到,君冥烨的藤条,迟迟没有落下来。
上官清越吓得闭上眼睛,慢慢睁开眼,看向君冥烨。
本以为会有不堪忍受那火辣辣的剧痛,但见君冥烨的脸色,犹豫挣扎,最后将藤条一把丢在地上。
上官清越双手抓紧拳头,抓紧手心中的那块玉,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指缝间溢出醒目的鲜红。
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借用碧莺的暗示装作被鬼附体吗?
她并不清楚碧莺这么做的目的!
她无法完全去相信碧莺!
信阳郡主与太后之间的恩怨她并不了解!
万一碧莺……
是想借此事落井下石……
“王爷,这事可能有误会,先问清楚啊!”云珠哭着跪地为上官清越求饶。
“误会?是本王亲眼所见还能是误会!”
君冥烨怒吼着,一脚将云珠踹开,愈加狠劲瞪着上官清越。
“王爷!”云珠疼痛地瘫在地上。
君冥烨终气不过,目光好像要将上官清越凌迟成碎片。
他一把抓起上官清越的衣领,恶狠狠说。
“本王说过,让你安分守己!”
他提起上官清越的衣领,将上官清越从地上提起来。
“别说本王忘恩负义,这是你自找的!”
上官清越双眼如冰冷冷地凝视君冥烨的脸,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撕成碎片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难道不知道?
他深爱的太后,正在耍心机?
睿智如他也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候!
忽觉头脑昏沉,被君冥烨捏得呼吸憋闷。
不知为何,身子一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君冥烨见上官清越晕了过去,更紧地抓住上官清越的衣领未让她瘫倒在地,粗鲁地用力上官清越撞在他的怀中,就在此时不知什么东西从上官清越的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那是一块翠绿色的芙蓉花古玉。
精湛的雕工,一朵盛开的芙蓉栩栩如生。
云珠见君冥烨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那块玉,便从地上拾起来递给君冥烨……
“这块玉怎么会在她身上?”君冥烨一手揽住上官清越,一手抓住云珠的手臂阴冷逼问。
“我……我……我不知道!”云珠吓得小脸煞白,端在手里的玉如烫手山芋。
那边的碧莺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撞了撞身边的宝玉,一副想趁王爷没看到自己想溜走的样子。
君冥烨甩开云珠的手腕,一把夺下云珠手中的玉,抱起上官清越进了,翠竹园的偏殿并命人去请
太医。
为她医治,只是想问清楚玉的来头!
他这么告诉自己。
云珠和碧莺等在门外,过了许久,太医从里间出来,打点婢女为上官清越换衣服。
太医出了房间,双手抱拳面带喜色的对君冥烨贺道。
“恭喜王爷,王妃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因气血虚弱才会晕倒!好好休息便会苏醒!老臣再为王妃开几副安胎药!王妃的身体,太虚弱了。”
太医自顾低着头说话,并未注意到君冥烨那泛青的脸色。
云珠听到上官清越有孕的消息,惊得身形一晃,看向君冥烨那发青的侧脸,云珠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云珠眼中神色复杂,似担忧又似欣喜,似怨怒更似懊恼……
“一个半月?”
君冥烨捏紧双拳发出骇人的“咯咯”声。
字字冰冷地,从他的唇齿间挤出。
“安胎药?”
突然他唇角邪气一勾,笑得狂佞森然。
“可要多开几副安胎药!”
君冥烨愤怒地进门,云珠上前一步,本想跟进去,却顿在门口。
见房门被下人关紧,云珠看向一旁的碧莺。
云珠缓步走过去,声音细弱蚊蝇。
“王爷又很久没去你那里了吧!”她的声音隐现嘲意。
“云妃芳华正茂,又风情万种,碧莺年纪已长,枯草一根!不得宠是常理!”碧莺恭卑回话,口吻赞贬得体。
“知道就好!”云珠略显傲然地抬首,拖着长音继续道:“抓准风向,才有立足之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是吧?”
“那是自然!”碧莺恭敬地低下头回话:“碧莺自然知道王爷日前一直未宠幸王妃!不过……”
碧莺拖着长音话锋一转:“不知云妃紧张什么?”
“我哪里有紧张!”云珠沉喝一身,一甩广袖离开了这里。
碧莺看着云珠负气离去的背影,又看向那紧闭的房门,挑高眉头。
“有好戏看了!宝玉,我们也走吧!”
谁不知道,上官清越只是不到一个月之前,才得了君冥烨的宠幸。
而腹中的孩子,却一月有余。
这……
太有趣了!
碧莺心下连连冷笑。
看着云珠远去的方向,这场好戏,还是云珠亲手安排的呢。
那个混了迷香的檀香炉。
上官清越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刚刚恢复些许意识,只觉浑身不舒服,小腹也隐隐作痛。
费力地挑开沉重的眼皮,隐约看到眼前有道人影,随着意识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那人影。
是君冥烨!
他正盯着她,双眸阴沉虽平静却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兆!
“恭喜你!”
君冥烨邪冷地勾起唇角,声音很轻字字寒凉。
看到上官清越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继续道。
“你有身孕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后半句话君冥烨一字一顿地挤出来。
上官清越只觉浑身的血液一同涌入心房,涨得整颗心几欲炸裂开来。
怀孕?
一个半月!
那……
那岂不是和书裕的那次!
望见君冥烨眸中迸出刺骨的阴寒,上官清越不由得一阵呼吸僵硬,浑
身直冒冷汗……
“很好,果然低估你了!”
君冥烨靠近上官清越,那张俊逸的脸因隐忍怒火而变得狰狞。
转而,他目光鄙夷嗤笑起来……
“我怎么忘了,你出身青楼!伪装处子对你们妓女来说小菜一碟!”
那字字如刺,直戳上官清越柔软的心房,沉痛中已怒火中烧,扬起一巴掌未及落下,便被君冥烨捉住了手腕。
“人尽可夫的妓女!也会有尊严?也敢打本王!”君冥烨咬牙切齿地低吼,愤恨地甩开上官清越的手,双眸阴狠地眯起。
“哈哈!”
上官清越仰起头大笑起来,继而无谓地看向君冥烨。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妓女,人尽可夫!我没有尊严,在你的掌控下我苟延残喘地活着!谈何尊严啊?”
“奸夫是谁?这个野种是谁的?”
“说……”
君冥烨的怒火终于爆发,声音的最后已变成了嘶吼,就连那双漆黑的眸泛起一层嗜血的红晕来。
“拜你所赐!”
上官清越点着自己的心口,倔强的眼眶圈满晶莹,声音痛苦地嘶喊起来。
“你还有脸问!有资格质问我吗!”
是他!
让书裕靠近她!
蓄意让书裕带她私奔,之后在冥王府外害死她!
如今,她有了书裕的孩子,君冥烨根本没有资格在她面前理直气壮!
在君冥烨设下美男圈套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会有这个结果的准备!
“是书裕的!你的好兄弟的!”
上官清越靠近君冥烨,声音很轻,轻得似乎能与周遭的空气融合。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何必要气呢?”她嘲讽地反问。
上官清越盯着君冥烨绷紧的脸,她的唇角弯起冷笑。
这是他当初对夏侯云天说的话,叶潇潇不也正是一女侍二夫!
在君冥烨的眼中,女人就是这种份量!
上官清越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君冥烨。
是啊!
女人如衣!
可他心里的怒火依然不可抑制,甚至比先前更胜!
挥起狠历的一巴掌,便将上官清越打得倒在床上。
“别想为你的奸夫开脱!包括你肚子里的野种,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上官清越趴在榻上,唇角溢出腥甜的味道。
她惬怀一笑,却有遮掩不住的酸涩。
“最好别放过!最好将他千刀万剐!”
那双水样的眸,隐现阴狠的幽光。
她恨!
真是很恨!
恨所有伤害她的男人!
昔日的好兄弟即将反目,多痛快的一件事!
君冥烨不屑地闷笑,全当上官清越痛恨书裕的样子是在做戏给他看!
一把扼住上官清越的下颚,食指抹下上官清越唇角的血迹,缓缓地抹在上官清越白皙的脸颊上。
“本王会成全你!”
他的大手突然扯住上官清越的长发,让她感受到疼痛,来知道他心底的愤怒。
那一双狭长的寒眸,犹如刀剑,恨不得将上官清越剁成肉酱。
“真是低估你这个女人了!果然有心机!还以为,你只是为了自保!原来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