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芡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入院子。
在丫鬟们的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补汤补品。
当雨芡出现在上官清越的房间中时,便有一股子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上官清越正打算睡下,见来人了,只好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还诧异,她的房间,怎么会让这个女人进来。尤其那满身的胭脂味,呛得她赶紧掩住口鼻。
雨芡笑着迎上来,屈膝行礼,“雨芡参见公主。听说公主难产损了元气,特意准备了一些补品给公主送过来补养补养身体。”
接着,雨芡看了一眼房间,窗户关的密不透风,便赶紧让人将最边角的窗户打开通风。
奶娘赶紧阻止,“将军夫人,冥王吩咐过,房间里不能开窗开门,怕风吹到夫人和孩子。”
“奶娘,在这方面,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现在开春了,天气暖和,不开窗通气,房间里气息浑浊又潮湿,反而不适合公主养月子。”
上官清越看着雨芡,那一身绫罗绸缎,名贵又华丽,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穿戴太过奢华繁丽的女子,反而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也不知道,冷玉函到底看上雨芡哪方面,居然连蓝候王的脸面都敢啪啪打。
雨芡又让人将房间内的帷幔收起来一半,不再一层一层地遮掩床方向的位置。
奶娘赶紧阻止,“将军夫人,窗户打开就算了,帷幔再收起来,万一夫人和孩子吹了风,民妇没办法和冥王交代啊。”
“奶娘,你也是有经验的!帷幔错落相搭,正可以将窗口的风分散,吹进来便不会让公主和孩子受寒,又能让房间空气流通。”
奶娘为难低下头,看向上官清越,“虽然说是这样,但是冥王特意叮嘱过。”
上官清越不说话,她倒是想看看,雨芡还要做什么。
雨芡让人带来的补汤,倒在碗里,她亲自端到上官清越面前,要亲自服侍上官清越。
奶娘赶紧又阻止,“将军夫人,冥王说了,夫人身体虚弱,现在只能进食清汤米粥,不让夫人进补太油腻的汤
水。”
雨芡美丽地眸子瞪了奶娘一眼,“生了孩子的女人,身体正虚弱着,不尽快进补,何时能将身体养好!”
奶娘只好不说话了。
上官清越喝了两口淡淡的汤水,便不再喝了。
她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两口也是为了不拂了雨芡身为将军夫人,在将军府树立威风的颜面。
现在住在将军府,总要给主人一些余地,才不会被那些下人轻看了去。
上官清越也是出身青楼,虽不了解雨芡,也不太喜欢雨芡如此张扬的作风,尤其那满身柔媚无骨处处带着勾人魅惑,但总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雨芡便一直留在上官清越这里,尽心尽力地操持照料。
就连奶娘喂孩子,也要插两句嘴。
“一次不要喂太饱,可以一个时辰喂一次,少餐多次。”
“将军夫人,冥王说了,孩子太瘦小,要多吃,才能长身体,变强壮。”奶娘擦了擦额上的汗,再次为难地看向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还是没有说话,低垂眼睑,等着雨芡的下文。
“奶娘,你到底照没照顾过孩子?正是因为小孩子先天不足,肠胃柔弱,让孩子一次吃太饱,很容易伤了肠胃,反而对孩子不利。”
雨芡一把从奶娘的怀里,接过其中一个婴孩,姿势抱的十分标准,让孩子的头稍微立起来。
奶娘赶紧阻止,“将军夫人,可不能这样啊,冥王说了,孩子太小,千万要小心,不能伤了弱小的骨头。”
“刚刚吃饱的孩子,不立起来抱,很容易呛奶窒息!你是要害了小主子吗?”
雨芡的声音严厉起来,吓得两个奶娘赶紧跪在地上。
“我真的怀疑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经验!居然还是将军千挑万选的奶娘!”雨芡娇喝一声,美眸泛寒。
两个奶娘,赶紧磕头,“回将军夫人,我们确实有经验!只是……只是冥王一再叮嘱,老妇不敢不从啊!”
“是啊,将军夫人!那是冥王,我们两个民妇,不服从的下场,就是掉脑袋。”
“好了好
了,都起来吧!照顾好两个小主子,本夫人也不会亏待你们!将你们的经验,统统拿出来。”雨芡将孩子放在摇篮里。
雨芡望着吃了奶水后,嘟囔着小嘴,再次睡去的孩子。她为他们掖了掖被角,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他们皱巴巴,却很细嫩的小脸蛋。
上官清越清楚看到,雨芡美眸之中不经意流泻出来的浓浓爱意。
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会在看到小孩子时,流泻出这么浓烈的眼神。
雨芡照顾上官清越真的很尽心,就连换内衫,都在亲力亲为。
“这种事,让莺歌来做就好!”上官清越都不禁吃惊了。
即便雨芡曾经出身青楼,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头牌花魁,现在更成了将军夫人,怎么能亲自做这种下人才会做的事。
况且,还那么脏。
“公主,不用和我客套。我答应过玉函,定会照顾好公主,让玉函没有后顾之忧。”
雨芡对上官清越盈盈一笑,“公主就当成全我了!您是公主,身份尊贵,若那些下人笨手笨脚,没做好,反而让玉函没办法和冥王交代。”
“……”
上官清越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她从雨芡的目光中,看到了雨芡对冷玉函浓浓的爱。
上官清越不禁艳慕,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沙场将军,他们这般深爱彼此,可乃一段佳话。
雨芡看了一眼上官清越的恶露,蹙起秀眉。
“颜色不太好,公主要多吃一些红糖,不然容易落了病。”雨芡赶紧命人冲一晚红糖水来。
奶娘又赶紧出声阻止,“将军夫人,冥王说了,夫人流了太多的血,身体虚弱,不能吃任何活血的东西。这红糖,也被冥王列在期内。”
奶娘说着,还从怀里拿出几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条款,一项一项密密麻麻。
雨芡一把扯过那几张纸,简单看了几眼,全部团了,丢在地上。
纵然雨芡不敢说一字半句冥王的不是,也终于忍不住了。
“冥王又没生过孩子,他懂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