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开阳侯沉默,宋琳娇目光渐渐暗淡,随后露出了苦笑,可是她一定没有看到现在自己的样子。
整张脸都毁了,脸上被大夫用药水抹的红红绿绿的,不过这会宋琳娇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了。
她的身体如何自己知道,这会有气无力的,全身心更是放在了开阳侯的身上。
这个男人啊,她自小就丢了心,爱了多年,嫉妒着,盼着,终于盼到了自己嫁给了他,也是费尽了心机了。
可是成亲之后她并不满足于此,自小到大她是完完全全看到高锦程如何对宋琳薇好的,成亲之后,她已是他的妻,又如何满足于一般相敬如宾的夫妻。
她要的是他的爱,他的心啊,为何如此之难。
她并不比宋琳薇差,宋琳薇是嫡女,她也是,而且她的母亲是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血统高贵,就冲着这点,她这继室女的身份也可以稳稳压宋琳薇一头。
虽然宋琳薇早死多年了,可是宋琳娇对她依然嫉妒的死要,宋琳薇何其的xìng yùn啊。
“你好自为知吧。”开阳侯没有再说什么,而且也已经无话可说,夫妻做到这个份上,真真是可辈的。
“高锦程。”宋琳娇眼里不可置信,她以为开阳侯至少会说一句的,却没有想到,他过来什么也不说,甚至也不骂她,也不说她,就这样了。
高锦程,宋琳娇傻眼,看着开阳侯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真的就这样走了,他再也不理会她了。
宋琳娇甚至有一种,她无论做什么,高锦程也不会再理她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开阳侯走了进来,宋琳娇眼睛一亮,眼里闪着希翼的光芒,只是下一瞬间,宋琳娇的目光却又暗淡下来,忙惶恐道,
“不不,这是我的镯子,你不能拿走。”宋琳娇的手不住的缩着,浑身都抗拒,但此时的她哪里有力气和开阳侯抗衡。
开阳侯直接抓着宋琳娇的手,把那碧绿的镯子一点一点的从宋琳娇枯瘦的手里脱了下来,宋琳娇根本无法反抗。
心如死灰,就如宋琳娇现在的心情。
那镯子是开阳侯夫人的象征,是高氏当家主母的象征,可是现在被开阳侯亲自拿走了。
“你要拿它给谁?”宋琳娇从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声音,像一个频临死亡的老妇一般,恐惧至极。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镯子也不适合你再戴了,我也不希望高氏传媳宝物毁在你的手里。”开阳侯把镯子收了起来,再也不看宋琳娇,便直接大步的离开了。
钗子已经毁了,最后也仅剩这个镯子了,开阳侯之前倒没有什么,但刚刚宋琳娇和高婉贞母女俩的一场生死斗,让开阳侯生了把镯子拿回来的想法,就怕镯子最后会毁到宋琳娇的手中。
说到底还是不爱,真要上心了,一个传家镯子哪里比的上心爱的人。
开阳侯知道,宋琳娇又如何不知,这会开阳侯离开了,宋琳娇的脸上都哭花了,悲伤至极,痛彻心扉。
“高锦程,你好狠的心啊。”连最后一点的念想都不给她,让她彻彻底底成了笑话了。
宋琳娇哭死了,本来高锦程弄出了一个原配宋琳薇就已经让她成为笑话了,可是高氏的当家主母镯子都没有,她还算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休了她了,不不,她娘家还好好的,高锦程不会休了她。
但和离呢,宋琳娇心一沉,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宋琳娇后悔了,她应该和女儿一起死的,至少死了,就能保住开阳侯夫人的身份,百年后也能葬在高锦程的身边。
宋琳薇到底是嫁过人的,她的坟自然不会到高家祖坟这里来,所以百年后只有她和高锦程同葬。
这么一想,宋琳娇就恨不得立马死去了,可惜门口有两个婆子盯的紧紧的,并不是宋琳娇见过的婆子,屋里又没有什么可以让宋琳娇自杀的。
这会宋琳娇都绝望了。
“贞儿,我的贞儿在哪里。”这会宋琳娇倒是想起高婉贞来了。
之前宋琳娇对这个想害死她的女儿是恨及了,但现在却恨不得女儿再出现,她们母女俩一起同归于尽吧。
可惜,高婉贞并没有和宋琳娇一个屋子。
而另一个屋子里的高婉贞醒来,整个人木然在哪里,也没有再大喊大叫。
开阳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高婉贞这样,如果他对宋琳娇还能狠的下心,对高婉贞这个女儿却是不行的。
如今对这个女儿,开阳侯甚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开阳侯心里何偿不后悔,若是以前他把女儿带在身边,好好的教导,也不会让宋琳娇把女儿养成这般了。
“伤好后,你便到庄子去吧。”开阳侯淡道。
高婉贞垂下了眼道:“父亲,我早不想活了,你让我死吧,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开阳侯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婉贞,“等你养好伤了,我派人送你去庄子。”
“父亲,女儿只有最后这一求,父亲也不愿意成全女儿吗。”高婉贞看着开阳侯,眼里无限的诉求,可怜凄楚。
“你就是想不开,也别在府里。”开阳侯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死也别死在府里,而且也别在今天。
如今对于妻女,开阳侯已经不知道如何了,别说宋琳娇和高婉贞母女了,便是开阳侯自己都心累的很。
高婉贞凝了脸,万万没有想到开阳侯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她冷笑出声,“母亲说的不错,父亲果然冷酷无情。”
说完,高婉贞闭上了眼,再不看向开阳侯,对这个父亲也是心死了。
“害人终害已,你和你母亲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这一切,是你们作茧自缚,你也不该怪谁。”开阳侯终是说了一句。
“我只恨自己技不如人。”高婉贞牙根紧咬,除了嫁给何俊贤把姿态摆的太高影响了夫妻感情这一点,高婉贞现在常常懊悔,其它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技不如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