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
秋水芊高傲地扬起下巴,眼里尽是不屑,似乎已经忘了她方才才受过‘委屈’一样。
秋景墨向来温润,可是今儿,当听到秋水芊这般说后,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很犀利、很骇人。他直看着秋水芊,阴测测地道:“好一个没什么意思,秋水芊,今日之话若是传了出去,我定饶不了你!”
“我是你妹妹!”
受不了自己唯一的哥哥眼里从来没有自己,秋水芊失声尖叫。
“我的妹妹是菀儿!”
很坚定的语气,话出口,不仅秋水芊愣住,就是秋之衡与张氏都愣住了。
暖阁内沉默了一阵子,半响,才听得秋之衡异常严厉冷静的声音响起,“既然菀儿已经醒了,就都散了吧。”
他本该生秋景墨气的,可是他突然之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无意疏远已经在孩子心里造成了伤害,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呢?如今米老太君还被安置在客房休息,他必须先去解决馨儿留下的嫁妆问题,实在没有精力再浪费在孩子们的身上了。
“父亲慢走!”
秋之衡话刚落,秋水菀还有些虚弱的声音便紧跟着响起,同时,不能起身的她,已经由环柳扶着坐起身子恭敬地颔首行礼了。
秋之衡的身子僵了僵,最后摇着脑袋,走了。
张氏见状拉着秋水芊,向老太太行了礼,也跟着离开了。只是,方到门口,帘子一掀开,正巧与端着汤药的冬青撞了个正着。冬青一时不察,险些没能站稳,同时,小手一摇晃,少许药汁从碗内溢出,偏巧溅在了秋水芊的衣角上。
顿时,秋水芊在里面受的气立刻全部爆发,没等冬青行礼请安道歉,她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
“作死的贱婢,走路没长眼睛吗?”
“三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跟在秋水菀的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秋水芊的性子,冬青只能忍着,先低头认错。
偏冬青的忍让让秋水芊心里更气,甩手又是一巴掌挥过去。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小贱蹄子,还不快滚!”
话落,伸手一推,冬青本就屈膝低着头,身体重心不稳,立刻摔倒在地,同时,手中的汤碗也随之落地,发出破碎的声音,而碗里的药汁,更是大面积地洒了出来,好巧不巧,大半全部溅在秋水芊的绣鞋上。
“啊,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敢不服气?我打死你,打死你……”
见自己喜爱漂亮的绣鞋被毁,秋水芊已经完全失控,揪着冬青的头发边打边骂。
张氏见状心里突突直跳,虽说老爷已经走出好远,可能已经出了院子,可是老太太还在里面,这孩子这般做,是想毁了自己啊。为了不让秋水芊自毁形象,张氏连忙出手去阻止,可惜秋水芊将所有的抱怨与愤恨都发在一处,怎么拉也拉不住。
茯苓就守在门口,向来是直话直说的性子,不喜欢憋在心里难受自己,可是秋水菀时常交代她不可乱说话,是以这会儿只能急得跳脚。
而赵姨娘自始自终都站在屋内外间等着秋景睿,这会儿倒是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当即眼前一亮,立刻上前几步,朝着暖阁内道:“环柳姑娘,冬青姑娘送药过来了。”
里面的环柳一听,立刻露出笑脸,对着秋水菀一笑,道:“小姐,你先陪老太太与大少爷三少爷说会儿话,奴婢去去就回。”
暖阁内通常只有一等大丫头才可进,所以在外人面前,冬青及蓝烟、茯苓、锦屏一般都能遵守规定不踏进暖阁,这是秋水菀身边六个丫头之间最默契的事情。
目送着环柳离开,环佩立刻拿了引枕让秋水菀靠着。
“菀儿啊,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好好儿的,怎么会感冒发烧?”
见秋水菀缓过一些神,老太太立刻开头问。
秋水菀苦涩一笑,看了看冲她点头的秋景墨,又看了看一脸天真好奇不解的秋景睿,随意道:“可能是昨夜出去走了走,因为天气闷热所以少穿了些衣物而导致。”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她决不能说出她昨夜去了哪里。
“茯苓呢?小姐,昨儿夜里不是茯苓留守的么?”
环佩不解地问,同时,语气不是很好,像是对茯苓有着天大的不满。
秋水菀暗自苦笑,但面上却依旧随意,“她睡得很香,我怎么忍心吵醒她。”
茯苓确实睡得很香,不过不是真的睡着了,而是被迷晕了。
茯苓啊,对不起!
环佩一点儿也不满意秋水菀的回答,可是面上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暗暗记下,想着找个机会一定好好说说茯苓。
老太太点点头,想着自家大孙女就是这么个好脾气,便也没打算要去责怪一个丫头,而秋景墨也是同样的想法。
然而正当这边还在聊着时,外面蓝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三姑娘,请问冬青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待她?”
这声音很大,直接传进了暖阁内秋水菀等人的耳里,当即个个皱起了眉头。秋水菀也随之扭头,看着环佩,道:“环佩,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这侯府,对她好的除了哥哥及祖母,就数六个丫头了,她并不希望冬青因为得罪秋水芊而遭罪。
环佩领命正待出去,却与进来的环柳撞了个满怀。
“哎哟。”
两人各自发出一声惊呼,待站定,环柳立刻绕过环佩走了进去,直接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求您救救冬青吧,她就快被三姑娘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