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奴觉得这个事儿有点麻烦,想来想去觉得烦躁,然后就从臂纹里摸出了一包……烟?!
云喜:“?”
那漂亮的手指从烟壳里抽出细长的一根,吹了口气,点燃了,优雅地抽了一口。
云喜:“……你还挺时髦的。”
白奴吐出一口烟圈儿:“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主要是姿势好看。”
云喜:“……”
又过了半晌,白奴才道:“云喜啊,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对你可能刺激有点大,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云喜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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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奴冲着云喜吐了一口烟圈。
……
“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猜想?简直太可怕了!”
白奴只说了一句话。然后果然不出所料,云喜暴走了!
这是什么猜测啊?蛊兽,小天真!他怎么会是陆木!
白奴有些无奈的道:“你冷静些,也小声些,嚷嚷那么大声,想让整个王庭的人都知道吗?”
云喜只得又坐了下来,但依然非常暴躁,敲着桌子,道:“你是不是搞错了?就算蛊兽是植体,陆木是树妖,也未必就是陆木的元妖啊!这是不是太牵强了!”
白奴道:“我就只说一点,将臣是没有元妖的,可是他来到王庭之后,记忆就突然恢复了。说明他的元妖必然就在王庭之中。”
“那也……”
“蛊兽下界了,他记忆的复苏就停止了。”
云喜:“……”
白奴有些焦躁:“将臣不过是个躯壳,有记忆也是没有感情的。可是蛊兽不一样,他是陆木的元妖寄生伏羲王孙元神而成,继承的是陆木最直接的情感。”
陆木是蚩尤的拜把子兄弟,而且是他最亲近的那一个。蚩尤是被陛下所杀,甚至熔炼成鼎,现在蚩尤鼎还在云喜身上,蚩尤的魔军还在鼎中,经受着永世不得超生的折磨。
蚩尤那一支部队是非常好战而可怕的存在,若不是相继被杀,就算只余最后一滴血,也会一直与神族战斗下去。
若是陆木真的活过来,他能不为蚩尤报仇,能不为妖族报仇?
云喜突然反应过来:“绥绥早就知道了?”
白奴低嗤:“老狐狸。”
云喜:“把蛊兽带下界,是否他就不会觉醒了?良吟不就没有觉醒吗?”
白奴有些无奈:“你不要小看陆木,陆木满心仇恨,就算是离了将臣,他迟早也会觉醒的。狐狸把他带下界……若是他真的清醒,就应该趁着蛊兽还没有决心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什么?
当然是杀了蛊兽灭口,彻底毁灭陆木的元妖。
云喜的手微微一颤。
“可是,可是……”
原来白奴说的对她刺激很大的事情,是这个……
不是陆木的元妖在蛊兽身上,而是,他们必须杀掉蛊兽……
“你不知道陆木是什么样一个存在,他现在吸收了侯鼓延的元神,实力更上一层……”
“可是有陛下在……”
“陛下能够弹压他没错,可是神族的平民在他面前是没有抵抗力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觉醒,他觉醒之后又会做些什么!难道你想要看着皇朝尸横遍野吗?到那时候,就算陛下压制了他又能如何!”
云喜深吸了一口气:“你来跟我说这些……”
“我怕狐狸下不了手。”
云喜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还要我下令让爹爹杀了他吗!”
白奴盯着她:“你如果还想成全以前的那点情意,你应该知道,这是他最体面的走法。”
云喜有些不知所措。她明白白奴的意思。绥绥在很多时候的确任性,可如果是云喜要求他去做,他必定会为云喜做到。
可是这么可怕的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白奴不会信口雌黄,真相已经不容辩驳。
道理什么的,云喜都懂,可是……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你要想清楚,陛下迟早会查到的。到时候恐怕连想容都保不住。”
云喜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白奴无奈的长叹。
“陛下的性子……”
看似这几年改了很多吧?
可是有些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云喜深深地觉得无力,甚至有些绝望。
今日想容升日。
交班给太阴替身,回来以后,又到云喜这里来要饭吃。
云喜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只觉得白奴那几句话犹如魔咒一般在脑海中回荡。
“恐怕连想容都保不住……”
想容是个心思异常敏感的孩子,吃着饭,似乎是发现云喜看她的眼神不太对,茫然的抬起了头。
“殿下?”
他和吉吉同食,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往吉吉碗里夹一筷子菜。
吉吉高兴地冲着想容咧嘴笑,夹到她碗里的是她最不爱吃的胡萝卜,她也一口吞掉了。
云喜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想容真的出了什么事,吉吉会疯掉的吧?
这个孩子年纪虽然小,却拧的不得了,活脱脱是一个小陛下。就算是云喜,现在也不敢强压她什么。因为云喜非常清楚,吉吉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招呼的孩子,若是有什么真的戳到吉吉的痛处,她是真的能恨父母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