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在家里等着阿姨回家。
她搬来一只小板凳,打开了阿姨给她准备的小小电煎锅,打算给她和阿姨一人煎两个鸡蛋。
家里的鸡蛋是不缺的,冰箱冷雪区里的鸡蛋多的都要放不下。
放不下的鸡蛋,随珠就会让猪猪收到空间里去。
现在猪猪的空间里有3000多个一模一样的鸡蛋。
还好她的空间有一点点的大,这3000多个鸡蛋也就只占了她空间的百分之一。
而且她的空间每天都会涨一点。
不光光能放下很多很多的鸡蛋,还能够放下很多很多别的东西。
猪猪哼着歌儿,想着阿姨马上就要回家,心情不要太美好。
大概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小别胜新婚,嗯,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门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猪猪跳下她的小板凳,打开墙上的可视门禁摄像头,里面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手里还牵着脏兮兮、臭烘烘的陈宝宝和陈贝贝。
“你好,我是你随珠阿姨的妹妹,请你帮我开一下门。”
陈曦在自己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她知道随珠去了前线。
王泽轩也拖了不少的物资,捐到了前线去。
现在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只要猪猪能够将单元楼的大门给打开。
陈曦和陈母就有把握,一直待在随珠的房子里不走了。
猪猪仰着她的小脸,用着软软糯糯奶声奶气的声音说,
“阿姨出门之前交代了,不能给任何人开门的。”
陈曦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随珠阿姨的妹妹,你先开开门,这外面冷的厉害。”
猪猪很认真的摇着头,“我不开。”
单元楼大门上的那个门禁没有可视的屏幕,陈曦看不见猪猪的脸,但是猪猪可以看到陈曦。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和姐夫搞上了的小姨子呀。
小姨子文学被这个女人和刘明发扬的淋漓尽致。
陈曦从怀里掏出了两根棒棒糖,陈宝宝和陈贝贝的眼睛一亮。
陈宝宝满嘴都是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想要吃棒棒糖。
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来拉陈曦的衣角,
“妈妈,我也要吃棒棒糖。”
如果是以前,陈曦肯定心疼他,无论他要什么陈曦都会给他。
如果陈曦没有的,就会去找随珠要。
但是这次,陈曦反手打在陈宝宝的手背上,厌恶的吼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吃,不许吃!”
陈宝宝委屈的撇着嘴,眼中有着两泡眼泪。
妈妈虽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可是并没有像他和陈贝贝想象的那样,将他和贝贝救出外公的苦海。
又见陈曦将棒棒糖凑近了摄像头。
她哄着里面的猪猪,
“小朋友,你看到了吗?把门打开,这两根棒棒糖就是你的哦,你给阿姨开开门,阿姨不是什么坏人。”
猪猪忍不住想笑,不愧是搞小姨子文学的,思想怎么这么的幼稚?
她要是那种随随便便能被两根棒棒糖就诱惑走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爸爸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来游荡去的了。
猪猪的眼睛转了转,她可怜兮兮的说,
“我好想要吃棒棒糖啊。”
果然孩子都是贪吃的!陈曦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耐心地哄着猪猪,
“你把门打开,我把棒棒糖给你送上来好不好?”
“虽然我很想吃棒棒糖,可是我依旧不能够给你开门,猪猪可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好孩子呢!”
刚刚升腾起一些希望的陈曦,被猪猪这欢快的声音,一榔头给锤到了地底。
她重新捡起稀碎的自信,声音更加的温柔,耐心的诱哄。
奈何猪猪一会儿想吃棒棒糖,一会儿犹豫着该不该给陈曦开门。
一会儿又坚定地说自己不能够给陈曦开门。
大概磨了陈曦快要四十几分钟,陈曦的耐心都快消耗殆尽。
她恶狠狠的捶着单元楼的不锈钢防盗门,再也忍不住冲猪猪大吼,
“我让你快点给我开门,你怎么那么多的废话?把门给我打开!”
猪猪待在温暖的房子里,身上仅仅只穿着一件保暖内衣。
她笑嘻嘻的开始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我就是不开!”
陈曦威胁猪猪,“你不是一个好孩子,我要告诉你那个随珠阿姨,你一点都不听话。”
她在外面已经冻得受不了了,陈宝宝和陈贝贝更是早就受不住这零下-10度的气温。
早早的就跑回了毛坯房里躲避风雪。
这寒冷的天气里,陈曦的手上脚上都生了冻疮,她还要照顾一个断了手脚的刘明。
生活已经对她够残忍,现在还被一个小孩子戏耍了四十几分钟。
陈曦再也忍受不住,破口大骂,
“难怪你爸妈不要你,只能够跟着随珠了,你这么不听话,迟早有一天随珠也得把你给抛弃!小杂种没人要!”
放下了最后一句狠话,陈曦哆哆嗦嗦的踩着积雪往回转。
可视对讲机前面,猪猪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消失。
她有这个脑子,可以把陈曦戏耍的团团转,但是,她到底才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
没有妈妈的猪猪,心性本就比正常的4岁孩子敏感许多。
随珠回到家里时,桌子上面已经煎好了两个鸡蛋。
猪猪用番茄酱在鸡蛋上面画了一个笑脸。
随珠心中温暖的笑了笑,再看向屋子里,地板很干净,客厅也很整洁。
猪猪的作业本,画画的工具,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它们该有的地方。
“猪猪。”
随珠换了拖鞋,一路找到了卧室里,没有看到猪猪的身影。
而卧室里的枕头与被子,也被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甚至床尾还放了一颗绿油油的蔬菜。
随珠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种感觉让她很熟悉。
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自己被陈家收养时,在陈家的小心与谨慎。
以及渴望亲情的那种卑微的讨好。
她找到了2楼。
2楼也是一样,特别的整齐干净,甚至比随珠在家里的时候都要干净整洁。
“猪猪,你在哪里?”
随珠在2楼找了一圈。终于在2楼一间卧室的衣帽间里,找到了蜷缩在角落的猪猪。
“怎么啦?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随珠心疼地看着角落中小小一团的孩子。
她蹲在猪猪的面前,抬起了猪猪的脸。
猪猪通红着眼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没事呀,阿姨,我正在和你玩捉迷藏呢。”
“耶,你找到我了,阿姨真聪明,阿姨好棒的。”
她开心的笑着,好像真的只是在和随珠玩捉迷藏的游戏。
“猪猪,告诉阿姨出什么事了?”
随珠看着猪猪通红的眼眶,这个孩子明明刚刚哭过不久。
但是在她的面前,却还要装作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模样。
猪猪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撇着嘴低下了头,抿唇不说话。
随珠伸手将猪猪抱入了怀里,两人一同坐在衣帽间的角落,
“出什么事情了?你得告诉阿姨,阿姨才能够想办法去解决。”
猪猪低着头,摇摇她的小脑袋,
“我自己能够解决的。”
她经常被别人骂,她没有妈妈,是个妈妈不要的坏孩子,猪猪都已经习惯了。
这种情绪,消化两天就会好的。
“不,你解决不了,孩子。”
随珠抱紧了猪猪,用自己的大衣将猪猪的小身子裹紧。
这种紧缚感,给了猪猪极大的安全感,就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身体里。
她再也忍受不住,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阿姨,我是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小孩?所以妈妈不要我了。”
随珠的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谁跟你说的这些话?你的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你这么的可爱。”
“可是那个小姨子说,我是个坏小孩,我不听话,所以我的妈妈不要我,我只能跟着阿姨,在阿姨这里讨人厌,她说我是小杂种……”
猪猪越说哭得越伤心,最后忍不住趴在随珠的心口,哇哇的大哭起来。
随珠抚摸着猪猪的脑袋,
“猪猪,你听阿姨说,第一点,阿姨没有觉得你很讨厌,因为你的存在,让阿姨空荡荡的人生多了很多的乐趣。”
“第二点,你的妈妈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要你,别人拿着这件事情来攻击你,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从别的方面入手来打败你,只能够用你最在意的东西,让你受到伤害。”
“猪猪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阿姨已经多次强调过了,你是全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孩子,如果阿姨的女儿也像你这样的话,阿姨一定会当成一个宝贝,时时刻刻的捧在手心里的。”
看猪猪还是抽抽噎噎的很伤心,随珠说,
“要不然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我妈妈,我做你的妈妈好不好?”
“这样等你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你就有两个妈妈了,如果你的那个妈妈不疼你的话,你还有我这个妈妈疼你,你也不算吃亏,对不对?”
这不是随珠临时起意的,她很早很早之前,就很想做猪猪的妈妈了。
随珠经常会有一种感觉,猪猪和她血脉相依。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样。
猪猪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她从随珠的怀里抬起头,双眼含着极大的期待,
“可以这样吗?我可以叫阿姨妈妈吗?”
“当然可以了。”
随珠充满了怜爱的,替猪猪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你看,你现在有爸爸,有妈妈,等以后阿姨……等妈妈找到了女儿,你又有了个妹妹。”
说起来,随珠还没有问过猪猪是几月几日出生的。
她和自己生下的那个女儿,谁大谁小?
看着猪猪欢呼雀跃的模样,随珠将这个问题压在了心里,等以后找时间了再去问。
猪猪从随珠的怀里钻出来,原地拍着手,高兴的转圈圈,
“妈妈,妈妈,我有妈妈了,太好了,我有妈妈了。”
她扑到了随珠的怀里,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妈妈?”
随珠应了一句,“在呢。”
“妈妈??”
“在呢,在这儿呢。”
“妈妈?妈妈,妈妈!”
随珠不断的应着,脸上扬着笑,把猪猪抱了个满怀,从衣帽间的角落起身,
“好啦,不要再哭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猪猪搂着随珠的脖子,趴在随珠的肩上,眼睛笑眯眯的
她没有看到,随珠的眼中一晃而逝的狠辣。
将猪猪哄睡了,随珠换上冲锋衣,穿上长靴子,腰上别着两把尖刀,背上背着射鱼枪,出了单元楼的大门。
直接来到陈曦所在的毛坯房里。
从隔离区出来之后,陈曦就被安排到了这毛坯房中,他们闹过。
也强调过自己是随珠的家人。
可是王泽轩的团队并不买他们的账,还是让他们和所有的幸存者一起住到毛坯房里去。
此时,陈母、陈父和陈曦三人正在商议着,怎么样才能够成功地赖上随珠。
毛坯房的门被推开,随珠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
“哎呀,是随珠啊。”
陈母的脸上立即扬起一朵菊花一般的笑。
她上前,身子却是被随珠一把推开。
陈曦穿着脏兮兮的坐在地上,扭头正要和随珠掰扯掰扯。
随珠现在的日子这么好过,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污,可是陈家人却是过得比乞丐都还要不如
陈曦的心里不平衡极了。
随珠今天来的正好。
见随珠走到她的面前,陈曦还没有开口说话,随珠一把薅起她的头发,抓着她往旁边的水泥地上摔过去
“啊!!!!”
陈曦发出一声惨叫,陈父大声的喊,
“随珠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你的妹妹。”
随珠一脚踹在陈曦的软腰子上,压根就不搭理陈父。
“你欺负一个孩子,挺能耐是不是?”
出门之前,随珠特意换上了一双高筒靴子,那靴子踹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陈曦尖声的叫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个巴掌落在陈曦的脸上,随珠一边打一边狠狠的说,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我给你回忆回忆。”
“你刚刚欺负了我女儿,你跟我女儿说的话,害我女儿伤心了,我打你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