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顾孝仁道:“孝仁目下已不是皇子王爷,只是个闲废之人,承蒙各位兄弟瞧得起,仍不慢待于我,足见盛情。既然各位兄弟并非蓄意谋反作乱,凡请看在往日一同出生入死的情份上,答应孝仁莫再从贼附逆,更不要伤害皇妹和大周晋王殿下,孝仁此生感激不尽。”说罢,俯身拜了下去。
几个军将互望了一眼,目中含泪的连磕了几个头道:“末将等犯了大错,王爷不怪罪已是宽恩,怎当得起如此大礼?但有所命,末将等无有不遵。”
他们说着便直起身来,对着周围的兵士叫道:“二殿下有令,退出院外候旨,不得妄动!”
上千名北营兵轰然应命,站起身来,整齐有序的向外退去。
顾孝伦扯着脖子大骂道:“什么狗屁二殿下的令?看清楚,兵符在本王手里!混蛋!都给本王回来!回来!”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再向他看上一眼。
方太师紧闭双目,仰天悲笑,满面怆然。
一众随同谋反的官员谋士也都是面如死灰。
大势已去,夫复何言?
顾孝仁强撑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密室的铁门。
澜修和顾洛凝也从“石山”上跃下,再加上那个护卫司卫士,四人合力很快将紧扣的粗铁条全部取下,开门放出了里面的夏皇、杜川等人。
那些官员谋士一见夏皇,立时一窝蜂的爬了过来,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乞求着饶命。
尽管希望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本能的求生欲望使他们仍然抱着可笑的幻想。
只有太子顾孝伦和方太师骑在马上没有动,一个目光呆滞,一个闭目苦笑。
假如说别人还能白日做梦乞求一下的话,他们却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残忍的酷刑和整个家族的灾难将是两人唯一的下场,除此之外还有世人的唾骂和史书中遗臭万年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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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夏皇只是冷笑,丝毫不去理会那些求饶的人。
顾孝仁重又跪倒,从怀中取出那只金丝玉麒麟,双手捧过头顶道:“儿臣奉还父皇宝物。”
夏皇捏在手中看了看,转头对澜修道:“原来如此,你知道只有仁儿才能威服那些北营兵,所以才向朕要了这件信物带他出来。嗯,果然是智勇双全!”
澜修行了半礼道:“陛下谬赞,本王也是常年带兵之人,自然晓得这般道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夏皇见他毫不居功,不禁又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对顾孝仁道:“仁儿,你此番救驾平叛,功劳着实不小,朕定要重重奖赏于你!”
顾孝仁叩头答道:“禀父皇,此次平乱全赖父皇威德与紫子贤兄机智,既然父皇已转危为安,儿臣自当回宗正院继续思过。”
夏皇脸上一红,现出惭愧之色,上前搀起他道:“仁儿,你立此大功,又怎能再让你去宗正院受圈禁之苦?朕即刻下诏,加封你为宁王,总管全国军政事务。”
“父皇,这……”顾孝仁吃了一惊。
“别忙,朕的话还没说。”夏皇微微一笑,拿起他的手,将那只金丝玉麒麟放在掌心中,然后道:“听好,从现在起,你便是朕的太子储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