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玉宫出来,纤菲的伤口便很疼,或许是崩开了。而她却不休息,接着便去了庆芳宫。
“叩见皇上。”
“平身,怎么样了?”见纤菲急急走来,只以为她匆忙,并未多想。
“一切都办妥了,皇上放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殷妃口中找出宫里的纤细了。”纤菲忍着疼痛说道。
“你有办法?”皱眉看向纤菲。
“不外乎威胁强迫,只是不知皇上……”纤菲知道皇上必会同意。
“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又去处理朝廷政事。
现今这庆芳宫自是守卫森严,而守卫的人却是蒲晨,现下蒲晨受纤菲威胁,当然是听从纤菲的。而外人并不知道,只以为是受殷妃之命。
“见过殷妃娘娘。”纤菲虽话语恭敬,但却未对其福礼。
看过那么多凶狠的角色,自己演起来虽不熟练,但也该能蒙混过关。然而自己本就不是善良、温柔的温婉女子。
“哼,你就是纤然公主?那个贱人的孩子?”恨恨的瞪向纤菲,然而眼里却有什么一闪而过,让纤菲未能抓到。
纤菲一愣,想过今日的对峙,却不曾想过她会如此说。
“我就是那个公主,今日来不是为了我的娘亲,却是为了你的命。”纤菲特意将命字说的很重。
“本宫的命早就该没了,活到现在已是造化,休要吓我。”殷妃自是在宫中呆了半辈子,还没有什么事能吓得住她。
“那你的儿子潇王的命呢?”纤菲挑眉,邪恶的笑着看她。
“他胸无大志,根本就不像我的儿子。与其日后被兄弟所杀,不如今日自行了断。”装作毫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微微担忧,无论如何,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可他毕竟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他现今为了你,宁愿自残,只求皇上饶恕你的命。而皇上说只要你说出宫中的奸细,就饶你一命。”斜眼看向殷妃,不知她对自己儿子是否真的不曾关心。
“奸细?”殷妃眯眼沉思。
“宫中你们的人,左相的眼线。”纤菲淡淡说了句。
“哼,休想骗我,左相会这么轻易就被你们搬倒?什么罪名?”殷妃近几日被困在宫中,所有的消息皆是来着小如,小如没说的,她自然不知。
“哎,真是可怜,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在你这庆芳宫吗?”纤菲挑眉笑着看向她,然伤口却隐隐疼痛难忍。
“为什么?”疑惑着看着纤菲,等待她的回答。
“为了让左相上当,以为你控制了后宫,然后他就集兵造反,被瀚王澜王当场抓住,今日午时便要行刑,你若说了,行刑的队伍中就会少个你,你若不说,我走了,你就说不了了。”说完挑眉看她一眼便抬群准备离去。
殷妃当即脸色难看的很,前几日小如便传消息来,说左相举兵造反,昨日又是自己儿子自残双腿,想必是真的了。
“娘娘千金玉体,为了些奴婢失了性命,岂不不值?”小娥及时的插了句嘴。
“你们为何不自己查?”殷妃抬头看向纤菲问道。
“我也说了,娘娘可以不说啊。难道我们还查不出来?要不是潇王,你认为你现在还会好好的呆在这里?”纤菲不屑的看着她,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很重要,才能说出秘密。
“潇王怎么样了?”殷妃脸色稍变,略带担忧的说。
“他被降为平民,哪有治病的钱?不过,他们兄弟该会管他的吧。”原来她是关心儿子的,那就正好利用她这个弱点。
“哼,好,我写。”殷妃愤愤的看向纤菲。
看着殷妃写下一个个的名字,纤菲已经满身是汗,不仅是伤痛难忍,更是觉得残忍,如此多的人,现今是都不能保住性命了,其实这些人也都是无辜,只是跟错了主子,有的却也是被逼无奈。看着这些名字,纤菲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都沾染了斑斑血迹。身形轻晃,小娥忙扶住,她轻轻摇摇头,两人继续看着殷妃手下泼墨。
临走,殷妃却突然说了句:“公主失忆了?还是知道了自
己母亲的不堪,所以装作失忆?”
“你说什么?”纤菲转过头看向殷妃,眼里是满满的怒火和戾气。
“你要是真忘了,我可以告诉你啊,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柔姚公主。”殷妃笑得邪魅,好像得逞了的恶魔。
“你知道什么?”纤菲眯眼看向她,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小娥微微一愣。
“我知道很多秘密,不过,要看我心情如何,哈哈……”殷妃发狂般的大笑不止,不再理会纤菲。
“可惜,我不想知道。”看她的样子想必已经精神崩溃,说的话也未可信。
“是吗?那你到底是谁的女儿,你总不会也不想知道吧?”殷妃邪邪的看着纤菲,嘴角是满意的笑。
“公主,别听她乱说。”小娥见纤菲身体微颤,忙扶着她关心的道。
“今日没空理你,来日自会请教。我们走。”纤菲说完转身出了庆芳宫。
对于自己的身世,她开始只觉自己是异时空而来的,可是重重奇怪的现象,还有自己奇怪的梦,自己对一些东西的恐惧,使得她微微动摇。
而另一方面,左相正打算宴请群臣,向公众宣布自己的统治地位。
九位王爷,如今来参加宴席的却只有五位。
大臣看到今日景象自然不愿前去,但是却又不能不去,每个人谈笑的背后都是深深的担忧,冷汗从手心额头悄悄滑落。而纪大将军却也未来,他本是要调兵回朝帮助各位王爷,可是却被澜王半路截了回来,可他不愿看左相作威作福的样子,现今就没有来。
只见奉天殿中的龙椅旁摆放着两把椅子,一把是太后的坐席,另一个却是左相走了上去。
“左相,本宫记得,这里不该有你的位子吧。”太后威严温厚的声音,提醒着左相的失礼。
“太后糊涂了吧,臣是皇上钦点的代政大臣,如今皇上身体欠安,臣代皇上主持朝政,今日的地位实属老臣该得。”如此不敬如此目中无人,对太后竟也口出狂言,一点不顾及太后身份。
“哼。”太后本就是聪明人,见时机未到,便也不再说话,只是讽刺的看他一眼。
左相今日身穿暗龙条纹的黑色朝服,如此明目张胆,其野心昭然若揭。大臣本就不能穿黑色的朝服,如今他的衣服上却龙纹暗起,面色红润目露狂色。
狂妄的大步走上座位,看着眼下众人,只见下面的泊王、淮王、泽王、浚王、泓王都面色凌俊的看着他,眸中的嘲讽让他愤怒。
“哼!老臣今日便要告诉众位大人一个惊人的消息,皇上中毒的事现今已经查清,是瀚王、澜王和泊王、浚王指使假公主纤菲干的。”所点之人皆是带兵有权之人,其中含义自是不言而喻。
“怎么会那么多人指使?”
下面的老臣不知谁说了一句,左相眼露凶色,“不相信本相的话吗?谁不相信?出来我解释给你听。”
哪有人敢出去,大家听后便都默不作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惹祸上身。
“哈哈……来人,将几个叛臣拿下。”
应命而来的几个侍卫冲进门后,并未捉拿几位王爷,反而是在泊王身边轻语了几句。
“大胆。”左相愤怒的站了起来。
“大胆的是你吧!”说话之人正是泊王。
“哼,泊王,你在宫中这几日,老臣自是清楚的知道你做的事,可惜,哈哈……给我上。”
随着他的命令,大殿之上围起一圈侍卫,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殿上的人。
“哈哈……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你们非逼我。”狂妄的看着殿中的几个人,“给我拿下。”
本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功,然而却见那些人并不动作,疑惑的开口:“你们这群废物在做什么?”
“是谁敢骂我的禁卫军是废物?”爽朗的声音由门外传出。
看向来人,左相不禁惊愣。
却见太子笑道:“这么快就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你看看身后的是谁。”
回头,却是皇上和瀚王,纤菲则小心的跟在后面。瞪
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皇上,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爱卿没有想到吧。”皇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看向前面的众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左相惊慌的四下张望。“我前几日明明接到了娉婷送来的禁卫军虎符,你们……”
“娉婷?你还敢说娉婷?娉婷已经死了。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害死她的。”太子此时听左相提起娉婷自是怒不可遏,他竟对自己的女儿那般残忍,而娉婷却为他而自杀,如此没有良心之人,怎担当的起父亲这两人字?
听到这里,众大臣都惊得吸了口气,娉婷竟然是左相的女儿。
“你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如今中了我们的计,从刚开始皇上中毒便是假的,你杀的人如今都活了过来,你害怕了吧?”瀚王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开口道。
“什么?”不敢置信看着周围的这些人,是啊,一个人怎么斗的过这么多人呢?
“哈哈哈哈哈…………”仰天狂笑之后,突然精光一闪,一把利剑在手就冲着皇上而去。只听“嗖”的一声,利剑倒地,而左相手上就插着一支劲箭。
惊险而紧张的一幕只在一瞬,当大家缓过神来,不禁直冒冷汗,若是剑快一点,或箭偏一点,那么弑君之罪便有了罪主。
望向门口拿着弓的却正是澜王。步入殿堂,在皇上脚下跪拜,徐徐开口“儿臣让父皇受惊了,还望父皇降罪。”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清冷,就如平日上朝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你都几个都是救驾有功,何来罪过。”
左相看到澜王的身影,便知自己调来的护都军必已困在宫外。虽不服气,但又能怎样?
“带下去。”皇上威严着开口。
一群人等便被带了下去,不仅是左相一家,连他提拔的各个朝臣都一并拿下了,哭喊声,喊冤声顿时充斥朝堂。
“众爱卿受惊了,朕备了宴席宴请诸位爱卿。”拍拍手,宫中侍女忙上来打扫,收拾停当布了宴,摆了菜。
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就这样结束,而过后留给人们的,却是一片心惊。
心惊自己没有偏倚左相,心惊皇上没有真的中毒,心惊瀚王没有逝世,心惊澜王那一箭来的及时没有偏差。
而没有人知道,让这些王爷和皇上心惊的却是纤菲,还好她没有真的离开。
据史书载:天朝永勤二十三年,左相薄郝良造反,诛九族,天子念及殷妃旧情,免其死罪,禁于庆芳宫。念四王潇未参与政变,特赦其死罪,削其官位,去其皇族身份,贬为庶民。然朝中重臣被左相削其官位者,官复原职。得寻纤然公主,赐伴莲宫,封纤菲公主。
而宫中一些侍卫宫女也是换了一大批。
小如,小名子和蒲晨也因救驾有功,而赦免了死罪。被遣送回家,纤菲自是实现了对小如的诺言,救出了她的家人,让他们一家得以团聚。
左相行刑之日,街上万民欢呼,可见左相平日就欺压百姓,已是民怨载道。
午时已到,监斩官手拿行刑牌,举手扔下。刽子手举刀而起,刀身闪着刺目的银白色寒光。
然而就在这是,是个黑影飞身而下,监斩官忙命士兵捉拿。“快上,看住刑犯。”
可来人都是武林高手,区区士兵怎是敌手,就在数十名黑衣人要救走刑犯之时,几声长啸打破了寂静。
只听“嗖嗖嗖……”几声,十支劲箭正中十人要害。随着箭入身体,十人已然倒地不起。
“谁人敢劫要犯?”说话之人正是澜王,冷清的言语,冷酷的表情,还有那目光中的嗜血。
谁都知澜王武艺超群,今日得以一见,不禁暗暗称奇,十支利箭,准准的射中敌人,无一空发。
黑衣人见澜王前来,只得一起围上前来。利刃在手,澜王几下便杀了面前之人,忙有一帮人又围了上来,与澜王厮杀在一起。
来人都是江湖中的武林高手,可在澜王面前却还是微不足道。然却耐不住人多,当澜王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时,左相父子已没了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