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基地训练场上,贺婧曈正在练习打靶,她就不相信了,自己打不中一个十环?
“贺婧曈,出列!”
这一嘹亮的男声自然是来自她们的教官林朗上尉。
“到!”贺婧曈立即起身,有些不明白教官突然叫自己干嘛。
“跟我来。辶”
林朗率先朝前走了,贺婧曈只能疑惑的跟着他,其他女兵们则是露出钦羡不已的目光,这二十多天的训练下来,大家基本上看出了些端倪:贺婧曈的身份不简单啊!
俞小年和叶可可俩人是知情者,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久而久之,这种羡慕就会侵入骨髓,慢慢的,升华为……嫉妒。
陶心语的手指掐进了肉里,她非常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备受关注的对象,结果,所有的风光都被贺婧曈抢走了澌。
包括,她最爱的男人——薄夜臣。
待走远之后,贺婧曈小声问了一句,“教官,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队座受伤了,在军区医院。”
“啊?”贺婧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罗司令批准你去医院照顾队座,所以你暂时不用参加训练了。”林朗解释道。
“他受伤了?他会受伤?”
贺婧曈确实很吃惊,在她的理念中,薄夜臣应该是无坚不摧的,受伤……好像距离他太远。
“手臂中弹。”
“呃……没有生命危险吧?”
虽然很讨厌他,但她还不想刚结婚就守活寡,而且,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没有,医生说了需要休养。”
“哦。”
俩人静默的走了几步后,贺婧曈忽然反应过来,既然他在医院,那肯定不缺护士啊!干嘛非得她去照顾?她又不是他家的女佣!
“先说好,我只是去看望他的,看完之后就回来。”
林朗疑惑的瞅着她,“你们不是新婚夫妻么?”
他的潜台词便是:新婚夫妻不是应该很恩爱的吗?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是新婚,但感情不深。”
“可队座对你很好啊!”
贺婧曈无比震惊的瞪向他,“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林朗回答得很坦然。
贺婧曈唇角猛烈的抽搐,她强忍住自己差点蹦出口的话,“你眼睛肯定瞎了。”临时改成,“你看到的只是虚幻的表象。”
林朗很执着,“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
“你还有直觉?”贺婧曈惊吓。
林朗满脸黑线,和贺婧曈接触时间越久,越来越发现她某方面和队座很像,怪不得他俩能走到一块,他弱小的内心深深的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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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医院高等病房内。
薄夜臣的手臂已经拍片检查过了,子弹也取了出来,医生一再嘱咐他要安心休养几天,不可参加训练,不能过度劳累。
但他哪里闲得住,更何况前天的一幕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促使着他尽快查出真相,四年前,他亲眼看着她倒在血泊里,如果那个身影真的是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他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淡声说道:“进来。”
林朗和贺婧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队座,您在医院还住得习惯吗?”
“你小子今天不用训练?”薄夜臣挑眉看向他。
“呃……我这不是特意带尊夫人过来嘛!”林朗嬉皮笑脸的回道。
薄夜臣斜睨了他一眼,缓缓瞥向他身后的贺婧曈,“过来。”
林朗上前一步,贺婧曈不动。
前者笑得像一朵,“队座,您就放心好好养伤吧,基地里的那帮新兵蛋子有我和陆楷呢,保证将他们驯服得乖乖顺顺的。”
“我让她过来。”
林朗立即很知趣的后退一步,站定不动,表情焉里吧唧的,他脆弱的心,再次受伤了。
贺婧曈正在想他俩的对话还蛮随意的,不似那种一板一眼的你问我答,少了些人性趣味,乍然听到叫唤自己,只能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恭喜。”她语句很简洁。
薄夜臣对她的这两个字表示很深的疑问,眼尾微挑,盯着她。
“没听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贺婧曈一副你好无知的表情。
林朗忽然觉得治愈了,这俩人在一块,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薄夜臣脸色阴沉的将头转向林朗,“你小子的评估报告什么时候交上来?”
“您这不是在住院吗?”林朗脖子一缩。
“正因为住院,更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队座,演习结束后我这不是一直在忙着安排训练的事情吗?您……您再通融几天。”
“不行!明天必须交上来!”
林朗快哭了,“那我可以借鉴陆楷的吗?只是借鉴。”
“你们俩兵种不同,视角就不一样,借鉴?抄袭还差不多!”薄夜臣冷哼。
“我可以尝试着站在狙击手的角度看待问题,做出一份不一样的报告来。”
薄夜臣凝眉,若有所思的点头,“思路很新颖,不错!”
“那……那我就借鉴了?”林朗作狗腿状。
“好,三天后交两份报告给我。”
林朗惊呼出声,“为什么是两份?”
“一份是你自己的,一份是你代陆楷写的。我现在发现这个思路特别有意思,如果你是狙击手,那你看到的战局将会是另外一种样子,你对对方的评估也会不一样……嗯,很有意思!”薄夜臣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我打算将来要向全队推广这种新思路,让大家有更多的余地去思考……”
“队,队,队座……”林朗迟疑而惶恐。
薄夜臣笑得很温柔:“你放心,我不会占用你的创意,我会告诉大家,这是你林朗发明的。”
林朗眼睛一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载到在地。
一直站在旁边旁听的贺婧曈在心里对薄夜臣竖起了中指,艾玛!这人已经腹黑到了一种境界,无法超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