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不算,那就算了吧。”
“不过想想看,爸他这一辈子也挺苦的,为公司活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公司还是保不住了,还为此白白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林柔冷哼一声,“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么?林浅溪。”
“当初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又怎么会出那么多的事?如果不是你的话,说不定我们林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而且你别忘了,你可是害死爸的凶手!”
“噗——”林浅溪听着反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林浅溪敛去笑容,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一个人的演技可以好到这种地步呢?我说林柔,你到底还打算演多久?”
她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眼底落了一片寒芒。
“你什么意思?”林柔开始警惕起来。
直觉告诉她,林浅溪一定知道什么了!
林浅溪没再继续藏着掖着,直接道:“你也别煞费苦心的演戏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你会知道爸往往在外的那段时间一直都在老家呢?除非,你跟他联系过。”
林柔霎时一阵心慌,“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联系得上爸?林浅溪,你别血口喷人!”
林浅溪却微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说你跟他联系过,又没有说是你——让人打死了他。”
林柔浑身一颤,脸色也在那瞬间变得煞白。
就仿佛已经被人窥探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般,而这个秘密,是连白玉华都不知道的。
她遽然站了起来,收拾包就准备离开。
“我不想在这里继续跟你浪费时间,我要去医院照顾妈了。”
林浅溪却直接伸手将她拦住,笑:“你这个时候离开,不像样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姐姐,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林柔此时全身颤抖,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林浅溪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要是这件事情被披露出去,那她这一辈子可就彻底完了。
之前无论出了多少丑事,闹得有多丢人,她至少还可以活着。可要是这件事被人知道,她余下的后半生,只怕都要在牢狱里面度过了,说不定还免不了被枪毙的命运。
林浅溪伸手将林柔重新压回了座位,冲她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微笑。
“这才对嘛,我们两姐妹难得见上一面,不好好聊聊——怎么对得起我们死去的父亲?”
这突然急转的画风让林柔全身又是一颤,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心虚过。
林浅溪随之便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U盘,插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里。
视频打开,里面是几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而那几个男人,她再熟悉不过。
林浅溪将手放在了林柔的肩上,笑得很是无害:
“别惊讶,试想一下,既然你都能和道上的人搭上线,那凭我的人脉,又怎么会查不出幕后主使是你呢?”
说着,便点击了播放键。
视频里面的几个男人全身上下都带着大小不一的伤痕,显然是经受了不少的折磨,其中有一两个都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模样。
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将鞭子狠狠地落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尖叫一声,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了,急忙道:“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林建峰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但是是林柔找到我们,要我们帮她做的!可我们真的没有想过要打死他,只是一时失手……”
鞭子却在这时又狠狠落下,可以清晰的看见男人的皮肉被瞬间抽开。
“好,好!我说实话,没错,林柔一开始就让我们打死林建峰,但我们也是拿人钱才替人消灾,我……”
视频到这里戛然停止。
林柔额头上却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林浅溪轻轻的望着她,说:“林柔,开始我以为你只是讨厌我而已,所以我忍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手。”
“爸他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下得了手?”
林柔一滞,接着却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很是悲恸。
“待我不薄?林浅溪,你知道吗?在林氏出现危机的那一段时间,他不止一次想要把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想要让我为他谋取能够让公司活下来的机会。”
“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过他的女儿,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件工具,当成一个交易品!”
林柔伸手擦掉眼泪,继续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有一段时间我被人谋害染上了毒品。你知道那时候林建峰是怎么对我的么?他说我是丧门星,说我是赔钱货,为此还打了妈。”
“他心里就只有公司,就只有钱,后来他打电话找我,也只是为了钱。但是也多亏他打了那个电话,我才能够知道他在哪里。”
林浅溪情绪一时激动起来,猛地抓住了林柔的双肩,质问:“那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回到a市?”
林柔惨淡一笑,对上林浅溪的双眸。
“我能对他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跟他说那些人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让他赶紧跑回来,顺便好好享几天清福。没想到他还真就信了,不然我还真找不到机会下手。”
“啪!”
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林柔的脸上。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他是我们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林柔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劫了,索性站了起来,与林浅溪对峙。
“你把他当父亲,我可从来没有过!我只知道我林柔从小就没有爸爸,而我妈妈好不容易坐上林夫人的位置,可是每日也是过得如履薄冰。”
“林建峰他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我,后来要不是因为你的事,他也不会把重心放在我的身上来。你知道么,这些年我我只有凡事都听他的话,讨好他、顺从他,才能得到他的重视。”
林柔说着便激动起来,“但我早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他每一次的颐指气使,只会让我的心更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