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苏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陛下现在教我吹笛子?”
赫连超说:“好。(首发)”
夏依苏顿时眉开眼笑,一叠声说:“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赫连超吹笛子,还是当年的他的祖母安福公主教的。当年安福公主,聪明机敏,博览群书,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无所不能。她教赫连超学会了很多南元国的文化,使他不但能讲得一口流利的南元话,还学会了南元上流社会流行的那些琴棋书画,虽然说不上很喜欢,但偶尔,也能够熏陶情趣。
赫连超还真的教起夏依苏吹笛子来。
夏依苏兴致勃勃的学。
所谓的吹笛,就是用口将气息吹进笛子的吹孔而发出的声音。吹笛子的时候,嘴唇要自然闭合,对准吹孔吹气,吹出来的声音要求纯净,避免夹杂气声。重要的是,要熟悉如何对准气孔,使发音位置正确,不偏不倚,使气息全部化为笛音。
吹笛子并不是很难学。
夏依苏有音乐底子,弄清吹笛要领后,她很快就似模似样的,吹出一段简单的曲子来。赫连嗣超看夏依苏的目光,极是欣赏:
“你倒是聪明,学东西学得很快。”
夏依苏也不谦虚,仰起了小小而精致的下巴,很是自鸣得意的说:
“只要我想学的东西,没什么学不会的。这叫天生聪明难自弃。”
赫连超失笑。一边摇头一边说:
“你挺会自鸣得意的嘛,刚刚夸一句,尾巴就翘上天。不过,你的性格少有的直爽,坦坦荡荡的,不像别的女子那样扭扭捏捏。”
夏依苏朝他挤眉弄眼:
“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是大家闺秀好不?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贤惠,纯情,温柔,优雅,娇羞。而我跟这些不沾边,我只是野丫头一个。”
赫连嗣超又再忍不住笑:
“你倒挺会自嘲。
夏依苏又再冲做了个鬼脸,随后拿起了笛子,又再吹起来。此时是黄昏时刻,夕阳把天的那边都染成了金黄色,绚丽的霞光笼罩着大地,落到了夏依苏身上。夏依苏在夕阳之中,脸上,身上,都给染上了一层金黄,就像金属般的颜色,给人一种如梦如幻,不真不切,不尽不实的感觉。
赫连超看着她,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忽然说:“依苏”
夏依苏拿着笛子,停下来看他:“嗯?”
赫连超朝她走近一步,低下头来看她,他问:“依苏,你可喜欢我?”
夏依苏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讨厌你。”
赫连超问:“那你可喜欢我?”
夏依苏老老实实回答:“我和你接触不多,才见过几次面,所以只能说不讨厌你。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就是言不由衷了。”
赫连超点点头:“你倒是直率。”又再说:“但是依苏,我喜欢上你了。我不想勉强你,所以我要亲自问你,你愿意嫁给我,跟我到西域国去吗?”
夏依苏侧头,又再想了一会儿:“如果陛下看得起我,愿意娶我,那我就愿意跟陛下到西域国去。”
赫连超微笑:“西域的生活条件虽然不如南元国优越,但依苏你放心好了,我会待你好,不会让你受半点委曲的。”
夏依苏说:“我相信陛下的话。”
赫连超伸手,轻轻的就握住了夏依苏的手。夏依苏也不挣脱,随了他握。赫连超的手很温暖,骨骼很大,强劲而有力,夏依苏微凉的手落在他手掌中,显得是那样的小,那样的苍白无力。
不远处,站着元峻宇和元峻杰。
元峻杰蹙眉,一脸的不解:
“夏依苏这丫头怎么啦?对着那个西域皇帝笑得那么甜,骨头都要酥了的样子,手还这样的让他握着。难不成,她看上了那个西域皇帝?”
元峻宇微微的眯眼,也远远的往夏依苏和赫连超看过去。他脸上挂着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平静如水,不见有半分的怒意,声音轻飘飘的说:
“她有没有喜欢上西域皇帝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想着,要嫁给他做他的皇后。”
元峻宇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不是吧?夏依苏会这么想?”
元峻宇像在说与己不相干的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
“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说,她想当皇后!嫁给西域皇帝,她就可以当皇后!当皇后意味着是一国之母,不但威风,还可以作威作福,不高兴了,想训人就训人,想甩人耳光变甩人耳光,只有自己去欺负人,没人能够欺负自己!”
元峻杰挠挠头,还是不可置信:
“夏依苏这丫头,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会变了呢?”
元峻宇视线,一直停留夏依苏身上,他慢条斯理的说: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会变了呢?”
这个时候有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走过来。是楚明美和她的两个丫鬟。楚明美见到元峻宇,满心的喜悦:
“四哥哥,你在这儿呀?咦?四哥哥八殿下,你们看些什么?”她也张望过去:“咦?那不是西域皇帝和夏依苏么呃,是县主。”她的声音夸张,摇着头,“啧啧”有声道:“县主真是好本事,难怪太后说她是狐狸精!嘻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把人家西域皇帝勾得神魂颠倒了。”
元峻宇面无表情,瞥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楚明美追了上去:“四哥哥!四哥哥等等我”
楚明美的声音太大,大到远远在亭子里的夏依苏听到了,抬眼,看了过来。只见元峻宇修长飘逸的身子大踏步远去,而楚明美一路小跑着追上。
元峻杰也跟在其后,他走着走着,忽然回过头来,往夏依苏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夏依苏看过来了,便瞪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屑和怒气。
夏依苏耸耸肩。
她把手从赫连超手中抽了出来,又再低下头,继续的吹笛子。心里想,她和元峻宇,自此之后,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各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