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婷哭着说:“太子殿下,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求太子殿下帮帮我!”朱晓婷才二十岁,一枝‘花’那样的年龄,鲜嫩‘欲’滴,青‘春’亮丽得很。她不愿意陪为皇帝殉葬,她还不想死,而她唯一能捉住的救命稻草,不外是元峻宇了。
朱晓婷边哭边说:“太子殿下,我……我真的不想死。求太子殿下看在我这两年来,在陛下跟前为你说过不少好话,也曾经帮过不少忙,有什么事儿,也找人通知。求太子殿下看在这些的上,救救我吧!”
朱晓婷泣不成声。
朱晓婷不知道,她这些话,犯了元峻宇的大忌。她是帮过元峻宇是不错。但这朱晓婷一说,就带着要挟的味儿。如今元峻宇已得势,大权在握,他又岂受她要挟?
元峻宇看着她,面无表情。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冷酷的,商有一点儿感情‘色’彩。
如果他要帮朱晓婷,办法也不是没有。比如说,找个借口,说朱晓婷八字跟皇帝不合,犯冲,不宜跟皇帝同‘穴’而葬;又再比如说,买通太医,造成怀孕的假象,躲过殉葬。待这事过后,再造成流产假象;再比如说,买通办事的太监,在系好的套扣套在头上,身子停止了挣扎,昏‘迷’还没断气之前,放下来,然后找一个长得相似的‘女’子,偷梁换柱,再偷偷送出宫去。
如今元峻宇已是太子,如果皇帝驾崩,他登基做皇帝,已是进网的兔子上钩舶鱼十拿九稳了。
朱晓婷对元峻宇来说,已没了利用价值。
他为什么要帮她?元峻宇一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为难的说:“对不起宸妃娘娘,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又怎么能够‘私’自篡改?我没这个权利。宸妃娘娘,你……你还是认命吧。”
朱晓婷红‘唇’哆嗦着,眼神无限的绝望,神情一点点的变得凄厉起来。
她以为元峻宇会帮她。
谁知没有。元峻宇的冷漠,置之度外,令她感到寒心,同时的,又令她感到绝望。朱晓婷“嗖”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顾脸上满是泪,一片狼藉,瞪着元峻宇看。她死死的瞪着,深仇大恨那样,声音满是忿恨:
“太子殿下,你真不愿意帮我?”
元峻宇的样子无辜:
“对不起宸妃娘娘,我不是不愿意帮你,我真的无能为力。”。
朱晓婷声泪俱下:
“太子殿下,你不是无能为力,以你的聪明才智,这点小事又如何难得倒你?你不过,是不愿意救我而已。难道,你就这样绝情?”
元峻宇还是脸无表情,声音淡淡的:
“对不起,宸妃娘娘。”
朱晓婷恨恨的瞪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元峻宇”她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她道:“你不愿意救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元峻宇,你也别太得意,你能不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说完,朱晓婷便捂了脸孔,痛哭着,狂奔而去。
很快,朱晓婷没了踪影。
朱晓婷走后,夏依苏极是担心:“宸妃娘娘,她……”
元峻宇很不以为然,“别管她。她的气数也快尽了,起不了什么风‘浪’,刚刚的话,也不是吓唬我而已。”毫不在乎的语气,眼睛里,闪过不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
夏依苏说:“宸妃娘娘,她……她‘挺’可怜的。”
元峻宇说:“比她可怜的‘女’子多得是了,宸妃是父皇的妃嫔,好歹也有个名份,跟着她陪殉葬的‘侍’婢,那岂不是更可怜?”
夏依苏叹了一口气:“难道这种宫妃殉葬制度,不能废除吗?太残忍了。”
元峻宇说:“残忍?如今比以前好多了,之前君王的殉葬,少也要几百人,多的时候甚至上千,几千。如今,也不过是几十人。”
夏依苏张大嘴巴。
元峻宇又再说:“这便是母后当初为什么想尽千方百计,来个偷梁换柱,想尽千方百计,要立元峻武为太子的原因。如果当年的太子妃朱氏没去世,那她根本没有当皇后机会,如果朱氏没能生出儿子来,或生的儿子夭折了,她生的儿子是皇长子,就有机会立为太子她就是做不了皇后,但如果是太子的生母,她就可以逃过殉葬这一劫。但这个希望不大,因此母后只好‘挺’而走险,下了一步又一步的险棋,只是天公不作美,那个假冒的儿子早早夭折了,‘乱’了她的计划。”
夏依苏叹息:“哎”
元峻宇看她,声音温柔:“不过依苏你也用不着担心,你是我的太子妃,以后就是我的皇后,无论你有没有孩子,我百年之后,你都不会陪着我殉葬。”
夏依苏说:“你百年之后?”她苦笑一声:“这问题太遥远。再说了,以后,说不定我会死在你前面。到时候,我也不须要人陪葬,直接火化掉,把骨灰倒到大江里喂鱼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倒落得个自由干净。”
元峻宇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不喜欢听。”
夏依苏看他一眼:“人总会死的,哪怕活到一百岁,也是死。”
元峻宇说:“但,那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很多年后!
人生匆匆几十载,并不似想像中那么漫长。
夏依苏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四哥哥”
元峻宇看她,无限爱怜:“嗯?”
夏依苏问:“如果我生不出孩子来,那怎么办?”
元峻宇回答得飞快:“不会的。”
夏依苏说:“我说如果。”
元峻宇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如果。”
夏依苏看了他一眼:“四哥哥,别回避这个问题。我知道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祖母不是说了么,如果我再生不出孩子来,她要给你找姬妾了。”
元峻宇盯了她的眼睛,板着一张脸,一副包公审案的样子质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老六?那天只有老六在,除了我,也只有他听到了皇祖母说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