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是要跟我约会的意思吗?话说这大晚上的,我觉得我们约个炮比较合适哦。”许哆哆一双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敢对上沈晏的。沈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拽,“你想进宫?”
“没有啊,谁说的。”
沈晏看着她身上的夜行衣,没说话。
“好吧,我错了。”被抓包后,最好老实承认错误,请求宽大处理。许哆哆低垂着头,乖巧得不行。
“我沈晏,从来都不是以德报怨的人。那些伤害过我的,我会亲手去料理。况且,我还有十日的时间,不是吗?而你,我只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睡觉吧,很晚了。”
这是沈晏第一次用“我”来进行对话,看着沈晏已经没入黑暗中的背影,许哆哆那颗愤愤不平的心,却莫名安定下来了。
夜的确很深了,这个时候若还不睡觉,皮肤会变差的。
许哆哆释然一笑,转身回了房间,她相信,今晚一定可以睡到天大亮。
王府里的东西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许哆哆醒来以后,收到了一个包裹,是皇帝交给她的,打开以后才发现,大包裹里头还压了一张字条,让她把大包裹里头那个小包裹交给沈晏。
这皇帝果然就是大写的坑。你搞那么大的包裹,多少也塞点皇宫的美食啊,这样她就算做个中转的也做得开心点啊。
将包裹交给沈晏后,许哆哆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说话。
沈晏抱着那个小小的包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里头是一小块玉简,和一封信。
字是皇帝的,沈晏的手一碰到信封,就像碰到烫手山芋一样,连忙撤开了手,他将手转向玉简,可才拿起来又放下了。
沈晏拿起一旁的信塞进衣服里,这才安心地拿起那块玉简研究起来。
柳姒曾经教过他一些修炼的法门,故而沈晏一看到这块玉简,便知道它的用处。
沈晏将体内微薄的灵气注入玉简内,见玉简微微发光,便将玉简贴在眉心处,很快的,一部完整的功法便像潮水一样涌入沈晏的脑海之中,最后,这些功法便汇成了三个字,焚天决。
沈晏按照上头的功法开始吸纳灵气,这套功法比柳姒所教授的要更适合他一些,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灵气正在快速地汇聚到丹田之中。
之后,身体里便传来一阵阵的痛意,沈晏的双目紧闭着,他能感受到体内的经脉在粉碎,重组,然后变得更加宽大。吸纳起灵气来,速度也变得更快了。
“主子,
来吃饭吧。”
当许哆哆充满活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一直沉浸在修炼之中的沈晏才睁开了眼睛。他抬起脚,正准备起床去开门,但这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污垢,还伴随着阵阵臭味。
沈晏嫌恶地皱了皱眉,“你们先吃。叫个店小二送桶水上来,我要沐浴,等等,要两桶。”
温热的水冲洗这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终于将自己清晰干净的沈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沈晏扯了块布巾,准备将身子擦干,却听到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
顾不得擦干身体了,沈晏取下衣服往身上一罩,便躲到门后去。
果然,门很快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推开了,一颗黑色的脑袋贼溜溜地瞧了一圈,看到屏风后头冒出来的热气后,就发出一声嘿嘿的奸笑,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屏风后走去……
“唔!”很可惜,许哆哆还没走过去,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口鼻,往门背后拖去。
“主子!”卧槽不是在洗澡吗?她还准备偷看来着。
“嘘。”沈晏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没多久房顶处的瓦片便应声碎裂,两个高大的黑衣人从天而降。长长的尖刀准确地劈在水桶上,桶裂了,里头的热水流了一地。
“吗的,没人!”
“躲好,别出来。”沈晏将许哆哆往角落里一塞,自己便缓缓走到那两个黑衣人面前,“两位,可是在找本王?”
“呵,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省了我们兄弟的时间。”那两个凶手二话不说便攻向沈晏。经过昨日的修炼,沈晏早非吴下阿蒙,他不过一个闪身而已,已经躲开了两人的攻击,随后丢去一件衣服,罩在两人的脑袋上。
另一只手则飞快地将床单取下,用床边的轩辕剑劈成好几条,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那两个杀手捆得结结实实,像个大粽子。
“知不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本王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种又脏又臭的老鼠。”语毕,便一笑踹在两人身上,那两个可怜的杀手当初是怎么来的,便怎么被沈晏给踹了出去……
看着屋顶上破掉的大洞,沈晏小声叹气,看来,今晚要找换个房间休息了。
“主子,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是沈岸派来的杀手。”
“你怎么知道?”
“猜到的,去睡吧。”
之后的几日,他们依旧该吃吃,该睡睡,但沈晏几人每日都会遭到刺客的骚扰,那些护在沈晏周围的暗卫们却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包括一直被沈晏所信任的王大海。
偌大的王府里,出了丫鬟和仆人,好像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许哆哆做了点牛轧糖,招呼柳姒过来一起吃。
没想到,却又一次接到了圣旨,而圣旨的内容居然是,皇帝病危。
许哆哆与柳姒对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诧异,他们不是刚刚治好了皇帝么?怎么又病危了?
难不成那皇帝老儿还装病装上瘾了?
两人都并非当事人,自然讨论无果,看沈晏接了圣旨就要往皇宫走去,许哆哆连忙拉住他,“主子,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那沈岸又下毒害主子,她至少还能贡献一条尾巴。
“不行,父皇只召见了我一人。”
看着沈晏跟太监离去,许哆哆越发懊恼了。怎么她总是只能巴巴地看着沈晏的背影呢?下次一起走会死吗?
“别担心,”柳姒捏起一块牛轧糖,送进嘴里,咬得咔呲咔呲响,“我在他身上放了护身符,有事的话我这里会有感应的,安心呆着吧。对了,上次做的冰淇淋还有吗?单吃糖的话有点干,能配点冰淇淋吃就好了。”看柳姒气定神闲地吃东西,许哆哆无力扶额,柳姒这个自带高冷仙女风格的妹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转变成吃货的?
“都下去吧,朕想跟王爷聊一会。”
包括沈岸在内的一种人在得了皇帝的命令后,不得不退出门外。沈晏看着这个对自己冷漠了二十多年,也厌恶了二十多年,此时却只能躺在病榻上等死的男人,心情十分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晏儿,过来,坐到父皇身边来。”沧桑,嘶哑,却又不失慈爱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时,沈晏不由一愣。二十多年了,这还是这个男人第一次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对他说话,“咳咳,晏儿,坐到父皇身边来吧,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父皇……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好好看过你了,我亲爱的儿子。”
这二十多年来,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又为什么会这样,正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他不曾掉过一滴泪,不是因为他不怨,而是将怨恨埋藏得太深太深,深到几乎连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一直到这个男人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这一刻,埋藏在心中的怨恨才被挖出来,爆发的瞬间,沈晏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都燃烧起雄雄的火焰,“儿子?!父皇,您当过儿臣是您儿子吗?在您心中,我应该只是一个克死母妃的煞星吧!”
“不,不是这样的。晏儿,难道,父皇写给你的信,你并没有打开来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