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他死死盯着张氏,一字一句道:“你,给妹妹她们下毒?”
张氏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这药只会让人生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陈丹青死死握住拳头,强忍着上前动手的冲动:“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氏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她哭道:“这都是她,都是陈安珺指使我做的!”
张氏指着陈安珺,哭着厉声叫道:“都是你,都是你骗了我,你骗得我好苦啊!”
陈安珺眸中闪过一抹讥讽,淡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奶奶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到处乱攀扯。”
“我没有,我没有!就是你给我一包人参,让我去茶楼见你,然后给我这个药,还有,还有,让婉瑶进宫也是你们宣平侯府的主意!”张氏哭着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让婉瑶进宫,也只是为了让她帮你害人!”
陈安珺冷道:“大奶奶你这般血口喷人,又是为何?把我拉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这药可是你放的,张婉瑶的也是你给的。你还想诬赖别人?”
“你,你……”张氏又气又急,扑上去撕扯陈安珺,叫骂道,“你这个毒妇,贱妇!”
张氏立即被宫女拉开。
饶是如此,陈安珺的脸上也挨了一下,被抓出一道血痕。
唐稣坐在床边,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陈安珺的脸火辣辣的疼,也被挑起了火气,怒道:“疯子!”
“你才是疯子!”张氏挣扎着骂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害死,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安珺眸色深沉。
虽然她没有公开承认唐稣唐蓝与她的关系,但在京城这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唐蓝虽然早就知道这事与陈安珺有关,但亲耳听见张氏说的话,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唐稣。
眼神中有伤心,有失望,有委屈。
唐稣朝她轻轻摇头。
这时,外面天色已经逐渐的亮了起来。
唐蓝垂下眼帘,低声吩咐道:“再把望春楼的伙计带来。”
太监立即把伙计带上来。
伙计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这满屋的富贵繁华。
“本宫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一道低沉的女子声音传入他耳中。
伙计慌忙磕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昨天下午,是你在二楼雅间伺候?”
“对,是小人。”
“你可见过她们?”唐蓝指着陈安珺和张氏,“抬起头来,看看她们。”
伙计抬起头,迅速的看了眼陈安珺,点头:“小人见过这位夫人。”
陈安珺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容貌依旧美艳,见过她的人很难短时间内忘掉。
“那她呢?”唐蓝又指着张氏。
伙计看向张氏,先是摇头,随即又点头:“这位夫人来的时候,带了帷帽,不过小人端茶进去时,看见她就是这样。”
张氏脸色惨白。
唐蓝冷声问:“那你说说,你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