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为六万块点赞,果然聪明,话题经他一带,已经从我们身上成功的转移到了受凉君“年轻的时候”。
这个话题受凉君喋喋不休的在饭桌上讲了一个多小时,我在旁边听着,得知六万块老爹的名字原来叫“桑俊”,受凉君看到六万块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桑俊,和他越聊越起劲,后来兴致高了,偏要和六万块喝酒,六万块没有推辞。受凉君就在他的骨瓷杯里斟了满满一杯。
我却知六万块的病不能喝酒,眼见着他要灌下去,我一把夺过,替他闷了。
辛辣的酒漫过喉咙,我感觉我的脸顿时就烫了起来,六万块愣住了,受凉君也是一脸震惊,“莎莎,你在干嘛,我们爷俩喝点小酒,你掺和什么?”
我朝六万块看了一眼,他会意,勾唇一笑,回应我一个没事的眼神,自己给自己斟满酒,说,“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连倒三杯都喝完了。
受凉君笑道:“这才像个爷们!”说完扭头翻箱倒柜,竟翻出了两瓶茅台,往六万块面前一放,说:“这样,今天你一瓶,我一瓶,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看着那一大瓶酒,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些酒要真被他喝下去,那还了得?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这人平时看着挺精,挡酒不会么,自己不能喝硬喝什么?
看着受凉君拔了两个瓶盖,正要倒酒,我急中生智,一把夺过两个酒瓶,说,“这酒太凉了,我去帮你们热一下。”说完就拿着两瓶酒朝厨房走去,受凉君一愣,指着我笑着说:”这丫头,嘿嘿。”
我在厨房一古脑的把六万块瓶里的酒倒掉,换成了白开水,又端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些才感觉有些头晕,这酒后劲太大了,虽然只喝了一杯,但浑身发软,就想睡觉了。
两人喝完这顿就估计就十点多了,我妈把我叫过来,让我把书房收拾收拾,给六万块睡。
帮他铺床的时候我在想,这家伙是不是太会掐点了,就赶在这个时候把我送来,晚了又不好意思让他走,说不定就是他故意的。客厅里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不过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好喝的,一见如故么?
后来,还是在我妈的劝阻之下,受凉君才依依不舍的放六万块去休息。
六万块进去洗澡了,我妈才想起睡衣忘给他了,让我给他拿过去,看着那套崭新的睡衣,我忽然在想,难道他们知道六万块今天要住这里么?连睡衣都给他准备好了。
捧着睡衣走到浴室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些怪异,怎么给他,直接叫他出来拿么?里面传来水声,估计是已经洗上了,那样喊他拿,不方便吧。我想想,要么等他洗好了出来再给他吧。应该也没多久的,想着,我就先站在了门口。
站着,站着,一阵困意袭来,我眯上眼睛,开始打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浴室的门开了,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我摇摇晃晃的站着,一睁眼,就落在他光裸结实的,还在冒着蒸汽的胸膛上。
险些就要一头栽上去,我打了个趔趄,站稳了。
浴室里云蒸雾绕,湿哒哒的水从六万块的头发上滴下来,这光景竟格外的,嗯,性感,我不由的舔了舔嘴唇。
“有事吗?”听见他开口。
“啊哦,没事。”我说着,有些心虚的转身,后来才想起自己是来给他送睡衣的,又转过身来,把手上的睡衣往他手上一塞,“呐,我妈让我拿给你的。”
他轻笑出声,“谢谢。”
六万块也会跟人说谢谢?大发!
我不敢看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此时的脸烫的不行。就像刚刚闷完一口老白干一样。
转身欲溜,谁知这浴室里的水不知何时漫了出来,才走一步,脚底一滑,竟直直朝地上栽去……
真是,丢脸啊!
在我就要与我家大理石地板亲密接触的时候,六万块的胳膊一把捞住了我,“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的背抵在他滚烫的身体上,而他的手臂仍然圈在我的小腹上,我已站稳,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凑到我耳边继续道,“还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哦?那就是,有意的……”我感觉圈着我的胳膊又紧了分。
我知道六万块又开始触发死皮赖脸技能了,顿时一慌,说:“你……你先放开我,这是我家,被我爸妈看见怎么办?你疯了!”
他说,“哦?仅仅是怕被他们看见么?那么你不用担心,信不信,他们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我挣了挣,说:“你喝醉了,你放开我!”
他说:“都喝的是白水,怎么会醉?”
真是一条中山狼啊中山狼,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救他。
我感觉他灼热的气息吞吐在我耳边,呢喃一般的低语:“你刚刚在心疼我对吗?你说,你刚刚是在心疼我对吗?”
我没有说话,用力的掰着他的手臂,可是越掰,他圈得越紧,有如桎梏,他无赖道,“你回答我,是不是,不说,我就不放开。”
这时,只见受凉君捂着肚子朝这边跑来,看见我们微微一愣。
我瞪大了眼睛,吓出一身冷汗,而让我诧异的是,受凉君居然捂住了眼睛,一脸娇羞的跑开了。
这真的是一个父亲看见自己闺女被吃豆腐时正常的反应么?
“你看到了没有。”六万块缓缓的放开了我。我转过身,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他淡淡一笑,披上了衣服,侧身从我身边走过了。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就是一定有一件事,全世界都知道,我不知道。
我妈把六万块安顿在书房,我进浴室洗澡,边洗边思考着这个问题,思考着六万块为何总在我的人生里阴魂不散,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白白浪费了好多水。洗完澡回房间换好衣服刚准备睡了,门忽然被推开。
我妈端了个碗走进来,对我说:“这是我给子陌煮的解酒汤,你给他端过去吧,你爸也是,灌了人家那么多酒。”
我说:“你直接送过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要端到我这里来再让我端过去?”
我妈说:“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人家那么大老远送你过来,你给人家送个汤怎么了?”
我极不情愿的站起来,我妈把碗往我手中一放,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笑得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