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截衣服。立刻警觉的走过去拉开柜门,结果,那的确只是中巴一件衬衫的袖子而已……
中巴的笑容带着令人恶心的嘲讽。
我忽然觉得我的智商有点醉,即便是白蓝真的在,知道我要来,肯定也不会藏进柜子里吧。
我说:“白蓝到底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中巴耸耸肩说:“你不是看到了么,不信,你就搜啊,你高兴,就把这里搜个遍。”
来了这里,的确没什么发现,我看白蓝现在也不可能藏在这里,对他说:“算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才刚转身,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慢着。” Wшw⊙ttκǎ n⊙co
他似笑非笑的说:“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跟我聊聊再走,还真的只是来搜我屋子的,你这让我多伤心啊!我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对不起我还有事,有空再来陪你聊吧。”我欲挣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挣不开。
我说:“你别这样,好么?”
中巴说:“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我说:“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因为我做不到。”
我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说:“因为我就算只是去试都发现自己做不到。”
我竟无言以对。
我坦诚道:“白青,如果你愿试着放手,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
中巴有些意外,“朋友?你还想过要做我的朋友?可惜,要那么多朋友没用,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说:“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我已经跟子陌订婚了,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你还记得吗?我和秦阳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开始就是朋友的,像那个时候那样,不好吗?我今天之所以敢来找你,就是觉得你其实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无可救药的,好歹,我们也算在一起过,我不想与你为敌。”
中巴若有所思,我在想他应该真的在认真思考我说的话的。
“你说的是真的?”他问。
“我点了点头。”
他说:“我不信。”
我说:“你为什么不信?”
他忽然把手朝我伸来,我一怔,欲躲开他的手,然而,他只是把手伸进了我的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就凭这个。”
他扬起我的手机,果断的挂了电话。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顿时慌了。
他说:“我料到你不会一个人找我,刚刚悄悄打你电话,发现居然在通话中,你人就站在我面前,为什么会在通话中呢?”
中巴冷冷一笑,“所以,你的未婚夫,他就站在门外对吗?”
“没错,被你猜对了。把手机还我!”我伸手欲夺我的手机,他却把手一扬,我扑了个空。
他的神色立马就换了副样子:“就算他听着,又能怎样?现在你人就在我手上,还是他亲手送来的,现在,我就要让即将发生的精彩的一切让他亲耳听到。”
“你,你想怎么样!”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冷笑着翻着我的通话记录,拔下耳机,复又拨通了六万块的电话。将手高高举了起来。
他的个子比我高了许多,所以我就算跳着,伸长手也无法够到。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听见六万块在电话里急急的说:“莎莎,你怎么样,你这边怎么突然断了?!”
中巴邪魅一笑,替我回答道:“莎莎在我这,一切都很好,谢谢你送我的这个礼物,送货到家,服务周到。”
“白青,你敢!”六万块的声音立马变了。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趁他不注意迅速往门的方向冲去,却被中巴一把揪住,他将我一把摁在门上,“啪嗒”一声反锁上了门。
那天晚上在医院的那一幕再次涌上我的脑海,我感觉浑身涌上了一阵恶寒。
中巴笑得愈发狰狞,一只手伸过来,抚摸我的头发说:“你说我有什么不敢?”
六万块对我说:“莎莎,不要担心,我马上报警,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中巴哈哈大笑:“这里是法租界,我以外籍人士的身份住在这里,中国的警察不敢轻举妄动的。”
六万块不慌不忙道:“白青,我知道你母亲是巴基斯坦人,可你现在是中国公民。如果你敢乱来,一样要受到法律的责罚!”
中巴说:“紧张什么?莎莎不过来我这做个客,看你紧张成了什么样子?再说,不是你亲自把她送过来的吗?”他的手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摸,摸到我的脸上,我张口狠狠咬住,同时抬起膝盖,狠狠朝他撞去。
可是,一切却并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的力气毕竟有限,中巴一只手就把我制住了。
“杜蘅,你不要逼我。”中巴愤怒的一扯,我就被他硬生生的拽到了地上,他很快欺身上前,一把扯开了我的外套。
电话挂断了,六万块已经到了门口,我听见了他报警的声音,中巴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也一边不急不缓的拿起自己的手机。
我使劲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他一只手摁住我,一只手还能打电话,我听见他用英文叫了公寓里的保安。
“咚,咚,咚,咚”外面传来猛烈的撞门的声音,我知道六万块现在正想方设法的进来救我,为了不让中巴侵犯我,我已用尽全身力气来保护我自己,但一切都看似徒劳。
“刷拉”一声,我的套头毛衣也被他硬生生的脱了下来,六万块在外面咬牙切齿的喊着:“白青,你给我放开她!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发誓一定让你付出让你想象不到的惨痛代价!白青,你听见了没有!”
中巴挑了挑眉,“是你让我挑起了对她的兴趣呢,今天,我原本没打算对她怎样的。只是忽然发现,一门之隔上了你的未婚妻,并让你亲耳听到这全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刷啦一声,是布料被撕碎的声音,似乎故意要让门外的六万块听见似的,撕扯的声音很大。
外套里的衬衫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内衣,我慌忙用手去档,中巴笑道:“又不是没看过,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装模作样的挡什么?”
“白青!”六万块的声音几近咆哮。
“什么人在外面闹事,跟我们走!”是公寓的保安到了,似乎要将六万块拉走,门外传来争吵推搡的声音,我心下一沉,立刻大声呼救,一个音节还没发出,却被中巴用力捂住了嘴。
“唔……唔,唔。”我无力的发出支离破碎的,极其微弱的声音,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内心感到既绝望,又无助。我心想,这或许一开始就是中巴布下的局,让苏菀尔在我面前放出风,把我引到这里,他还算准了六万块会跟着我一起来。
他算准了,他都算准了!是他导演了这一切,他就是要在六万块面前,把我……
细思恐极,这是何等恐怖的心机!我们却一步一步,走进了他设的陷阱里!
门外,六万块似乎跟公寓里的保安打了起来,听见那打斗的声音,我觉得揪心不已,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
中巴腾出一只手,开始继续撕扯着我的裤子。我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特别没用,除了哭,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完蛋了,真的要完蛋了!
我的心如一潭绝望的死水,我听见六万块在门外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莎莎!莎莎!”喊到声音嘶哑,难道,真的要等待如噩梦般的这一切降临吗?
我心一横,大不了就一死,如果今日被中巴糟蹋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从十八楼跳下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所幸闭上了眼。
“砰”的一声,中巴骤然倒了下来,我看见苏菀尔拿着根棒球棒,面无表情的站在中巴身后。
“吵死了。”
我听见她说了一声,然后打开了反锁的门。
六万块立刻冲了进来,推开倒在我身上的中巴,迅速把我搂进怀里。
苏菀尔,她终是不忍,她和中巴一起布下了这个局,在收网的时候,最终,还是不忍,撒手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着,六万块迅速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拍着我的背,一遍遍的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我神色木然的靠在他怀里,要再晚一点,哪怕一点,都难以想象。
警察,也在这时候赶到,封锁了现场,叫来了救护车把中巴送走,然后再把我们带去警局做笔录。我们这时候才发现,苏菀尔已经离开了。
光洙被六万块叫了过来,做笔录的时候我大多都是六万块在说,我坐在旁边,身上披着女警员为我找来的毯子,不愿意开口。医院传来消息,中巴只是暂时昏迷,头部伤的不重,由于是正当防卫,所以不构成犯罪。做完笔录,就可以离开了,中巴开车把我们送了回去。
六万块把我送到楼上,我才发现我的包还遗落在中巴的房间里,所以没在我身上找到钥匙,苏菀尔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说不定不会回来了,六万块说,要么我先去楼下休息,我默默的从花盆底下翻出了我们的备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