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冰冷的地板,已经被叶夕媱的汗水弄得潮湿,只让人觉得难耐。身上是他强健的身体,与她紧密纠缠,那一种沉沉的压迫感却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高潮退去之后,叶夕媱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节的骨骼都在隐隐作痛,浑身上下已经不受自己任何控制。而卓暮飏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依旧压在她身上。
叶夕媱呢喃道:“我累死了,你下去好吗?”
叶夕媱没想到,只不过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又触动了他的欲望。他的体力太好,尽管叶夕媱已经是筋疲力尽,他却还是生龙活虎的,不见丝毫疲惫之色。
卓暮飏将叶夕媱翻过身子,一把从背后搂住她,又开始沿着她雪白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
叶夕媱几乎要哭了出来,她道:“我真的没力气了,求求你,别做了……”
卓暮飏继续动作着,没有回答……
几分钟后……
叶夕媱耐不住哭出声来,这一次卓暮飏终于说了话,然而却只是一句让她绝望又无奈的话。“夕媱,我要你,每时每刻。只要我还有力气,我就要你,你是我的。”
雪白的背脊上没有一丝瑕疵,就和那丝绸一样光滑。卓暮飏捋开她背后的黑色长发,沿着她的肌肤一寸寸吻着,撕咬着,直至她的背后已经出现了无数淡红色的痕迹。像是盛开的一朵朵的玫瑰,那么美,那么妖娆。
这种妖娆,只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夺走……
叶夕媱伏在地板上,咬着嘴唇,早已经放弃了抵抗。背后那人依旧在她身体里攻城略池,那一次次的撞击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撞碎了。他在她的双腿之间兴风作浪,逼得她整个人都得去回应,去讨好他。
过了很久很久,等到那天色都已经完全昏暗了,天上的星光寥寥,只有一片冷冷的月光,像是一波潮水扑面而来。夜雾袅袅,不停穿梭在林中,愈发显得这深夜神秘难测。
叶夕媱只记得自己沉沉睡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挪到了温软的大床上。她动一动,依旧觉得酸涩德紧。她又稍稍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欢愉之后留下的痕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腰间上依旧还覆着卓暮飏的一只手,叶夕媱抬头看看,他已经睡下了。睡梦中的他依旧俊朗非凡,没了刚刚的霸道与暴戾,此刻的他显得温柔,让人止不住想要靠近。
仿佛是忘记了那一会儿他的无情和残忍,叶夕媱的手轻轻富商他的眉间,拨弄着,似要抚平那一丝丝的褶皱。继而又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划下,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正是这一张唇,将她吻得失去理智,将她吻得情欲骚动。
还在出神的时候,冷不防自己的手被他一把握住。卓暮飏睁开双眼,正好就迎上了她还有些软弱无力的视线。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只觉得此时此刻她的软弱更显得她楚楚可怜,清纯无比,全然没有那些女间谍的娇媚与谄笑。
叶夕媱心中一阵委屈,双眸一转,似有流光滑过,她忍不住埋怨:“你弄疼我了。”
卓暮飏将她娇软的身体搂在怀中,动作轻柔,最怕再失去理智地弄疼了她。他语气里还带着慵懒,只说:“嗯,下次不会了。”
“你把我身上弄成这个样子,要我怎么见人?难道要我在这种天气里,穿高领衫穿长裤么?”
他轻笑,就道:“那在你好之前,就别见人了。天天留在这里,行不行?”
“我要是天天留在这里,那不是永
远都好不了了?”叶夕媱蹙眉,看了看他此时显得分外温柔的眉眼,不禁问:“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
卓暮飏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挑起她的一撮发丝,玩笑道:“大概是太久没见,积累了太多力气。一见你,就克制不住了。”
叶夕媱自然不相信,只狠狠瞪他几眼,就要翻过身去不在与他多说。
卓暮飏又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道,紧紧抱住她,不让她移动。他又凑近她,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只觉得一颗狂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了。
此时此刻,他将她最爱的女人抱在怀中,她太过柔弱,任他为所欲为,也没有半点力气反抗。就像是一缕山野间的炊烟,袅袅悠悠,清清淡淡,只是蜿蜒着伸向天空。但是禁不得任何风吹雨打,否则便是烟消云散,徒留最后的余香。
“我想让你知道,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才能完完全全地控制你,拥有你。”
雨季似乎是到了。那雨下了一天又一天,直至那一片透明的水帘掩盖了各式各样的亭台楼阁,浇透了平坦而又曲折的路面,却仍旧像是怎样也不肯放晴似的。凉风将雨丝吹得倾斜,雨帘像是一幅密密麻麻的织锦,而雨珠又像是琴上飞舞的旋律,美妙难言。
长青披了一件黑色的雨衣,用帽子遮住了自己大半个脸,低头疾步走着。
这条路曲曲折折,像是迷宫那样,稍不留神就会迷路。两旁皆是富人的聚居区,低低的建筑物,复古宁静的感觉,只让人心中觉得平和,同时也带着一分神秘。
待走到了一个小门口,长青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伸手敲了敲门。不过一会儿,那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的一双眼睛。那眼神冷漠,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偶一般。
黑衣人见是她,便开了门,让长青进去。他又重新锁好了门,方才转身,引着长青往庭院深处走去。这院子的复杂程度比之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处皆是茂密的热带植物,混着雨珠愈发显得青翠欲滴。那一种绿太过张狂,太过肆虐,一如它们的主人。
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一扇木门,上面覆着雪白的门纱,只能隐约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影。黑衣人敲了敲门,就退到一边,朝着长青作出请的姿势。
长青拉开木门走进去,就见陆正南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上头已经摆着已经沏好了的茶,茶盏里还冒着热气,在这微凉的天气里能够被看得分明,那轻烟在他面前渐渐消散,他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的面容显得有些邪魅。日本风格的会客室,外面虽是不绝于耳的风雨声,然而里面却分外安静,让人不禁屏气凝神。
见人已经到了,陆正南抬起头朝长青笑一笑,只说:“不错,很准时。不早一刻,也不晚一刻。”
长青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幽幽地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那茶香,也回了他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却尽是疏离与冷淡,还有她一贯的傲气。她就说:“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当然应该准时。总不能虎头蛇尾、功败垂成吧。”
如今面对面坐着饮茶笑言的两人,都是在黑道里摸爬滚打数年的人。一个是白手起家,看尽了尘世里的残酷与感情上的匮乏,涅槃之后才成就如今这一个响彻四方的名号,让人再不敢小觑;另一个是从小接受了严酷的训练,枪术、武术、军法、商业等等无一不涉及,受了无数的伤、留了无尽的血终于成了一个数一数二的特工。
陆正南就笑道:“你放心,我自小混黑道
,当然知道这一行的法则——礼尚往来。你提供的那三个线报都很准确,算是帮我了一个大忙,我也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长青只冷冷哼了一声,就连眉眼之间也显现出一种果敢与冷厉。“十二少的生意遍布四海,资源、财产都数不胜数,只损失了三笔生意,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长时间只留一个女人在身边,对他来说始终都是个潜在的隐患。这笔账,我自然会算。”
对她的这一番话,陆正南只淡淡笑了笑,也不点破她那点心思,只说:“所以你当初答应我,一来是为了嫁祸给叶夕媱,二来,就是为了彻底除掉叶夕媱。”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我不会杀了她。”
长青双眉一蹙,脸上顿显不豫,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陆正南大笑起来,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卓暮飏势力遍布五湖四海,我要是为你杀了叶夕媱,那岂不是引得他这辈子都要追杀我。我自问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的。这笔账,我也会算。”
“那你当初怎么就信誓旦旦地说,会帮我把叶夕媱从十二少的身边除去?”
陆正南就道:“除去而已,只要让她自己离开就行,或者运气好,还能让卓暮飏抛弃她。这样不是永绝后患了吗?”
长青脸上顿时焕发出一抹光彩,没了素日里那股冷酷,她的两颊微微泛红,分外惊艳。她沉默了不说话,心里面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他能抛弃她,彻彻底底地忘了她,那该有多好。
相比于要了她的命,而使他终生念念不忘,魂牵梦萦,还不如叫他从此不再爱她。
陆正南将长青的内心看得一清二楚,他只勾起一个不动声色的微笑,淡淡地说:“所有人都容易喜新厌旧,更何况是卓暮飏这样每天都可以拥有不同女人的男人呢。可是能长期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太少,如果没了叶夕媱,你就成了唯一一个了。革命情感,对于男人来说,总是很难忘记的。”
沉默许久,长青才下定了决心,再开口时,声音也变得尖细,她只问:“我可以做什么?”
陆正南心里泛起一阵冷笑,他将手边的信封推到长青面前,只说:“很简单,你只要不动声色地让叶夕媱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他脸上突然泛出一股嗜血一般的神色,就连长青看了也不禁有些心惊。“没有哪个女人,明明付出了真心,面对男人的不信任和控制欲望,还能笑得出来。”
长青的手一阵颤抖,她接过他递来的信封,紧紧握着,似乎这是她最后的希望。虽然谈不上孤注一掷,但是如果能把心头刺彻底除去,她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待长青拉开木门走出去,有一阵一阵的凉风吹过来,那雨珠汇成的帘幕如蝉翼一般轻盈雪白,就连周边草木那种炽烈的色彩都能被盖住了好些。如万条银丝从天空中飘下来,只待清风将它们织成华美的锦缎。
木门又重新被拉上,陆正南这才开口:“出来吧,人都走远了。”
只见那一扇高高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女人,长发不加任何修饰地垂在双肩,她只稍稍低头,那发丝就倾泻而下,似乎要将她这一张庄美大气的脸给遮住了。身材高挑而曼妙,妆容精致,眉眼之间皆是美人特有的媚人味道。她脸上还带着笑意,更衬得她五官精美,貌美无比。
穆珺婷并没有坐到长青的位置上,只是坐在了陆正南身侧,不禁赞叹道:“我从来都没小瞧过你,但是如今的你,真让我刮目相看。连长青这种对卓暮飏忠心耿耿、一往情深的女人,都能被你收买,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