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烈,你该不会是跟了我一整个下午吧?”黎曼皱起眉头,握着拳捶了捶他的肩头,十分不满。
这男人八成是跟踪狂!怪不得她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原来是他在盯着。
冷子烈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眼角淬了抹颇有深意的笑,“这你倒是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观察你和别的男人约会,如果我看到,你觉得我会忍着不作为吗?想必早就把你丢进江里了。”
她瘪瘪嘴,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反问回去,“哎,不对,你刚才明明质问过我和霍醇做的所有事,怎么可能没有看到?难不成你是瞎猜的吗?”
这么厉害?
冷子烈握拳置于唇边,象征性地咳了咳,“原来我这么厉害?居然全猜对了。黎曼,看来你今天过得很精彩嘛,要不要在晚上来一个高潮迭起?我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
她干笑两下,小心翼翼地从他怀中钻了出来,一副“宝宝很纯洁,怪蜀黍走开”的表情。
“欲拒还迎这一招你可真是百试不厌。”冷子烈轻舔嘴角,戏谑地一笑,大手握住她的腰,一下子又将她揽了过来,“说,如果我不来,你今晚是不是就该爬到别的男人床上了?”
“……你混蛋!”
男人轻而易举地握住她打来的手,顺势拉到嘴边,吻了吻那葱白指头,然后又放到了她唇边,“来,手指吻,不要浪费。”
“……”
这男人……
冷子烈知道她不会主动,干脆就替她做主,将自己吻过的地方贴上她的唇瓣。他浅浅眯起眸子,眼形是好看的月牙,笑容潋滟,“你要是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染,我绝对不轻饶你。”
黎曼一听,反倒不害怕了,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哦?那冷大总裁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不轻饶法儿?”
“要你第二天下不来床。”
“……”
“让碰你的男人半残。”
“……”
“让他亲眼看着我要你第二天下不来床,然后让他半残
。”
“……”
“够了吗?”冷子烈弯起唇角,眯眼看她,一双桃花运深邃得如同今晚的夜色,莫名勾人。
黎曼咽了咽口水,无力地扯了下嘴角,说:“嗯,够了。特别够。冷子烈,你真狠。”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冲她挑起眉梢,“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黎曼心想,她还试一试?她没疯吧?再说了,即使没有他这些威胁,她也不会爬上任何男人的床,这一点非常明确。
冷子烈拥她入怀,就在她的视线离开他脸的瞬间,男人的嘴唇白了白。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下下轻抚她的背,似乎这样会让他也舒服一些。
他紧皱眉头,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
黎曼一惊,一把将他推开,发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立刻绷紧了神经,“你怎么了?是不是……”
“没关系。”他摆摆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会开车对吗?现在送我回帝海盛庭,不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要告诉尹俊南,明白了吗?”
“可是……”
“照我说的做。”
黎曼咬着下唇,半晌没动作。她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给尹俊南打电话,然后送这个男人去医院,他这么说,显然是想硬抗过去,这怎么行?!
冷子烈等的不耐烦,大手一捞,直接将她扛上肩头。
黎曼惊呼一声,拼命踢着双腿要下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身上还有伤,又那么疼,他难道感觉不到吗?
“再乱动我就把你丢进江里!”
“那你就丢啊!现在就丢!”黎曼大声嘶喊,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冷子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死不了?尹俊南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招惹,一旦你陷入到感情当中,绝对是飞蛾扑火一类,根本不给自己留后路。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却偏要硬抗,就只为跟踪我,有意义吗?”
“他还和你说过什么?”冷子烈的声音陡然一沉,透
着一丝阴悸,让黎曼瞬间呆住。
糟糕!
她居然不小心说漏嘴了!
“通通告诉我!”
男人的态度十分强硬,语气沉得令人胆战心惊。
“冷子烈,你不要随便转移话题!我在说你会不会死的问题!”
“会不会死,与你有什么关系?伤的是我,你瞎操什么心?疼的是我,你声音为什么要沙哑?!”
“因为我在乎你!”黎曼狠狠一拳打在他后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止不住地哭出声来,“冷子烈,你这个王八蛋!你是木头人吗?你没有心吗?你除了威胁我,玩弄我,还会干什么啊?我在乎你啊,我真的很在乎你啊!你为什么感觉不到呢?可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我不放,为什么啊?冷子烈,我求求你别这样行吗?我会陷进去的,我会无法自拔的啊!”
她哭着,喊着,凄凉的声音一路飘散,回荡在空旷的江面,然后融进江边的树林。
男人始终沉默。
一言不发。
黑色卡宴的驾驶座上,女人哭花了脸,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使劲蹭眼睛,嘴里还不停地骂着,“王八蛋!”
“嗯,我王八蛋。”冷子烈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在后座椅上半躺着,幽幽开口。
“混蛋!”
“嗯,我混蛋。”
“你……你怎么不赶紧去死啊!”
“嗯,我马上就死给你看。”
“……”
黎曼狠狠一脚刹车,倏地转过头,冷冷瞪着他。冷子烈侧目看了她一眼,低低地笑起来,“不是你让我赶紧去死的吗?”
“冷子烈你这个疯子!”
“嗯,我承认。”
黎曼皱紧眉头,气得直想给他两耳光!
这个男人简直拿他没办法好吗?!
江边小路上,一个清瘦的身影一直靠着一棵高大的合欢树,手指上夹着一根一口未吸的香烟,不远处,是那辆不久前载过她的单车。
好久,男人都不曾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