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保镖被她突然闯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一个个迅速揪紧神经,齐刷刷地将手枪拔了出来。
“黎小姐!”领头的男人慌里慌张地跑过去,还以为她怎么了。
“快,冷子烈他受伤了!快送我去中心医院!”
保镖一听这话,登时也吓得不轻,赶忙去开车。
另一个年纪小点儿的保镖见黎曼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赶忙进屋将她的棉靴子拿出门,待车开过来时,黎曼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接过保镖手里的棉靴子,便穿边大喊:“快!快开车!”
保镖不敢怠慢,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咻”的一声便飞驰而出,似一支离弦之箭。
公路上,黎曼心神不宁。
本来今天她就因为冷正龙的那些话而坐卧难安,现在,冷子烈又受伤了,她更是觉得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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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存在,的确为冷子烈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伤害。他是那种但凡坚持了什么,就会一路披荆斩棘,哪怕是把生命置之度外,也都不在乎的人,决绝,毫不动摇。
有时候,她欣赏他这样果断的性格。
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这样的他令人心疼。
怎么会有人将爱情做到这种程度?
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他却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一旦爱了,就是至死不渝的深爱,只一个眼神就可以烫人心。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天空暗沉沉的,显得特别沉重,似乎是要有一场大雪了。
黎曼看着这种情景,看着看着,忽然就很想大哭一场。
这辈子,她打小时候起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爱上这样一个令她心疼的男人。
她又想起来那时候,他为了救她,不惜在拳击场上和一个接一个的对手肉搏。
每一拳,不光是打在他身上,也打在了她心里。
疼得难受。
说不震撼,是假的。
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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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这样一个男人肯为你出生入死,那么,黎曼相信没有女人会不动容。更何况,冷子烈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形来讲,都完美得令人无可挑剔,这种男人,可遇而不可求,她是真的爱上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将他当作了生命中的一部分,当成了是除了父亲和韶逸以外的,又一个亲人。
他给了她归属感。
不同于亲情的、那种令她觉得一辈子都安然无忧的归属感。
难能可贵。
可是现在,她的存在让他遍体鳞伤,她亦是心痛至极。
黎曼紧紧攥了一下双手,把本就攥成拳头的手掌,又攥得更紧。
她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自私?
那是她的父亲,而现在,却是让冷子烈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去调查。他本就很忙,不光有烈灵要管理,各种交际与应酬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剩下的便是基地的那些手下,跟着他做事的那些人,他不可能放任不管。他已经这么累了,可她却是每天都待在别墅里享清福,什么都不管也不问,只会瞎担心!
她怎么能是这样的女人呢?
在黎曼心目中,能做冷子烈女人的人,一定不会是一无是处。
至少,在她看来,自己还是有一些别人达不到的本事的。
至少……她有一身令人羡慕的赌技。
虽然以前她为此觉得很不耻,可是渐渐的,她就觉得没什么了。
会赌又有什么不对呢?
有一身令人羡慕的赌技,这不是好事情吗?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用赌来害人,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也从来没有因为贪图钱财,就靠着一身赌技去招摇撞骗,所以,自己问心无愧。
如今,如果冷子烈用得上她的话,那她一定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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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共患难的情侣,才会走得更长久。
……
车子停在中心医院楼下。
黎曼没有让司机下车,而是自己一个人坐了电梯,径直上了最高层,找到了那个给她打电话的护士
。
女护士看到她这么快就赶来了,很是开心,连忙跑上去为她带路。
“黎小姐你可算来了。冷少刚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有人联系了帝海盛庭,气得拒绝接受治疗呢!现在啊,这里没有尹医生,也就没人敢上前去劝一劝。你来了就好了,快点儿去劝劝他吧!他那伤口可不是开玩笑的,应该是被什么野兽给咬了,伤口虽然不算太深,但是流了许多血。他穿的一身黑色衣服过来,起初我们都没发现他衣服上都是血,直到他脱下衣服,看到了伤口后,我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整件衣服都快被血给染透了!”
黎曼的耳边嗡嗡作响。
女护士后面又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到,眼前恍恍惚惚的,脚下也像是才在云端,软绵绵的,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趴在地。
冷子烈浑身都是血……
他受伤了……
他被野兽咬伤了……
各种不好的念头一股脑地闯入了她的脑中。
等到真正见到那男人时,她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的确很奇怪。
她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滚落下来,流过嘴角,顺着下巴滴在了地面。
“啪嗒”一声,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惊醒。
“冷子烈……”
黎曼哽咽着叫出他的名字。
男人猛地皱了一下眉,似乎很不愿意在这时看到她,当即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包扎到一半的手臂盖住,厉声呵斥她道:“出去!谁准你随便进来的?!”
“冷子烈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在市中心谈生意,怎么就受伤了呢?你骗我!你是个大混蛋……”黎曼一声接着一声抽噎,肩膀一耸一耸的,委屈又难过,“你都受伤了,还凶我!是不是别人不通知帝海盛庭,你就打算瞒着我?”
“一点儿小伤而已,你知道和不知道,有意义吗?”冷子烈十分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而是到底于心不忍,看她哭得厉害,又舍不得再凶她,“乖,去叫医生来给我包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