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段亦寒,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这条命了是不?”白洛依这么说着,已经拽过男人的身子。
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和略微发紫的嘴唇,白洛依心里微微颤了颤,“到底伤到哪儿了?”
可是段亦寒这个家伙仍然不说一句话,惹得白洛依是彻底失去耐心,“算了算了,先去医院吧,夏心那里什么时候去都行,反正生日是后天!”
段亦寒抿唇一笑,“真的不碍事的老婆。”
白洛依额头青筋直冒,尖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段亦寒!”
段亦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并不好看的笑容,连连摆手道:“老婆,你别激动,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段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能别玩柔情了么?上车!”白洛依使出杀手锏,斜了一眼男人,已经迅速拉开车门。
“真的不用去医院,今天刚好给我看病的那个医师出差,这种伤去医院了肯定会惹出事的,后果也很麻烦。”段亦寒依旧坚持。
这种伤?
白洛依皱眉,伸手拽起他一只看似不对劲的胳膊,原本段亦寒还挣扎,怎奈此刻的他实在拗不过眼前的女人,衣袖被硬生生的撩起。
“啊——”映出眼帘的血渍让白洛依有一瞬的眩晕,只见段亦寒的臂膀上歪歪斜斜的被纱布胡乱包扎一通,上面还有斑斑血迹,甚至还有血在不断的往外渗着。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伤?”白洛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段亦寒沉沉一笑,“不过是昨晚被一颗子弹擦过而已,小事。”
“小事?寒……”白洛依颤颤巍巍的抬起段亦寒的胳膊,眼泪已经低落下来,难怪他昨晚没有留下来。
“好了,乖,别哭了,不然你带我会别墅,你只要帮我消下毒,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那这个是你自己包的?”
“不是,沐熙包的……”
“沐熙那儿不是有医生么?你怎么不去他那处理好!”白洛依简直要被这个男人给气死。
段亦寒没有回话,当时沐熙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因为牵挂白洛依,所以就随便让他包扎了下,今天又着急赶过来找她。
白洛依已经懒得再和这个不要命的男人胡扯。
“砰——”的一声。车门被某人很用力的拉上,段亦寒皱皱眉,“你这车子可经不起你这么用力,再多几次估计也就报废了!”
某人杏眼圆睁的看了男人一眼,“我的车子我乐意!”
段亦寒苦涩的笑着撇撇嘴,“你这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坏了,哎,也就我才会愿意娶你这样的!”
白洛依咬咬牙,她没有再理他。
她真的是被他给气住了!
难道这个男人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车子很快开到别墅,白洛依打开车门下车,然后伸出手想要扶住段亦寒。
不想这个男人居然嘴硬的说不用,还说什么自己没有那么脆弱,不过只是一点皮肉伤。
白洛依干脆甩过身真的不想再管这个家伙!
“真的,这点伤不算什么,四年前那次,才是差点死掉!”
白洛依听到四年前,心里一个激灵。
她突然想起上次顾雅然说的四年前殷红有次给段亦寒打电话,结果那次他差点死掉。
鬼使神差的,她脱口而出,“殷红给你打电话那次?”
段亦寒一怔愣,“你怎么知道?不过那次不是殷红给我打的电话,咳咳,是我中了别人的圈套,有人偷走了殷红的手机,最后模仿她的声音给我打了电话,也是因为有你的消息,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发觉那个声音不太对……不过还好,最后还是殷红赶来把我救走了,不然,说不定我还真的就可能去和阎王见面了呢!”
段亦寒说的若无其事,而白洛依却是愣在了那里……
这么说,他真的曾经因为她而差点死去……
段亦寒转过身看着顿在那里的人儿,微微一歪头,“怎么不走了?放心老婆,我这个人命很硬的,就算是为了你和俊皓,我也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死掉的,走吧!”男人的嘴角勾了勾,继续转身向前走去。
白洛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段亦寒向前走去,阳光洒在前面男人的身上,她看着这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心中忽的翻起一阵疼。
“嗯,那个房间有医药箱,老婆帮我拿过来吧!”段亦寒一进客厅就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白洛依将药箱拿了出来,虽然自己不是医生,不过在渥太华的时候也为不少黑拳场的人帮忙包扎过,毕竟跟大块头医生在一起那么久,不会也学了点。
然而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想学点药理伤病知识,那种环境下,自己偶尔受个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好在那么多年,也没发生什么大的事。
见段亦寒坐在沙发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白洛依不禁无奈的拧眉,“寒,你好歹也把西装脱了吧!”
“咳咳……我现在好歹算伤员,按理说是不能动的!”某男无害的一笑,无良的道。
白洛依翻了个白眼走过去,看他现在的整个袖子几乎都被血色侵染,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她慢慢的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看见里面的白色衬衫也已经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她的心不由得疼的发紧。
待脱去里面的衬衫看到伤口的时候白洛依的眉头更是蹙的深,段亦寒干笑了声,“老婆别担心,不疼的,这点伤对我不算什么!”
白洛依轻轻呼出口气,望着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的转身去取消毒水。
段亦寒微微一咬牙,再次发出一声闷哼,白洛依凝眉,“不疼,不疼你叫什么叫,都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就不能成熟一点?”
段亦寒一咧嘴想笑又因为疼,所以导致笑的很古怪,“我还不够成熟?那些名媛闺秀们在背后都说我是成熟而不失风度,稳重而不乏情趣,像我这样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极品男被你捡到了。你该觉得荣幸才是!”
白洛依不再理会,只是仔细而认真地为他清洗着伤口,她的面色有些凝重,渐渐的,段亦寒也不再说话。
白洛依拿着药棉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每碰触一下,她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在慢慢的颤抖,她的心也不由得颤栗,即使颤抖,段亦寒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紧抿的嘴唇背后是他极力的隐忍。
终于,白洛依倒抽口气,抬眸看向男人,“寒……疼的话,就叫出来吧,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生老病死,疼痛苦涩,没有什么丢人的!”
段亦寒拧了拧眉,额头有细密的汗水在慢慢低落,随后,他才低低的道,“其实……其实我很想跟你说……那瓶蓝色瓶子里的,是大夫特地给我弄的药酒,有麻醉效果,用那个清洗……应该会好点!”
白洛依美眸一变,“那你不早点说!”
“我,我看你那么认真,不想破坏了气氛,而且我就是想看看你为我心疼的样子!”
你!
此刻的白洛依已经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她拿着蓝色的药瓶开始继续清理,果然,段亦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她微微蹙眉,抬起头,对上男人如海一般的深邃眸子。
就这样,她忽然觉得此刻她的意识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曾经痛苦难受,最终选择离开,单枪匹马的在他乡处奔波,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是将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的,不然五年的生活,她怎么只认得黑拳场的那几人和左辰泽。
在那段时间,她几乎快忘了原来的自己,只有那些疼痛和寂寞,却在无限的放大,放大成了恨。
没想到此刻再面对这个男人,在过了五年的痛苦生活之后,她还能如此幸运的可以呆在他的身边。
就在此时静默的时光里,好似两人的心中都有什么在涌动。
收回眸子,白洛依将纱布轻轻的一点一点的裹在男人壮实的手臂上,整个过程柔而敏捷,直至完成,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刚抬起头要说什么,男人已经伸手一下子将她揽进了怀里。
“寒……你还有伤呢,先放开我!喂,段亦寒……”熟悉的味道,却比昨晚的吻更加甜蜜和温柔的触觉,就在她即将要沦陷在其中的时候,男人却突然放开了她的唇。
“老婆,这个就当你给我包扎伤口的奖励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还是可以牺牲色相再吻你一次的,若是要更深入的服务……嗯……这个……我也可以考虑的,不过前提是你得给我做一次白米粥……”
段亦寒完全不理会某女此时已经黑到不行几乎快赶上包公的脸,絮絮叨叨的说着。
“段亦寒!”某女已经又敞开了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