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最近在朝中有很大的动静?”
晚间,慕容楚给奉天脩夹了一筷子的药,随意的问了一句。
奉天脩同样给她夹了一筷子,闻言,说:“文官还缺一个首。”
“方家家主想要丞相的位置?”慕容楚道,结合今天方妙龄话里的话,总算是理解了。
因为慕容秩有要将官转文官的打算,以慕容秩在部队里的声望,方家那边的机会就少了。
其实,方妙龄不单是不想她插手,还想她回去劝大伯不要参与其中。
这个方妙龄还真是……
“可是她说了什么话,”奉天脩见她的神情不太对,问。
“就是让我们别阻了方家的路,不过,方家也是你的外祖家,他们能分得清楚吗?”
奉天脩冷冷道:“方家从未承认过我的存在。”
“公认的?”慕容楚问。
奉天脩颔首。
慕容楚摸了摸下巴,道:“你真可怜。”
“我不需要同情,”奉天脩有些凶巴巴地警告她别用这种情感套在他身上。
慕容楚抿嘴笑笑,忽然又想起什么说:“方妙龄提到了本家。”
“吃饭。”奉天脩又给她夹一筷子药。
慕容楚无语道:“怎么一提本家你就翻脸了?我觉得她突然提起,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前段时间我也看到奉二爷在帝都城内活动了。说不定,方家的眼线会发现什么可疑点呢。”
“帝都城有我的人盯着,不会有事,”奉天脩沉声道。
“再精密的眼线,也总会有漏网的时候,”慕容楚叹息。
“别多想,”大手跨过来,放在她的脑门上抚了抚,慕容楚有些无语,当她是小孩呢。
唉,她家王爷变了,不过,这种改变她挺喜欢的!
事实上,慕容楚说的话没错,再精密的眼线,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
次日,奉天脩出门没多久,慕容楚就见到了跟去东海域的流木,他浑身是伤,旧伤,新伤都有,眼是狰狞的血红,进府时,连奉王府的人都被他打伤了。
那愤怒的作势让人发悚。
一直到慕容楚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大男儿竟然当着她的面潸然泪下,神情悲痛,“大小姐……”
当场,他竟是跪在了她的面前。
“流木?你怎么……”
“请大小姐同属下回府吧……”流木的声调带着一股化不掉的悲痛,还有哽咽。
看着眼前的流木,慕容楚突然心头一堵,心絮有些不安宁。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楚面容沉静,语气并未多大的起浮。
“大小姐请随属下回府吧……都督他……”
“他怎么了?”慕容楚微微眯眼,上前一步。
“都督他……他走了。”流木捏得双拳咯咯响,重重的垂下脑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
走了?
慕容楚愣住了。
从他悲怆的神情和举动,结合这句‘他走了’,她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大哥,死了。
面对过诸多死亡的她,喉咙此刻竟有些发哽,皱了一下眉,问:“怎么死的……”
砰的一下,流木将铁拳砸到了冷硬的地板上,愤恨的杀气破体而出,“是他们……是他们杀了都督,是他们……大小姐,是他的人,是他的人。”
慕容楚只觉咽喉有些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