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耀军点头，恩了一声。
“……”顾妍洋垂眸盯着地面，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她记忆里面，顾峰和赵莲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从记事起就开始伺候着顾家众人，帮着干活了。
可既然顾峰和赵莲还给她举办过满月酒的话，那赵莲……为什么一直都说根本就不记得她的生日呢？
想到这儿，顾妍洋抬眸看着穆耀军，攥拳没继续往下问，就只是一声不吭的站在穆耀军背后，给他捶背。
穆耀军想着那些过去，忽然忍不住再度叹了一口气。
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里，那时候的顾家对顾妍洋还是很好的。
当年他带着小琛和小穆锦锦一起去喝满月酒的时候，顾峰和赵莲对待顾妍洋很是小心，就像是呵护着一块珍宝一样。
但后来当顾妍洋两岁大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穆耀军至今为止也搞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叔叔”
就在穆耀军回忆当年那些过往的时候，顾妍洋的声音从穆耀军身后再次传了过来：
“明天去还债，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去！？”
穆耀军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而且下意识的皱起眉：
“妍洋乖，你听穆叔叔的话，和小花儿在家里边待着，我和你穆阿姨带你穆琛哥哥跟你锦锦姐一起去就行了。”
“穆阿姨和锦锦姐也就算了，穆琛哥哥不能去！”
顾妍洋也拧起了眉毛：“穆琛哥哥眼看着就要开学了，这几天得好好休息，还有好多事儿得准备，他不能去，穆叔叔，你就把他替换下来，带我去吧！”
“不行！”
穆耀军看着顾妍洋的眼睛，故意吓唬道：
“妍洋，那群放印子钱的人都是坏人，你要是去了，他们为了钱把你抓走怎么办？而且他们抓走了小孩以后会拐卖到深山里，让你做苦工！”
看着穆耀军一本正经吓唬人的样子，顾妍洋觉得有些有趣，她看着穆耀军，扬起自己小巧的下巴：
“我不怕！如果他们真的抓我去卖掉，我会自己跑掉的！穆叔叔，你必须带着我去！你是为了我才花这笔钱的不是吗？我发誓，我到了哪儿以后会乖乖听话，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就陪着你进去，你就答应我吧…”
“……”穆耀军看着她，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说不许就不许！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打你了！”
“那你打吧”顾妍洋乖巧往他腿上一趴，扭头可怜兮兮的道：“打完了必须带我去”
穆耀军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无赖，被气的想笑。
他扬起大手一巴掌拍上腿上的小臀，看见顾妍洋痛的惊呼，伸手揪着她的小耳朵，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小丫头，你以为我不敢打？我说过不许你去就是不许你去，如果明天你敢悄悄跟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叔叔”顾妍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小手背到身后去揉屁屁：“你真的舍得打啊？我不想悄悄跟着去，我想正大光明的去，你就同意吧…好不好嘛…”
“……”穆耀军拎起她，丢到炕上，干脆不鸟她，顾妍洋惨兮兮的趴在炕上转过头，磨牙霍霍的站起身，继续去缠着穆耀军。
心中发誓，不达目的不罢休！
……
在那之后的半小时里。
穆耀军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小无赖’三个字，因为顾妍洋为了缠着他，已经把这三个字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了。
他看书，她在一旁撑着下巴看，
他喝水，她给穆耀军递茶杯。
他去外面散散心，顾妍洋就像个小尾巴似得紧紧跟在后面。
他上厕所…顾妍洋就默默守在不远处的大门口。
穆耀军被缠的心烦，干脆把她拎起来，摁在腿上狠狠朝小臀上揍一顿，一边挥巴掌一边大声质问：
“还去不去了！？再敢说要去，我就把你揍得不能坐凳子！”
“去！”顾妍洋依旧回答的无比响亮，穆耀军瞪起眼睛，干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还去不去？”
“就去！”顾妍洋委屈巴巴的吸吸鼻子，死也不改口。
穆耀军看着她，无奈叹口气，总不能真的一直打下去，最后只好认栽答应了：“算了，去就去吧”
“穆叔叔，你答应啦？”顾妍洋抬眸睁大眼睛看着穆耀军，一股脑的从他腿上爬下去。
穆耀军看着她，板着脸：“去是可以去，但明天不准不听话，听到了没？”
“好”顾妍洋点点头，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穆耀军看着她，忽然露出狡黠的眼神，好整以暇的道：
“其实我答应了你没有用，你能过的了我这关，不代表你就能过得了穆琛那关”
“那你就不要带穆琛哥哥了呗”顾妍洋戳着穆耀军的肩膀，小心翼翼道：“就咱俩去就行了”
反正赵国良也说过了，这事儿会帮忙解决，这钱既然不用真帮着顾家还，那自然去的人越少越好。
“就咱俩去怎么能行？咱俩”穆耀军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在抬头看向大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了，没再接着往下说。
顾妍洋丝毫没察觉到穆耀军的不对劲，仍旧自顾自的靠在椅子旁，跟穆耀军商议着：
“穆叔叔，就咱俩去才好呢，穆琛哥哥脾气不好，而且总是板着脸，给人印象难以接近，万一到时候他和那些坏人起冲突，结果打起来吃亏怎么办呢？而且……”
她的话还没说完，耳朵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
“谁啊！”顾妍洋疼的转过头，结果却看见穆琛正好整以暇的站在她的身后，她面色一僵，神情尴尬的朝穆琛扯了扯嘴角，讨好笑道：
“穆琛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呀，夭寿了，说人坏话的时候被当场抓包了。
穆琛这家伙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
“我回来很久了。”穆琛淡淡的回了一句，说完，伸手就去揪她的耳朵，并轻用力道拧了拧。
顾妍洋疼的发出一声惨叫，穆琛挥手朝她小臀上揍了一巴掌，好整以暇的眯起眼睛命令道：“鬼哭狼嚎什么！我又没用力！给我把声音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