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叔的事儿么?”顾妍洋不用想都知道穆锦锦在问什么,穆锦锦点点头,深深叹口气:“诶,他和宋阿姨不一样,他对我的讨厌是真心的,我能看得出来。”
“……诶”顾妍洋一提起这事儿,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甭管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想嫁给宋晓,就得忍耐这些事儿,因为他是宋晓的爹。”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在烦恼”穆锦锦鼓着腮帮子:“你说…有没有办法能让宋叔叔接受我的职业?”
“……可能性很小。”顾妍洋咬了咬唇,一脸纠结:“宋叔叔毕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让他为了你改变多年来对一件事的印象,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的也是啊”穆锦锦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也不说话,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往前走着,顾妍洋也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俩人走到路口一个就一个骑车一个走路,分道扬镳回去了。
在那之后,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宋晓再次休假去穆锦锦的培训班找她的时候,结果却发现培训班是锁着的,里面没人。
他试着给穆锦锦发传呼,发现也发不通,于是只能走到公共电话亭前给顾妍洋打电话:“妍洋。我是你宋晓哥,你最近联系过你锦锦姐吗?”
“锦锦姐?没有啊”顾妍洋用肩膀和脑袋夹着电话,在算账:“我最近几天在盘货,事儿有点多,就没顾得上,怎么了吗?”
“……你锦锦姐不在培训班,发传呼也不接,哪里都找不到她”宋晓心急如焚:“你快点帮我想想她能在在哪儿?”
“诶,你等等哈”顾妍洋先放下电话,把手里面的数字清算清楚,然后吧自己那几个给女艺人画的服装设计稿子放在一边,清理好了手里边的事情,这才再次接起宋晓的电话:“喂,宋晓哥,会不会是我锦锦姐出去玩的时候没看见消息啊?嗯,你有往家里问过吗?爸妈和她住在一起,应更知道的。”
“诶,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宋晓伸手拍了下脑门,刚想挂电话,又忍不住问道:“对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我最近?”顾妍洋挑眉,勾起唇角,喜笑颜开:“我最近挺好的,欧阳先生把渠道打通了以后,品牌知名度明显上涨,我现在已经接到很多个艺人的订单了,私人订制。”
“不错,继续努力,诶,那我就先去找你锦锦姐去了”宋晓说着,挂断了电话,转身继续去寻找穆锦锦,他直接从培训班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跑步到了和硕小区,来到穆家大门口敲门:“穆叔叔!穆阿姨!”
“诶,来了”穆耀军打开门,一看是宋晓,立刻笑着迎他进屋:“阿晓来了,怎么了?脸色这么着急?”
“锦锦在家么?”宋晓紧紧皱着眉,穆耀军听罢,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道:“没有,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两天都是”
“那她有说过去哪儿么?每次都什么时候回来”宋晓看着穆耀军,目不转睛,十分着急,穆耀军想了想:“晚上八九点钟吧,说是去什么岚山工厂。”
“我知道了”宋晓点点头,转身出门跨上自行车就走,看的穆耀军满头雾水,一旁的陈蕊见状,也跟着走了过来,满脸莫名其妙的道:“怎么了?自个儿在这儿瞎看啥呢?”
“没事儿,就是刚才宋晓来过”穆耀军说着,转身关上门,陈蕊眨了眨眼睛,忽然‘啊’了一声:“我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人家孩子又没告诉你”穆耀军的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你说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陈蕊拍拍胸口:“锦锦去岚山工厂打工去了,因为宋家那边说要她弄个铁饭碗”
“诶,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穆耀军皱起眉头,立刻就要走,陈蕊一把拽住他:“诶,你上哪儿去?”
“去找锦锦啊!”穆耀军回答的理所当然:“难道我要因为这事儿,让我闺女受委屈?凭啥啊?”
“诶,你怎么就知道这一定是委屈呢?”陈蕊抬眸看着他,拽他过来:“坐下!”
“…”穆耀军乖乖坐下,陈蕊开口说道:“的确,闺女要富养,要保护,但很多时候你没办法保护她一辈子,说实话,今天这事儿啊,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事儿,婚后遇到的事情,比这个多了去了…我倒不是不心疼锦锦,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心疼吗?但我心疼有什么招啊?我跟不了她一辈子,这锦锦以后又不跟我过日子,那得她老公心疼才对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要让宋晓心疼锦锦?”穆耀军开口反问,陈蕊点头:“我闺女既然肯为他们家牺牲,那就要让最关键的人知道,否则这些天的委屈这些天的苦,还有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啊?如果锦锦做的事情完全引不起宋晓半点心疼,那这婚基本上也不用结了。”
“也对”穆耀军点点头,听了陈蕊的这么一番解释,也冷静了下来。
陈蕊看着外面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随口说道:“这之后…一切就看他们俩人自己怎么办了”
………
而另一边,岚山工厂。
岚山工厂主要是木材工厂,厂里面的女工不多,负责的事情却很重,而且工资并不高,唯一的优点就是福利待遇好。
穆锦锦在家里虽然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也从没做过粗活,再加上学舞蹈的关系,所以也没什么其他的经验,因此,虽然在这儿已经做了好几天,但还是上手慢。
“你就不能做的好一点吗!”双手叉腰的中年领班朝穆锦锦开口催促,穆锦锦急忙道歉,手上掏弄木削的动作加快,忽然,手就被割了一下。
血珠顺着手套滑了下来。
穆锦锦抱着血流不止的手,站在领班面前挨骂,心中被骂的委屈,不禁伸手擦了一下眼泪。
领班走了以后,她趁着没人,一个人默默的走到工厂外面,伸手点燃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心里面苦涩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