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够干净利索吧”老板娘笑道,话的前半截还是个中年女人的温柔恬淡,后半截就变成少女清脆娇嫩的声音了。
“全杀了!”冷冷的,一个青年人道,声音冷酷冰寒之极。
“恩”女声答应得毫不犹豫。接下来就毫无声息了。方凌筑知道越是平静越是危险。偷偷睁开眼,只见那做老板娘打扮的女子手中短剑已扎向一人的胸口,虽然同队的士兵大多是NPC,而且跟他没多大关系,但总有兔死狐悲之感,并且杀完他们剩下的就是自己了,最后终会暴露,方凌筑当下手中暗扣一粒石子击向那女人手腕。
这石子去得突然,且无声无息。那女子也警觉,听得风声微响,手往后一缩,石子便击在短剑上,清脆悦耳的撞击响起,仿若凤鸣。那女子受这暗含方凌筑全身力道的一击,虎口顿时震裂,短剑已离手飞落,惊骇之下扭头朝方凌筑方向望去。
方凌筑站起身,看着两人,女的就是刚才那老板娘,脸容身形丝毫未变。男的面容是四十多岁豪爽的中年人模样,有半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件无领汗衫,也是掌柜子的打扮。
“你没毒倒?”那女子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惊道。声音仍是说不出的清脆,甚至带些稚气,跟她的外在相貌形成强烈的对比,这肯定是易容术了,这技术也太高了点。
方凌筑笑笑,这话不是问得蠢了些,他人好好的在这,被毒倒怎么能阻止她。
“这是七香软筋散啊,江湖上最好的迷药,我明明见你喝下酒了的,怎么没倒下”那女子还是不相信。
老板打扮的男子自方凌筑站起就没说过一句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方凌筑,杀气毕露。
方凌筑看不见他的兵器,却知道他是个杀手,杀手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杀手锏是什么,也不会泄露自己的真实面容,他,绝不是这个酒馆的老板。
一股气势凌空压来,地下的尘土飞扬,方凌筑不动声色的全盘接住,便知道他与那女子的身手相比是天地相隔的距离,此人给他的感觉是一柄被纸密密包住的剑,捅破能迷惑外人的伪装,便是杀气腾腾寒光四射,青城派星松子三人随便一人与他单打独斗,他不取巧,不靠他们人数的多来提高自己的功力,绝对胜不过。除了星松子三人,其他人他都能几合之内斩杀于枪下,在那,胜和败他都能一眼看透,但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难以捉摸,虽然锋芒毕露,但方凌筑就像对着一潭清澈见底的深潭,虽然知道它的底部是什么样子,却看不清它的深浅,方凌筑知道他功力与自己不会相差多少,但不知道对上后自己胜负的概率如何。
方凌筑对手的看法也差不多,杀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人心中有些后悔,迷倒酒馆内的张三清后,没有杀掉就因为担心自己妹妹有没有把事情办妥才出得屋外,这下再要进去马上就会被方凌筑缠住,至于妹妹的那几手功夫简直不会放在他的眼里,想罢气势一收,冷冷的道:“阁下好身手!”
“你也不赖”方凌筑回敬。
“有你在这,今天这笔买卖难做,但望还能后会有期”那人又道。
“哥哥!还没开打,就退走啊”那女子道。
两人都没理会她,方凌筑对他道:“人走可以,解药留下。”
那人拉着还待说话的女子飞身进了树林,不见了踪影,一个白色小瓶在原地打转。方凌筑捡过,扯开瓶塞,里面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方凌筑忍着恶心。捏着鼻子却没有发现受到毒素攻击的提示,料想这是真的解药了。
就将瓶子放到胖子的鼻下给他吸了几口进去。
胖子反应极端剧烈,一个巨型喷嚏打得风云变色,唾沫鼻涕满脸,腾的爬起来,眼还没打开就骂道:“谁他妈放个这么臭的屁,臭死我了”抬眼看见方凌筑的笑容,摸摸脑袋道:“刚才怎么突然提示陷入昏迷状态,什么信息都接不到,害我在线等了好久。
方凌筑边救躺了一地的人边跟他把情况说了。胖子不由痛骂那两人不已,外边的人救得差不多,方凌筑便走进屋内,屋内一片狼籍,角落东倒西歪的睡着那八个轿夫,他从来没见过真面目的尚书大人,一头扎在一盘吃了一半的红烧鱼里,姚令玖和那几个侍卫全被打翻在地下,方凌筑一把拉起姚令玖,将他救醒,然后去看那尚书大人,抓起衣领,一看他脸上的情形,觉得十分滑稽,面容清湛,长相斯文,一副标准的文人打扮。但满脸汤汤水水,胡须又长,被那盘子中的汤水一浸,又黑又黄的缠在一起,完全没有平时应该有的儒雅之气,反而像是谢了的玉米胡须。
方凌筑正打算将他也救醒,姚令玖一把抢过他的解药,对他道:“放下,让我来”。原来是抢功劳来着的。方凌筑笑着松开手,尚书大人的头猛的一沉,又栽到那个盘子里,汤水四溅,等姚令玖再次慌张扶起,脸上皮肉已经多插了几根鱼刺。
方凌筑见这没有自己的事。担心这酒馆真正主人是否遇到了什么不测,就转到厨房,几番仔细搜索之下,发现两个被剥得只剩下衣物的中年夫妻被人绑得严严实实扔在个放杂物的木桶里,上面被个盖子盖着,上边还堆了几包米,一般人还真是难以想到,为了防止两人发声呼救,嘴里都被塞了个老大的萝卜,忙将他们解开,两人拿出嘴里的萝卜,连声道谢,就待跪下磕头,方凌筑忙扶起,嘱咐他们先去穿好衣服再说,就走出屋外,护卫的其他人一哄而上,无非是些感谢之类的话。应付了几句,前去提起锅盘碗勺放进储物袋准备接下来的行程。
这么折腾了一阵,姚令玖阴沉着脸出来,身为护卫队长,这么多人被全部放倒肯定是严重失职,幸好最后还靠救了尚书得了些功劳,没受什么责备,集合好队伍在前边大声呵斥了几句,便闷闷的下令开始继续下午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