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说!”
“不如您就见他们一面,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您再做决定也不迟。”熊坎建议道,“从卫扬公子到楚地,直到今天,父亲您才只见了他一面,于情于理,该再见一面才是。”
“来人,让他们进来。”
...
楚君府外,卫扬与惠孙正在焦急等待。
“大哥,您说今天楚君会见我们么。”
连续两个星期,他们每天都来,但楚君都以准备诸侯会盟一事为借口不见两人,至于熊伯比公子,自从他与父亲闹翻之后,便再也不出现在两位公子的视线中。
而熊坎公子,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这样的表现,惠孙难免会打退堂鼓,毕竟楚君这种做法绝不是无缘无故的。
“来了,楚君不一定会见我们,但不来,他一定不会见我们,诸侯会盟在即,在此之前,我必须将你带回卫国。”
卫扬来到楚地,不完成这个任务他绝不回去。
“可是楚君的脾气...”惠孙也见识过熊仪的暴脾气,也是,任谁见了都会害怕,哪怕是贤能的惠孙公子也不例外。
“怕什么。”卫扬都能得到喜怒无常的周幽王的赏赐,还会怕楚君熊仪不成,更何况还有夷风先生的锦囊妙计,以及齐侯书信的加成。
“两位公子,君上有请。”
“三弟,大哥没骗你吧,就说楚君会见我们的。”卫扬本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竟然还有奇效。
这不过是凑巧罢了,但看在大哥千里迢迢前来楚地接自己的份上,惠孙也没有多言。
...
“楚君。”
虽然兄弟二人对熊仪的行为颇为不满,但这里毕竟是楚地,两人身为卫国公子,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
可熊仪根本没有答话,一时之间众人陷入沉默。
还是熊坎率先打破沉默:“二位公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熊坎,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楚世子,楚君。”身为大哥,卫扬自是要做好示范,毕竟他可是在父侯面前揽下这一任务。
“此次在下带着三弟前来,便是向你们辞行。”
卫扬还真是敢说出这番话,要知道,楚君熊仪不允许他们离开楚地一事,已经是楚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身为卫世子,不可能不知道。
而熊仪又是一个暴脾气,听到卫扬这番话后,脸色都难看了不少。
熊坎见状,忙问道:“卫世子才来到楚地没有多久,何不再多待几日,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他虽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是非常焦急,时不时地还偷瞥一下在朝堂之上的父亲熊仪,观察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以看得出来,熊仪从原本的面无表情,到变得神色沉重,再到现在的面带怒气,熊坎知道,熊仪的发怒就在咫尺之间,必须在他生气之前,阻止卫扬。
“世子,父侯着我前来,便是将三弟带回,咱们兄弟,已经有五年之久未曾团聚,这次我们就不打算在楚地多待了,省的给楚君,以及世子您和伯比公子添麻烦了,这些时日,也多亏你们的照顾。”
照顾?
惠孙寻思这两个星期来,他都没见过楚世子熊坎以及公子熊伯比一面,更不用说楚君熊仪了,大哥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无中生有么。
但卫扬知道,楚君熊仪之所以不会见他们,便是为了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换句话说,就是不想让他们离开楚地。
而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等来与楚君、楚世子见面的机会,以卫扬的脾气,他是定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卫扬这番话说的熊坎是无法回应,一时之间他只能语塞,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而楚君熊仪却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从二位公子的表现中,他便知道为何最终胜出的是卫世子卫扬,而非自己的儿子熊仪,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卫世子。”
“楚君。”听到熊仪的声音,卫扬忙作揖道,一旁的熊坎也忙闭上嘴,安安静静地听着。
“你的三弟惠孙,是位不错的公子。”
惠孙虽然听着这是番表扬,但真正如何,也只有他清楚,这五年来,他与楚君熊仪的见面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他究竟是位怎么样的公子,恐怕还是监视质子府的人更为清楚才是。
熊仪这么说着,走下殿来,拍拍惠孙的肩:“惠孙,孤还是蛮认可你的。”
“多谢楚君厚爱,只是在下多年未回卫国,对父亲母亲甚是思念,还望楚君能完成在下这一心愿,让我与他们团聚。”
惠孙这话说的颇到点子,既然齐侯的书信都没办法说服熊仪,那只能自个儿想办法,而其中最好的一个办法,便是以团聚之名义。
“楚君,这次父亲可是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将三弟带回去,如果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带回,我被父亲责骂事小,到时候父亲一个生气,来向楚君您讨要说法,影响楚国与卫国之间的关系,那可就不好了,
您也不想到时候在诸侯会盟之时,闹的不愉快吧,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卫扬这番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非常有力。
他也不管那么多,楚君熊仪是暴脾气不假,但若总是顺着他的暴脾气,只怕他会认为堂堂卫世子是个怕事的主儿,今非昔比,现在的卫国可是有天子之封赏加成,岂是他楚君一人能说的算的?
同时,卫扬心中对夷风先生也是暗暗敬佩,若非夷风先生在替他出谋划策,恐怕他刚穿越过来,这太子之位就被二弟卫文给夺了去,哪还会发生之后的事。
重重的一声,一块玉石竟被楚君狠狠地砸向地面,卫扬哪还敢讲话,只能低着头,偶尔偷偷地瞥一眼。